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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过年放鞭炮
(2006-02-01 05:40:42)| 分类： 杂文段子 |
年前单位团拜会，头儿再三嘱咐，过节期间防火防盗、放炮要注意安全。不提醒还没有过节的感觉，一提醒节日好像一下子就在眼前了。今年春节北京不再禁炮，想想这是好事，北京禁炮这些年，好端端一年中惟一一个传统而热闹的节日被整得一次次在人们期望中走来，却变了味似地成了无聊地吃、懒懒地睡，顶多为了有个过年的样子，跑庙会上逛逛，还多漂漂亮亮乘兴去、一身尘土败兴归。几年下来，由于缺少爆竹声声辞旧岁、欢欢喜喜迎新年的节日氛围，北京城里不少孩子对于春节这样一个最热闹也本应最具传统文化特色的中式节日的期盼，竟然还不及对于西洋的情人节圣诞节来得热烈，每每和朋友们聊起此话题，都不无感慨。
这些年，为了儿子不至于对传统春节失去概念，总是想着法子在春节期间带他到郊外去放放炮、玩一玩，感受一下民间过节的气氛。但每每参与其中，儿子却常腼腆得像个女孩儿，直往大人身后躲，结果总是大人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边过着放炮的瘾，一边还上窜下跳，高兴得大喊大叫。孩子躲在一旁有一搭无一搭地看，心里想着节日里终于可以玩儿一会儿的游戏机，直盼着大人们快点儿闹完，自己也好早一点儿过游戏机的瘾，那样子让人感觉过年不是热闹孩子，而成了热闹大人。
小时候过年，最开心的就是放炮
想想小时候，春节还在到来的路上，孩子们就盼上了，盼好吃的，盼穿新衣服，盼过年大人给几张崭新的压岁钱，盼放起来要多过瘾有多过瘾的闪光炮、窜天猴、二踢脚……和现在比，那时的炮真便宜，一个二踢脚1角钱，一挂200响的鞭炮也不过两毛钱，但相对那时人们的收入而言，还是贵啊，一般人家，花个十块八块的，买些挂鞭、十来个二踢脚，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就过了。孩子们不过瘾，左算右算，用到手的压岁钱顶多再和小伙伴们相跟着跑土产门市部买一两挂小鞭、几个二踢脚、小飞机和窜天猴什么的，点上支香火，跑院子里就疯开了。那时的冬天很冷很冷，春节期间总是雪花纷飞或化不尽的积雪，所以，雪成了孩子们放炮不可缺少的道具，窜天猴往雪堆上一插，一点着火起身就往家门里躲，窜天猴就带着哨声和孩子们的欢笑窜上天，噼叭响个不停。闪光炮往雪里一插，点燃后迅速躲一旁，随着一声震耳的炮响，积雪被炸得四处飞溅，也玩儿极了。有时候，感觉不过瘾，还找来个喂鸡的搪瓷盆扣在点燃的闪光炮上，炮声响起，搪瓷盆被炸得一蹦老高，丁当作响，躲在一旁的孩子们就哈哈大笑不停。孩子们的小挂鞭一般都拆着放，如此一来，一挂鞭能放好几天，不响的小炮还收拢起来折断，取其火药，堆在一起，点燃当花看。
我曾把自己小时候放炮的事儿讲给儿子听，儿子一边听一边玩儿他的游戏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似一瓢冷水，把我刚刚膨胀起来的讲述欲一下子就泼得无影无踪了。我停止讲述，儿子却瞪着大大的眼睛突然说：放炮多危险，你们不怕啊！被儿子这样问，一时间我还真有点儿发懵，是啊，放炮多危险啊，我们那时怎么不怕呢？
初一，从医院看父亲回来，碰巧搭乘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个老北京，极健谈，汽车一路前行，听着车窗外阵阵鞭炮声，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讲到了放炮。我说买了一些炮，不给劲，哑了一样，看人家的炮，那叫一个响，跟炸弹似的。司机师傅就笑呵呵地接话说：那感情，您这炮不给劲，城里炮点上买的吧？人家那给劲的，咱打赌，肯定不是城里炮点的，八成郊区弄来的，那家伙，给劲是给劲，还危险呢，可不比以前那炮，一硝二磺三木炭，土炸药做的，再怎么炸，也不像现在，劲儿那么大。现在这炮，药捻子都是化学的，厉害着呢，昨个我一当警察的哥们儿高兴，非放礼花，您说他逞什么能啊，又不会放！半夜他老婆就打电话来了，说快帮帮忙，快送你大哥去同仁医院！
的确，放炮有危险性，但玩儿兴正浓的人们是永远不会紧绷危险这根弦的。我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同学是一家医院眼科的主任医师，手上的功夫相当了得，所以，每年春节她都要当班，而每年春节我们又都要相约一起带孩子去哪儿玩儿玩儿。但每次和她约定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常是，姐们儿，我得算算，看哪天不值班，这几天特别忙，总有急诊，昨个儿还摘一眼球儿呢！医生说病历，平静如水，我这不在行的听了，总会好一阵子缓不过来，眼前还少不了幻觉那失去眼球的伤者，一个怎样的青春少年，将面对怎样一种痛苦的未来。
记得三四年前，一次带儿子和朋友到京郊怀柔秋游，燕西湖畔，垂钓采摘，农家小院，品乡野小菜，感觉跟世外桃源似的。傍晚时分，饭后小院乘凉，与农家主人聊天说，城里禁炮，过年一点气氛都没有。纯朴的小院主人便吆喝孩子到街上买炮助兴。两挂超长的鞭炮、两个拳头大小、形似地雷的黑礼花蛋子买回来，朋友放炮的兴致就来了。鞭炮燃起，整个村庄一下子就沸腾了，隔壁家的小孩子跑过来凑热闹，院子里一条看家的大狼狗和着村子里十几条不知什么品种的狗此一声彼一声地瞬间狂吠成一团。我因怕狗，带儿子躲在屋子里听响，鞭炮声渐稀时，突然一声巨响，顷刻间好似地震，窗户玻璃震得直响，脚下的地也好像抖动起来。院子里人们的欢笑声和狗吠声嘎然而息，好一会儿，院子里才有响动。朋友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跑进来：好家伙，那是什么家伙呀，哪儿是什么礼花，你快去看看吧，地上炸一大坑，整个一个地雷啊，得亏我躲得快，吓死了！还有一个没放，爱谁谁吧，我是不敢了！
想想自己眼见的、耳听的，再忆忆前两年隔三差五新闻里报道的花炮厂传来的爆炸事故，这烟花爆竹在带给人们喜庆的同时，也的确带给人们潜在的隐患。节日的喜庆是要的，注意安全也是不可少的。过年喜庆，但还是安全重要。今年过年不收礼，要收就收脑白金！今年过年放鞭炮，要放就放安全炮!
今年春节，虽然北京城里不再禁炮，但北京城里的很多小区还是不让放炮。我所住的大院就规定禁炮。所以，从除夕夜开始，每到晚上，院里的人就三两成群地到院门外的大街上去放炮，路这边的人放，路那边的人跟着放，像比什么似的。我住的楼旁边有一个小院门，门外是中轴路，对面没有小区大门，所以除了小门外一些放炮的人，大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和车辆，与往日的车水马龙比萧条许多，也安静许多。静夜里，鞭炮声响起，格外悦耳，礼花筒点燃，火树银花，那味道还真别致呢。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大年夜安静极了（拍摄于初一晚9时）
火树银花（佳能350D单反自动档拍摄，可惜这里传不了大照片，只好取照片的一部分，要不然感觉会更好，以前放炮，从没有琢磨过爆竹爆炸时，纷飞的火花的形状，这次经镜头捕捉放大后发现，形状原来真的似花，叫烟花是真正的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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