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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评:北上广:逃离还是死磕?

(2014-02-24 10:01:57)
 春节过后,一位在上海打拼了5年,做到一家互联网公司经理职位的小伙,在回到家乡城市乌鲁木齐的机关后,对于“是否该逃离北上广”话题写出长文回应。《人民日报》官方微博转载该文后,又被转发近4万次。一时间,逃离还是死磕北上广,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观察员
□周东飞  (《潇湘晨报》评论员)□丁永勋   (资深评论员,供职于新华社新媒体中心)□刘采萍 (《燕赵都市报》报评论员)□李 妍   (《重庆日报》评论员)

“逃”还是“留”,选哪个?
    刘采萍:近年来,“逃离北上广”是一个很热的话题。一批批特大城市的“暂住者”,因为不堪高房价、快节奏、喘不过气来的生活压力,回到家乡或者去了三四线城市寻找新的生活。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难适应“小城市”,现在又开始掀起一股“逃回北上广”的风潮。两股流动力量,最近甚至展开一场要不要“死磕北上广”的争论。
    丁永勋:我在北京,就个人所见,身边的人,还没有看到已经在大城市落脚,然后逃回老家或二三线城市的。所以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春去春又回”,有多大代表性……
    刘采萍:我记得淘宝用规模庞大的用户资料做过一个统计,得出了“北上广等大城市的人口目前依旧呈正向流入趋势”的结论。不过,2013年与2012年相比,流入人口的增幅正在收窄,其中以北京为最——— 2013年北京新增迁移人口比2012年少了三分之二。
    李妍:我来说个真正的“逃离北上广”,又“回到北上广”的故事。
    我有个好朋友,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上海,进外企不痛不痒地过了两年,生活也凑合,但总没有扎根的感觉。后来她在北京读书的老公研究生毕业了,两个人商量了半天,选择了回重庆生活——— 毕竟家在这里,家人朋友在这里,而且房价物价便宜,生活节奏没有北京、上海快。
    但是,回来待了两年,一是工资太低,买了房、还了贷,所剩无几;二是机会太少,很难找到与专业匹配的工作。后来,男方实在无法忍受,又跑到上海去找了个工作,年薪30万。女方在重庆发展得还行,虽然公司可以安排她去上海,但她很犹豫。于是俩人就这么一直两地分居。这个朋友对我感叹,机会和职位都在上海,可是家和依靠还是在重庆,一直这么纠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刘采萍:石家庄离北京近,读完书往北京流动的人特别多。在北京“漂”过几年又回来的,有几种情况:一是家里要求独生子女回到父母身边;二是压力大,竞争激烈,带着北京的工作经历回来求职,起点和发展空间可能好一点;三是买房、孩子教育等问题。
    丁永勋:可能还有一种情况,家里在地方有背景或关系,能安排个不错的位置,或者继承产业。网友总结说:愿意回流的,往往都是在故乡城市,家里有点“资源”,能拼得起背景、人脉的。
    周东飞:说得太对了。我是从小城市出来的,所以太了解小城市了。所谓回去的人,一般都是投靠体制的怀抱,吃财政饭。如果真是在企业,那个落差是受不了的。吃财政饭,虽然和大城市比起来算不上显眼,但是公务员待遇要长远看,再加上消费不太高,所以也还是一个值得留恋的窝儿。但这些职位都十分有限,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大学毕业生,现在回去恐怕难寻这样的职位了。
选大还是选小,为什么?
    刘采萍:离乡又返乡,年轻人到底在折腾啥?当初奔着北上广,到底奔什么?又为了什么,黯然逃离?现在大家都在说奋斗者的两难选择,两难到底难在哪里?
    丁永勋:作家毛利曾发表观点说,大城市更平等,更能包容多元,有更多机会可以按你的方式活着,不会受到熟人社会的人情和道德压迫。
    而另一面,比如我,很多时候倒真有逃离的想法。北京房价太高、雾霾太重、上班堵车,我到昆明和南宁出差,差点就不想走了。现在通讯发达,很多城市知识环境上的差距,是可以弥补的。北京资源是丰富,但我们能经常用到、享受到的,有多少呢?
    周东飞:我觉得“走”和“回”,就是一个围城效应。外面的想进来,里面的想出去。在北京打拼的年轻人,往往只看到北京的坏处,所以要逃离。但是逃离之后,会想到北京的好。由此说北京是好是坏,肯定不全面。
    年轻人所厌弃的“大城市病”,不但包括自然性质的,也包括人为性质的。前者好理解,就是堵车、雾霾、房价等。后者,则牵涉到土著人口对外来者的歧视,不仅仅是言语态度,更表现在社会保障、公共服务等方面。
    这些问题都是明显存在的,逃离者一点也不矫情,他们的逃离有过硬的理由。但是,回到家乡就发现,北上广还有值得返回的一面——— 经济体量大,就业机会多;现代化程度高;法治意识更为普及,萝卜招聘之类的发生率低;文化活动普及……这也是真实的。
    李妍:东飞说的围城心理是一方面,客观存在的发展机会、公共资源、人文环境不均衡,也是一方面。但我觉得,即便是两难,人也该有个定性,应该有独立判断和抉择的勇气。
    丁永勋:我觉得大部分人和我差不多,只是这样憧憬,要真正变成行动,还需要下很大的决心。真到了其他地方,也许有更多不适应。我们只是在围城里,这山望着那山高。
    可是所谓“逃离”,也有主动、被动之分,有狼狈逃回,也有早已安排妥当的衣锦还乡。
    刘采萍:逃离北上广这事,说不定还真是一种误导和误解。当初,一些精英厌倦了特大城市的种种毛病,逃到丽江、大理这些地方,结果那些居之不易、苦苦挣扎的北漂们,逃回去才知道饭碗都不好找,只好又灰溜溜回来挣房租。
    周东飞:我觉得,在这一来一回中,应当澄清一种“对错论”,就是原来人们的逃离,是北上广错了;而现在有人回来,就证明北上广对了。
    甚至在年轻人喜欢北上广的理由中,也不全是真正的好东西。比方说,北京这些大都市资源丰富。北京的资源为什么会比其他所有地方都丰富?还不是因为我们所经历的时代,还是一个权力配置资源的时代。权力的中心在哪里,哪里就必然成为资源富集地。如果这种不正常的聚集能分散开来,中小城市也能尝尝资源丰富的好处,或许逃离的孩子就不用急着返回了。
理性还是盲目,该问谁?
    刘采萍:我国的人口流动与政策调节有很大关系。那么“逆流”是不是和北京等大城市,对外来人口变得不那么“友好”也有点关系?看上去,是人们在选择城市,可是在另一种角度下,也许是城市给每个人都定了“价”,然后安排上不同的发展列车。
    李妍:大城市是优质资源的天然占有者。它从社会上取得的多,就理应付出更多,所谓多取多予,这样权利与责任才对等。可现在的大城市并不是这样,不仅权责没法对等,还额外设置了不少排斥外来人口的制度屏障,比如户籍、公共福利、公共服务等,依然存在内外有别,这很大程度没法给人带来安定感。
    周东飞:所以,“定居”是个人选择的问题,也是社会格局的问题。
    如果没有忘记历史的话,应该记得一个词叫“城乡二元化”,还有一个词叫“剪刀差”。农村和边远地区牺牲了自我利益,最终成就了一个个大都市。今天说这些,不是让大都市还账——— 那也不现实,但是,获得了资源和福利的城市人,往往希望把“土围子”垒得越高越好。
    这就是所谓的公共汽车效应——— 上来的人是不会想起自己上车时的不容易,他更倾向于赶紧关门开车,甚至会把挤在门口的人往外推,目的就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不能继续让这种不平等现状继续扩大,必须改变权力分配资源的老毛病。不能让权力集中的地方,也成为一切优质资源集中的地方。均衡发展,是时候了。北京烦恼人口太多,可是单单出台一些限制人口的措施管用吗?不可能的。那些有为青年,为什么抛弃家乡围堵、死磕一个地方,因为这里是畸形的权力与资源的场域。
    刘采萍:其实大家一股劲往城市、大城市钻的劲头,也不见得都是心甘情愿。跟“农村人越来越少,农民都要进城”的逻辑相似,有的老乡就认为,不止挣钱多少有差别,还有个问题是“小地方”已经没法住了。连女人生孩子都很危险,过去的接生婆没有了,没有医院怎么办?孩子没法上学,像样的学校都“集中”了;还有小地方的路啊、天然气啊,什么公共设施都没人管……大家只好朝公共设施好的地区聚集。
    这种聚集形成了一种思维模式,于是就沿着乡镇-县城-省城-特大城市-北上广的路子,一路走下去了,几乎想不起来思考居住地与自我生命价值的真正联系。
    丁永勋:人口流动是个人选择,相比之前的户籍禁锢,流动是好事。政府不宜随意干预人口流动。
    但人口流动的方向,可以反映社会格局和存在的问题。农村想进城,小城市想进大城市,北京郊区的还想进核心城区。这就造成所谓城市病。北京已提出要限制城市规模,不能再六环、七环发展下去,但要实现控制,不能靠设围墙,可以通过规划调整和资源分配,来引导人口合理流动。
    比如北京有这么多好大学和医院,能不能搬到河北、河南一些,或者把新增资源多分给这些欠发达地区?
纠结还是淡定,看自己
    刘采萍:在网友评论里,我读到一句特别感性的,“任何带有青春特质的灵魂,都没法不迷恋超级大都市,它所具有的丰富、包容、新奇、魔幻、创造力,至少会有一种构成致命的诱惑。”但是,我想,人不可能始终停留于青春陶醉之中,而必须在生活阅历的增长之上,做出最符合内心需求的选择。但问题是,我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吗?
    李妍:大城市的好处,很多时候并不是城市制度和公共服务所提供的,而是因为这里聚集了资源,资源具备的优势发挥了出来。比如,聚集了大量人才,让企业迸发活力,从而形成一种积极、有效、舒适的工作环境。
    所以现在大城市改革,既要充分发挥资源优势,又要充分向那些资源要素学习,用更自由开放的姿态,为人们提供公平、全面的公共服务,改善居住、交通、环境等问题,打破“土围子”。
    丁永勋:而小城市则应该发展自己的特色,在生活便利、现代化的同时,保持一点闲适甚至田园色彩。让类型、规模不同的城市,具备独特的吸引力。
    现在一些地方豪车遍地却环境糟糕,尘土飞扬,连个路也没有。乡村的沦陷,也是一种城镇化的歧途。农村都在窥探和羡慕城市,进城上楼就是城市化。这导致出身农村的人,也不把故乡当成自己的根,只是逢年过节衣锦还乡的过客。
    周东飞:不过你们可别忘了,生活和挣钱,目前还是分开的。如果说为了生活,比如养老,把中小城市建设得优美一点,档次提高一点,还是有用的。但问题在于,年轻人扎堆北上广根本就不是为了养老,而是要谋生、挣钱。田园风光就不太具有吸引力吧。
    李妍:所以对一些二线城市,比如重庆,我认为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和开放度的提高,机会也会逐渐增加,这对年轻人来说是好事。毕竟,北上广也就那么三个城市,未来的出路只能在二三线城市展开。为了让更多的人真正回乡安居,我认为还必须充分改善城市的产业结构,让更多高端产业入驻,给高层次人才施展的机会。
    而对于三四线城市,吸引人才除了引进更多企业,提供更多工作机会,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必须改善那种拼爹、拼关系的生态。这个问题不解决,没钱、没背景的人才永远没机会。而没有人才,小城市也很难有根本的发展。
    周东飞:我坚持“核心问题还是谋生”。能谋生的地方才是心安之地,在解决了谋生之后,才是舒适之类的需求。
    这也是为什么年轻人逃离北上广之后又返回,因为他们发现,回到家乡无法吃上饭。当然这里“吃不上饭”是一种广义的说法。改革都是要配套的,不是某一项改革就能解决全部问题。对于权力格局从宏观到微观进行重新审视和安排,这是必要的。宏观上,要调整权力与资源配置的关系,包括市场资源和社会资源。微观上说,地方权力不能一手遮天,那百姓子弟就只好背井离乡了。
    丁永勋:另外,对于农村和小城市,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基础资源分配更均衡,养老社保水平差不多,然后各地又有各自的特色产业和经济样式。当地人有条件就地就业,能找到安身立命的生计,哪怕挣钱比在大城市少一些,很多人也可能愿意留下。
    刘采萍:最后想强调一点,也不要太紧张于这种流动的反复。也许,这正是一种多样、灵敏和弹性的恢复呢。当人们追求面包的时候,就到最容易获得面包的地方去;当自觉心灵荒芜的时候,就回到安静的地方休养生息;以前,我们可能信奉“一城一生”,把很多选择看得过于沉重,而现在,正是自由的微风刚刚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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