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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评:老人“变坏”?耸人听闻!

(2013-11-25 15:38:10)
有关老人的新闻近日又成了媒体聚焦的热点。在江苏,大妈们为了晚上跳舞,占据小区空地,在此停留的车辆都被贴上纸条;在吉林,一位82岁的老人因为公交车没进站点让他多走了路,竟把司机骂晕了过去;在汕头,两名高三学生扶起了骑电动车摔倒的老人,反而被老人诬陷讹诈,报警后才获清白……有网络媒体将之集纳为专题并炮制一话题——中国的老人是不是“变坏”了?

观察员
□周东飞  (《潇湘晨报》评论员)□陈 方  (《燕赵都市报》评论员)□李妍  (《重庆日报》评论员)
□马想斌  (《华商报》评论员)
不同场景里不同的老人
    马想斌:这两天媒体报道的“西安老人跟姑娘抢座位,坐姑娘腿上”,其实是个假新闻。当时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记者太不负责了,只根据微博写稿子,不靠谱。但我要说的是,这种事还真发生过。
    之前在成都陪同事出去采访,有老人和姑娘抢座位,坐在了姑娘腿上,后来闹到派出所,经警察调解才解决。
    还有一次,我采访完回报社写稿,等了半个小时,等来一辆公交车,人挤得满满的。我从后门往上挤,前脚刚踏上车,后面有人生拉硬拽把我拉了下来。回头一看,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老太太来了一句,年轻人还跟我们挤公交车吗?我说,您老能挤上去吗?看了半天,觉得她也挤得好辛苦,我说,我打车,要是顺路拉您一程。结果老太太边挤车边说,你是不是因为没挤上车,想骗我下来。
    李妍:我经常乘坐公交,这一点,我的观感和想斌不一样。乘坐公交,的确有一部分人不会给老人让座,但是老人强迫年轻人让座的,我还真没见过。有些老人甚至会婉拒年轻人的让座,说过几个站就到了。至少我看到的一些场景中,年轻人尊重善待老人,老年人也体谅年轻人的,还真不少。
    但广场舞事件我却另有一番感受。我有位邻居,三天两头就在小区QQ群里吐槽,说有一群老太太每天都在她楼下跳舞,吵得她和家里的小孩日夜不能安生,但是跟老太太们交涉多次,无果。最后她家里人只有用斧头把楼下的插座砸烂了。砸烂之后,这群老太太又把它修复了,然后广场舞继续。
    两种不同的场景,我们看到的似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老人,我就在想,这究竟是老人的问题,还是我们秩序规则出了问题?
    周东飞:我也说说我的生活感受吧。我住一个老小区,没地下车库,所以稍微有点空地,早被车给占了。大妈们因此也就没机会在小区里一展舞姿。
    但是,离小区远点的地方有一个广场,广场上有两伙跳舞的,那音乐就有点竞争的意思了,让人听了觉得吵闹。住在附近的人,应该很有意见吧?
    我也没在公交上看到过让座的纠纷,倒是年轻人给老人让座是很常见的事情。如果一个老人上来,没人让座,我会觉得挺尴尬的。

“老人变坏”成功营销了冷冻的新闻
    李妍:看来,从我们自己亲身感受看,我们遇到的老人并没“变坏”啊。
    陈方:偶发的事叫个案,普遍发生了就是现象。但别忘了媒体有个特长,就是喜欢“合并同类项”,而且善于捕捉某一个时段内爆发的同类新闻。最近这一系列老人的负面新闻,汕头、江苏、吉林,从南到北都囊括了。这种情况自然会引发舆论惊呼:哎呀,中国的老人这是怎么了?
    这次,老人的负面新闻为何会火起来?东飞和我商量选题时,东飞说可以做这个“现象”啊,我当时都觉得没意思,不就是普通的社会新闻吗。可东飞说,有家网络媒体概括的核心是“老人变坏还是坏人变老”,当老人和“坏人”联系到一起的时候,我的兴奋点一下子就来了。可以说,这一轮对老人关注的热情空前高涨,绝对和“坏人”这个词有关系。我感觉,正是因为有网媒提炼了“老人变坏还是坏人变老”这样的疑问,一下子把我们冷冻起来的社会新闻,成功地营销了出去。
    李妍:同意陈方的看法。现实生活中确实有一些有关老人的极端个案,但这毕竟很难代表一个群体的特征。不过,新闻媒体追求所谓新闻传播性、新闻爆点的特点也决定了,能被媒体报道的,大多是一些典型个案。但我认为,即便是作为普遍现象的广场舞问题,依然跟老人这个群体的道德素质关系不大,根本还是整个社会如何建立规则与秩序的问题。
    周东飞:我的看法跟大家一致。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这是马太效应。在舆论传播中也有类似的效应,什么热点热,它就更加容易引起关注,同类事件就更加容易被报道出来。
    西安的那起公交车让座纠纷的新闻,你们说是假新闻。考察一下它的出炉过程,可能不难发现,它是被之前的类似新闻所“激发”出来的。也许这样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但是媒体的兴奋点不在这个上面,它们也就没能成为新闻。

显化的老人问题与“坏”无关
    马想斌:三位说的都没错,但我想,这些“个案”真的就不能连成一线吗?这也未必。老龄化社会到来,与老人有关的新闻自然而然就“显化”了。“老人变坏”,根据我们上面的观察,总结得有点严重了,但一种现象,老人被社会所吐槽,也是存在的。既然如此,我们就有必要问问,为什么?有网媒说了,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老实说,初见这个观点,让我觉得耳目一新,各位怎么看?
    陈方:说实话,看到“老人变坏”时我还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后半句“坏人变老”,我一下子懵了。这里的“坏人”到底指的谁?是那些跟年轻人抢座的老人?还是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我没反应过来。难道在一些舆论眼里,这些存在问题的老人,他们年轻时的行为规则和习惯,和现在是一样的,只是年轻时各种陋习凸显不厉害,年纪大了,和周围有公共意识的青年一代相比,他们变糟了?
    李妍:老人变坏,应该说的是老人随着时代发展,染上了社会的坏习气;坏人变老,说的是这个群体在过去就不遵章守纪,等年纪大了毛病就更加凸显。可是这两点,我都不能同意,因为这两点指向的都是老人这一群体的道德问题,而非具体特殊个例。无论是老人变坏还是坏人变老,其实都是在给老人这个群体贴道德败坏的标签,这是典型的偏见。
    陈方:我不是特别赞成什么事情都要找社会原因的这种方法论。比如,我们动不动就要反思社会亏欠个人的。但是,具体在老人形象这个问题的探讨上,有一点我还是认同的——— 什么样的环境影响什么样的修为。
    比如我爸我妈,以前赶火车,他们一定早早出发,到了火车站离火车进站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可他们生怕赶不上趟。后来我分析,这里面有个人性格因素,是不是也有和时代背景相关的因素呢?我妈是1952年出生的,我爸是1949年出生,他们这一代人好像“怕”惯了,生怕被丢掉,所以凡事都要往前赶。
    他们都是工人,经历过国企改革,经历过待岗,下岗。矫情一点说,他们算是成长匮乏的一代。物欲匮乏,精神匮乏,所以,修为上也可能匮乏。比如,排队,他们总喜欢排到前边,生怕排在后面就没机会了。
    周东飞:“坏人变老”,这个观点之所以让我觉得新鲜,很大程度上是对这个方法论有点惊异。我们分析“老人变坏”这个话题,一般会想到老人和年轻人的不同,是在一个切面上考虑问题。但是,“坏人变老”则是从纵向深度上来考虑问题,说的是“那个时代”的人现在成了老人,“那个时代”的种种印迹也都带到了今天。这是一种新鲜的解释问题的方式。但这种解释是否合理和科学?那倒未必。
    一个小小的例子,就算有的老人会在公交车上抢座,但他们一般不会在银行插队。为什么?因为银行服务引入了叫号机制,不用你排队,它给每个人按照先后到来的顺序排了号,只有叫到你,你才能办理相关业务。有形的队伍没有了,你到哪里去插队?

被权威化了的优越感滋生为老不尊
    马想斌:这一代老人身上,当然会有很多时代印记,但这远远不是一个“坏人变老”就能概括的。我同样也觉得,我们不必否认有“老人不尊”的现象存在,这里面的因缘到底是什么呢?
    陈方:简单说,有些老人为老不尊,是因为有“优越感”吧———我岁数在这摆着呢,你们年轻人必须尊重我。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也是做人的基本伦理道德,有这个标准在这儿放着,一些为老不尊的老人就会有种天然的优越感。只是他们忘了,如果自己“不尊”,别人又如何尊重你呢?
    马想斌:延伸一下陈方说的老年人的优越感问题。老人的优越感还来自于,权威。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并没有发生彻底改变的社会里,在一定程度上,年长就意味着是权威。但令人担心的是,个别的为老不尊,经媒体报道后,以一种现象呈现给社会后,会不会影响整个老年社会呢?
    周东飞:我简单地陈述一下自己的看法:老人的“不尊”现象,我个人觉得是三个层次因素叠加的结果。
    第一个层次,是有些老人内心残存的错误理念。就像大家上面分析的那样,觉得自己年纪大就天然有理,有道德的优势等等。第二个层次,是一般这种冲突都发生在合适的心理场景中。比方说,广场大妈之所以显得强势,是因为她们“抱团取暖”,自认为人多力量大;公交老人教训年轻人,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第三个层次,是不健全的社会机制放任了这种结果。比如,广场上的纠纷,其实只要有第三方及时参与进来调解,一般不会闹到要动刀动枪的地步。

“中国式代际批评”不是好习惯
    李妍:不管怎么样,给老人贴“坏人”标签还是很不应该的。其实,我总觉得,这次面对老人群体的贴标签行动,只是众多歧视和误解之一。比方说,我们前几年不也曾对所谓80后90后的表现痛心疾首吗?
    陈方:因为贴上了“坏老人”的标签,对老人形象问题的关注,舆论释放了更多的热情,这是好事。但是,“坏老人”这个标签,还是让人感觉脊背发凉。你想啊,我们都会老,等我们老了,下一代人称呼我们“坏老人”,我们是什么感觉?
    还有一点,刚才李妍也提到了,在中国一代人喜欢评价另一代人。当年70后80后被上一代人评说,各种各样的标签都有。那时候70后80后还没有话语权,现在反过来了,70后80后们都成为了社会中坚,他们的话语权越来越强,当年拥有话语权的群体逐渐老去,被评说过的这一代人,又开始去评判曾经评判过他们的那一代人。这个现象很有意思。之所以“坏老人”能产生一定影响力,这和话语权的博弈还是很有关系的。
    李妍:远离偏见,首先就要远离贴标签;远离偏见,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而不是把问题推给一个群体,随便把标签和问题贴到一个群体身上,不仅无助于解决问题,也会进一步加剧不同人群之间的分歧分裂与对立。
    周东飞:我们聊天的这天是11月21日,也是世界问候日。问候的本意,就是对话、沟通、了解、宽容。
    老年人和年轻人,原本应当相互体恤,共同面对风雨,共同分享生活的温馨。但是,我们常看到的却是不同人群之间的攻讦与污名。当年轻人成为事实上的强势人群时,我们尤其应警惕自己的话语权力。我们熟悉网络,所以能在网络上作出“老人变坏,坏人变人”的惊人之论,但老人们几乎无还手之力。
    马想斌:老人群体的道德状况如何,不应以几个极端事件来作为评判标准,要真正地了解和掌握这个群体的所思所想,然后才能作出判断。如果没有做到这一点,就急忙去指责,去批判,那只能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发泄。所以,不要轻易下结论,给被批评者尊严,也是给自己尊严。
“敬老”始于善意建设而非冷血批评
    陈方:批评,或者去评判别人,这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我们往往忽视批评的资格问题,总是强调批评的权利。年轻人当然有批评老年人的权利,但是,在批评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反躬自省一下?如果我们老了,我们会不会做得比他们好?或者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做得不够好,他们才变成了我们眼中所谓的“坏老人”?
    李妍: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容易达成共识,批评者总认为自己有理,而拒绝去倾听被批评者的说道。所以这导致了人们越来越喜欢简单地给别人扣帽子,而拒绝去倾听、沟通、融合与和解。
    还说广场舞,老人早睡早起,年轻人晚睡晚起,导致他们在广场舞事件中似乎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其实这个看似因生活习惯不同导致的矛盾,只需要建立一条规则底线,就可以解决掉,广州现在不是已经规定对公园噪音四限了吗?跳舞可以,但不能扰民,这应该是社会公共秩序建立的规则底线。把这些规则条款划好,不同人群即便习惯、认知各不相同,也完全可以和平共处。
    马想斌:同意。如果有人给老年人让座,老年人是否还会跟女孩抢座以至于坐在女孩腿上?如果小区给老年人提供较宽敞的活动空间,或市政部门多建一些公园,多留一些空地,老年人是否还愿意在小区里跳舞,吵醒正在睡觉的孩子?我们这个社会,需要规则,需要共识,当然更需要道德,但规则与共识的建立,不是简单批评就能完成的。
    所以,我更希望,人们在换位思考之后,在批评个案之后,做一个建设者。
    周东飞:要解决问题,有一个规则补课的问题,也有一个如何落实现有规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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