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施工暴力背后的“大玩家”揪出来

杨于泽
 
　　10月14日，云南昆明市晋宁县晋城泛亚工业品商贸物流中心项目在施工过程中，发生施工人员与富有村村民冲突事件。经公安机关调查和现场勘验，冲突已致8死18伤。在一个和平年代，为了开发与施工的目的，人们暴力相向，死伤数十人，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个中是非，目前村民、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及媒体各有说法，有待调查认定。但毫无疑义的是，任何暴力都有违法治原则，是我们这个文明社会所不能容忍的。8个人的死已经血淋淋地摆在我们面前，在征地、拆迁、施工中使用任何形式的暴力，都应当被彻底否则。
　　但在我国一些地方，在征地、拆迁、施工过程中出现的暴力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暴力“新品种”，并有持续蔓延之势。虽然施工方和被征地居民都有可能使用暴力，但人们印象中主动使用暴力的往往是施工方。在政府与居民的征地补偿争议尚未解决时，有些施工方奉行以机械“杀出一条血路”的策略，一副如入无人之境的架势。
　　此种情况多起来，大家似乎就见怪不怪了，甚至是非也显得模糊起来。在此次晋宁事件中，施工方派出多辆汽车载运统一制服、头戴钢盔、手持器械的人员进村，滥施暴力。近年来，其他地方也出现过施工机械碾死阻止施工村民的事件。将暴力描绘成“冲突”和利益之争之后，似乎就双方各有责任，也就无所谓是非。　　
　　征地与施工暴力蔓延，与近些年来快速发展的城市化、地方土地财政和权力不规范有关。暴力的发生，似乎与老板的个性不无关系，但一般而言，是因为资本方得到某些官员撑腰，或者预期可以得到这种支持。项目关乎地方政府及其官员的政绩，有时候还有着钱权交易的潜规则，结果形成官商合谋。
　　资本的力量推动了中国的快速发展，但由于某些地方政府及其官员采取理解、放纵的态度，正在助长资本的暴力。资本越来越自信过头，相信暴力的成本很低，不把法治放在眼里，公开叫嚷打死人、碾死人赔钱了事。在晋宁事件中，当地官方承认施工方事前组织了“数百名持械着统一服装人员”，表明企业是暴力的主动一方。
　　十八大报告强调，要更加注重公平正义。各种建设项目关乎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但发展必须以人为本，不能为了发展让暴力横行。征地与施工暴力的双方参与者其实都是受害者。对于这股戾气，我们要有一个明确的基本态度，那就是要旗帜鲜明地予以谴责和制止。
　　暴力既已发生，有关部门理应查明真相，依法作出处理。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冲突虽然是双方的事，但应当特别考虑有组织有预谋一方的责任，依据我国刑法，纠集人员到公共场所起哄闹事，已经涉嫌寻衅滋事犯罪。不仅要依法处理直接参与者，更要揪出幕后指使者，特别是决策者。
　　制止暴力，更重要的是规范权力，地方政府要切实当好公共利益的代言人。现在有些地方实际上是假手开发商的强行施工，使非法征地变成既成事实。晋宁事件发生后，舆论广泛质疑的是，暴力发生前当地政府为什么不作为？暴力发生后警方为何迟迟不出警？对暴力冲突的调查要重点两点：一是是否存在权钱交易，二是有没有官员渎职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