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生日与明天的丧礼
(2009-12-08 16: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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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铁路医院晨钟暮鼓通泰千年古刹南昌情感 |
分类: 博苑杂迹 |
今天是我的生日,大清早便接到在外地工作女儿的庆生短信“祝老爸生日快乐!”刹那间,心里一股暖意,涌在这冬天的早晨,继而再看收信箱,还有一条短信未读,“各位父亲生前好友,父亲于7日晚辞世!”短信系老同事L之子所发,经历了一年多癌症的折磨,L终于解脱了。
说来,我与老友L也算有些缘分,6号是星期天,听说他病情有反复,我和夫人邀上他的另一个好友专程去铁路医院肿瘤科看望了他,那时的L显然已至命若游丝,但思路却异常清晰,虽然说话已非常困难,但看到我们仍不住地摇着头,反复说:这次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快了!此刻的我们也不知说啥才好,一番安慰似乎也显得有些苍白和缺少底气。没想到,次日晚上,他便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L夫人哭着告诉我们,我们是他生前见他最后一面的同事和好友。
中午的吊唁算是履行了一种必要而沉重的程序,明早还将赴瀛上参加L的告别仪式,凭心而论,我极不愿意参加这样的仪式,一次而去,几日不爽。或者这是因我乐天的性格所决定,我不希望“自讨苦吃”,更不喜欢“为赋新诗强作愁”的怪怪感觉,我喜欢有阳光有绿色的每一天,珍惜有朋友有笑声的每一刻,所以我从不看悲剧、恐怖和灾难片,不希望被其中的阴影而影响心境,《后天》《2012》再火,它绝对卖不到我的价钱,如果实在没有东西可看,我宁愿翻过去看周星驰大话系列之“无厘头”搞笑片,虽然里面没有多少内涵,但一笑过后,全身通泰。
家人买了生日蛋糕以示庆生,其实对于我们只是一种形式,而最终那是孩子的最爱,然而自己的生日有人记得,有人祝福,毕竟是件温暖的事情。既然生命还在延续,那就努力把今年的生日过好,虽然,每个人的生日会有很多回,而同一年龄的生日一生毕竟只有一次,吹灭了今天的蜡烛,抚摩岁月的痕迹,我不知是该想又长了一岁,还是又老了一岁,悲观抑或乐观,均无法逃避命运的轮回,如L的早早离去,纵然曾经有过岗位诸多光荣的记忆,但相信他的遗憾,是生命步履的匆匆,以及无法看到即将降生的孙子或孙女。
心随境牵,感觉今年南昌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穿短袖体恤的人们尚未完全体味秋天的气息,一场冷酷的寒流很快让人进入到南方阴冷的冬季。今早的南昌城,淅沥下着小雨,路面湿滑的很,仿佛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天空的迷朦与阴霾让人感觉整个城市的抑郁,这样的天气,即便是我的生日,心情也难以晴朗起来,而老朋友L的离去,则更让我在今天的这个生日里平添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今天是我的生日,明天是L的丧礼,晨曦和落日,生存或死亡,希冀与绝望,如大地原野中的春去春回,如千年古刹里的晨钟暮鼓,机械而规律地编织着这个世界的不同色彩、不同旋律。吊唁归来,夫人问我向遗像鞠躬了没有,心情本来有些压抑的我竟脱口而出:都快到被人鞠躬的年龄了,难道还不懂向故人鞠躬的礼数。
太阳每日如新,生活依然继续。活着就该多想一些美好的事物,即便现实中不能享受,那宁愿带着希望去追梦和幻想,就像海子诗里写得那样: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海子的诗写得如此美好,但诗人的内心却有一颗孤独的灵魂,海子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如此绝美的诗句,而他的内心却于孤独中无法排遣和走出,终于有一天,他采取了非正常的极端手段“出离忧郁”,一个人躺在山海关的一段冰冷的铁轨上,早早地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把一段凄美和怀想留给了这个世界,把悲伤和痛苦全部留给了自己。这一矛盾的结果和最终的归宿,恰恰印证了这个无常世界所带给人们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既然很多东西无法确定,那活在当下的人们,就更应该善待自己他人,过好生命中的每分每秒,至于明天的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