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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精馏塔

(2005-11-09 23:37:38)
分类: 杂文段子

注:2002年5月13日晚11时于北京。现在想想时代发展的真快,当年那些需要手算、手绘的课程,如今都已被电脑所代替,一个软件,把相关参数输进去,电脑就帮你计算和绘制了。文中那位设计袖珍精馏塔的同学,如果在今天,怕也不会再出这样的洋相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必须清楚的,那就是,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一个小数点,小数后少一位,都可能出现灾难性后果。本本不等于实践,想当然是不行的。前不久,一位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打来电话,她出事了,失去了工作,原因是她们公司给一个化工厂设计的什么东西爆炸了,她受了牵连。我想,受牵连失去工作还是轻的,损失谁补呢?有人员伤亡吗?今天一位科技社的老编辑来访,聊起他们现在一年每人出十几本书,妈呀!我当即叫起来,看得过来吗?那可不是小说,是科技书,一个小数点可是都要人命的!老先生看我认真,倒笑了,现在无错不成书,反正如今的工厂并不拿书来真原样照搬!这话出自一位做编辑工作四十年的老编辑之口,我有点儿哑然语塞,好落伍的感觉!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精馏塔。精馏塔?对,是精馏塔!就是化工厂里常见到的那种银白色的高高立着的像烟囱一样的东西。
    说起精馏塔,不能不提一个故事。
    那是大三的时候,有一门专业课叫《化工原理》,具体讲什么,大多忘记了,只记得与化工厂设备和工艺有关。《化工原理》课要结束的时候,有这样一项考查作业,就是要求每位同学都设计一个精馏塔。
    那可不是玩儿家家,是要动真格儿的。刹时间,纸、笔、计算器、绘图板、丁字尺,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与设计相关的东西和数据,一摆就是一床。一床?当然是一床,因为那时八人一个宿舍,只有四张很窄的三屉桌,上面还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女孩子们喜欢的小杂物。
    勤奋的同学都到教室刻苦去了,有限的空间里就留给几个懒的了,我很懒,当然算其中一个。我的铺在二层,有限的桌面不够我用,我也懒得床上床下地忙活,于是,我的设计大战就在二层铺上拉开了。
    那叫一个算哟,印象中好像满天满地都是数据,还要保留小数点四位,也就是说,精确度要达到万分之一。塔直径,塔板数,塔高……一连近半个月,都是在床上和那些术语、数据打交道,还真有股陈景润的劲儿。
    哈,终于算完了!喂喂,我说姐们儿,你怎么样?我直直身,眼睛放光,问同样在床上大战的顶头铺的娟子。
    差点儿,你呢?完了?娟子抬抬眼,透过度数极深的眼镜瞟我,直直的长发散乱地挂在脸上,一脸的菜色。
    好了,好了,终于完成了,目光扫过厚厚一摞演算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软软地靠在墙上。
    真的?这么快?快拿来我看!娟子昏暗的眼睛突然放起光来。
    呶,那摞,自己拿。我以眼神示意,动都懒动一下。
    嗨,姐们儿,塔板数不对,不应该是小数!娟子翻着我的“成果”,突然大叫起来。
    啊?!上帝!娟子一声大叫,如晴天霹雳。我“噌”地窜起来,头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天在旋,但已不仅仅是头被撞了。那一声大叫,意味着我两周的论证、推理和计算全部都被推翻了。上帝,快快救我!时间还有两天,两天,我怎么做得完!
    一切,从又一个零开始,或者说从又一个认识,一个更符合实际的认识重新开始。脑子再一次成为空白,只有太刺激的必需是整数的塔板数!是的,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好,重新再来,倒推!尽管那种痛苦不可言状。
    同学们一个个陆续露出了笑脸儿,宿舍里重又充满了嬉笑打闹,惟床上的我还在苦战,虽然去玩儿的心像猫抓一样。
    又是一场鏖战,更加白热化的鏖战。
    计算器不停地“嗒嗒”着,草稿纸一张张地摞起来,倒推,正算,一种全新的方法,一个超纪录的快速度,终于,在没日没夜的两天后,一个全新的合理的设计出炉了。
    非常好,你的设计。看着我的设计,指导老师赞许着。
那感情!看看是谁搞的呀!回老师一个笑意的眼神儿,我心里说,突然感觉好困,像要瘫了一样。
    老师,看我的怎么样?课代表拿着设计跑来,斜我一眼拉过老师。同学们也齐刷刷地凑过来。
    哦?一定很好,快让我看看!老师笑道,那是一种只有得意门生才享有的表情。
    设计展开,十几个脑袋一起凑上去,教室里一下子静无声息,很久很久。突然,不知是谁叫道,哟,太他妈绝了,什么脑子!
    哈,火柴盒啊!随着又一声尖叫响起,教室里哄堂大笑起来。
    原来,这位课代表,只顾了逻辑上的合理,却忽略了客观实际。本应18米左右的塔高,从他的手中出来,竟变成了18厘米,1米左右的塔径,也魔术般地变成了1厘米!
    像老天开了一个大玩笑,精馏塔,这样一种仅凭混合气中每一种组分沸点的细微差异就能将混合气中的各种组分准确分离的设备,面对的,竟是这样一些只知道本本、不善分析的设计者们。
    叹哉?悲哉?
    好一个忍俊不尽的故事!透过它,我们又联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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