黑哨到底有多黑?其实中国足协心中有数。2001年,杨一民曾如此强调:“中国有两个裁判是不会收钱的,一个是刘铁军,一个是孙葆洁。”
此语一出,天下震惊,谁都明白这话背后的含义。但也就是震惊一下,没人管了。
最早爆出黑哨传闻的是陆俊。1998年,有报纸报道,陆俊在一场比赛前收取了20万。后来,陆俊把那家报纸告上法庭;再后来,陆俊被判胜诉,那家报纸还公开道歉。
但陆俊的名声圈内人都是知道的。有人嗤之以鼻:是啊,他是没收20万,他收的有30万、40万,也未可知。
2001年,中国也掀起过一次反黑行动。主角之一就是如今已名满中外的李书福。
在那之前,李书福还不为人知。2001年年初,太阳神的退出让广州足球没了婆家。这时,李书福瞅准时机,搭上了这个平台。很快,李书福意识到,甲B关注度还是太低,只有冲上甲A才能引来关注,广告才会达到滚雪球的效应。
但他很快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想赢球,必须给那些裁判大爷送钱,少了还不行,最多能争取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想要谋得好处,自然多多益善。对于这个行规,李书福后来回忆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屈辱的一段日子。”
那年的9月29日,吉利队到上海和中远队进行冲A决战,只要赢球就能成功。比赛前一天,球队适应场地时,我还和吉利队的负责人闲聊,他感叹说:“老板知道什么啊?大家都是这么玩,早都见怪不怪了,还能怎么办?”
吉利队最后输掉了比赛。而对方的制胜球则是个越位球。因为不满判罚,吉利队采取了罢赛行为。
那天上海下着大雨。李书福脚上穿着布鞋,肩上挎着书包,打扮得像一个农民,他始终笑嘻嘻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一直到晚上,在富丽堂皇的东亚富豪酒店里,这个老板终于爆发了,他给队员训话:“今天这个裁判太黑了,早知道的话,我们的战术可以改变一下,先守住,我们不进球,也不让他们进。到最后我们突然就进一个,让他们想进都没有时间。”
说这话时,我就坐在李书福旁边,差点扑哧笑出声来。再看看那些队员,也都强忍着,不敢笑。
几个月后,李书福再次爆发,他偕同宋卫平一起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反黑行动。那次行动的唯一受害者是龚建平,随后就烟消云散,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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