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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佳节端午,艾蒲芬芳。绿重风软,衣轻日长。榴花照眼,巧粽闻香。时雨忽至,梅子已黄。龙舟竞渡,弄潮争强。行吟江畔,且莫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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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又称端阳节,午日节、五月节等。时值仲夏,最初是古人祛病防疫的日子,据《礼记》载,古人五月采摘兰草,盛行以兰草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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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总是湿漉漉的,梅雨将至未至,还有江水流淌的声音,或是夜深时隐约的啜泣,这是一个悲伤的节日,屈大夫行吟的背影太远太谈了,反而一个女孩的泪眼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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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代价才能换取两条人命,如今我不知道,可是在一千八百年前,一个名叫曹娥的女孩付出了她和她父亲的生命,换来的只是一条江的名字。东汉汉安二年的那个五月初五,上虞的舜江浊浪排空,阴风怒号,祭祀的船队被江水吞噬后,这个叫曹娥的女孩徘徊江边苦苦寻找落水的父亲,但已“为水所淹,不得其尸。娥年十四,沿江号哭,昼夜不绝声,旬有七日……赴水而死”。可是再如何凄厉的哭泣,都已经被人们对所谓孝道的赞叹所掩盖;没有人抹去的泪痕,在蔡邕的“黄绢幼妇”笔迹下,是那么不值得深究,谁会去想,当时是怎样的社会,让一个丧父的少女无助得只能选择投江,无论是怎样,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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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都过去了,如今的龙舟除了表演与竞技,似乎已经没有了下水的机会,连桨也忘记它被拿起的初衷,不谈龙舟,现下江南要找些记忆里的手划木船,也不那么容易了。有一年我总是在江浙一带的水边行走,端午时节正好到了丽水大港头,大港头古渡可通保定与堰头村,难得渡口至今仍在,蚱蜢木舟当然早就成了摆设,只要花上两块钱,就能坐机械渡船到江对面的村子。晚饭时,我问了饭馆老板娘渡船的时间,“要过江吗,我叫人来你们问她”来人是个妇人,却是一艘瓯江上手划船的主人,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船家似乎对于我们要求摆渡的生意兴趣缺缺,可能是她看到了我们桌上的相机吧,反而说起了其他:“你们是来拍照的吧,要包船一百五,撒网就要更贵点,两百。”天可怜见,我们真的只想过江而不是拍她撒网。何况在刚才日落之前,当我散步走到古街另一头的通坪码头,早已领教过了如今船家的新生意,再也不用与瓯江作千百次的较量。只需轻轻地驾着舴艋帆船,在一个貌似领队的摄影人指挥下,时而扬帆,时而撒网,时而排成一字型,时而排成人字形……码头上拥着一群长枪短炮,快门声此起彼伏,没有晚霞?加片滤镜搞定,少了云雾?点上特制的烟饼。总之为了拍到一张理想中的“大片”,怎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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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本来以为毫无意义的照片,放在网上之后,居然有人回应说,看到画面有点想哭,她就是瓯江边长大的,离开家乡好多年,四处辗转,现在在北地结婚生子,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没有告诉她,除了在一些景点,瓯江上已经基本看不到这样的帆船了,镇虽然还在,如今已经被打造成“古堰画乡”的景区。如果她回来,也几乎找不到儿时的家了吧。可是转念一想,即使船是雇的,烟是烧的,古镇是改造的,只要还记得并惦念着,哪怕隔着千山万水,总有一天故乡还会用记忆里的面貌去与她相见。就像曹娥江,昔日的恣意诗文之美,藏隐者,留雅士;如今恪守江河之职,容百舸,纳溪流,千百年未曾平息的流水,不管是如何摸样,早就已经不在乎用一个弱女子的名字来命名了吧,可人们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你,叫的仿佛不再是那个为父投江的悲情少女,也不是那个称颂至今的神化孝女,而只是一个朝夕相处的邻家女孩,哪怕离家多年之后,回到故乡也会先掬一捧江水,问一句:曹娥,别来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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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若你吃了粽子,饮罢雄黄酒,不妨找个水边走走,清且浅的流淌,是不可追的逝者,还是你心底那个回不去的地方。明天,又是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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