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大娘租住在一个老小区的一楼，大娘开门时，李东正在病人用的便椅上拉屎，裤子堆在大腿根上，刻意的挡着。房间采光不好，通风也差，有一种说不上的味道。

  看着几个月前还风光，活跃的中年人，变成了这个样子，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就把人推向另一个深不可知的隧道。

  我提议扶他到外面晒晒太阳，那时太阳很好，微风不燥。他眼里有一些渴望。

  单元门口的三步阶梯，难倒这娘仨儿。因为这三步阶梯，他从进到这个房间，就从没有出过门。

我们扶着他，一步一挪，那失能的左侧身躯，成为他行走、挪动的障碍，右腿每向前迈一小步，不听使唤的左腿却在后面瘫软地耷拉着，要借手动力量，将它推着向前，这样才完成一次移动。几步路的距离，让他和大娘都不敢迈出大门，外面温和的阳光，虽免费，但对于他们却无力享受。是真的没有力气，走进阳光里。70多岁的大娘，手无束肌之力的老妹儿，半身不遂的自己。。。。。这康复怎么进行下去？

  我试着问他，你理想的状态是什么样？他答：半年之后，能站起来。能和从前一样。。。。

  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