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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锯锅匠》--长篇历史小说《沽河》节选

(2021-09-16 22:4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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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文化

《锯锅匠》--长篇历史小说《沽河》节选

                                         焗锅匠

                                                   ---长篇历史小说《沽河》节选   作者:龙泽翌

张连长带着队伍离开菜树沟,顺着沽河东南方向去了冀东平原。

王春华、黑登明留了下来,两个人每天挑着挑子,在沽河上下走村串沟当起“锯(ju一声)匠”。

锯锅锯碗大缸,

老头子帽子掉水缸,

大缸,

老奶子尿盆不漏汤。

这是沽河流传的一句顺口溜。

沽河流域老百姓家里的锅碗瓢盆,除了大铁锅用来烧水做饭,其他盛东西的碗、碟、盆、壶、缸等器皿都是以瓷器、陶器为主。家里日子都很穷必须节俭,东西坏了舍不得扔,就拿出来找走街串巷的“锅匠”( 也叫“小炉匠”)修好了继续用。

 大缸”就是把破裂的锅、碗、瓢、盆和菜缸、水缸、米缸用铁或者铜做成的两头有弯曲小钩俗称“子”的东西把裂缝接补(箍)起来。

锅匠”挑的挑子一边是个柜子,柜子里有两三层放“”的抽屉,提梁吊着像拨浪鼓似的东西,一把弓子上面系个细绳,钻头缠在钻头上,来回拉动细绳钻头就跟着转动在器皿上打小孔,尖的就像锥子扎豆腐。干活儿时坐在板凳上,先照器皿原型把碎片拼拢起来,然后用细绳绑结实固定,记下打几个“子”,在打孔地方做好记号,然后像拉胡琴一样用“金刚钻”在裂缝两侧分别钻出小孔,接着把“子”两头尖的头,用小锤小心翼翼打进小孔。裂缝严丝合缝“子”箍牢敲平后,还要在内侧涂上特制的白色灰膏,用布反复擦拭,最后擦掉多余的灰膏,一件破损的器皿就修好了。

”是手艺活儿,“摆正、对缝、绑牢、上弓、打眼儿、穿子、敲子,抹膏、去膏。。。”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把漏水的茶壶、一只摔坏的瓷碗在王春华这个书生手里一锅烟功夫就能修补利落。

外人看来王春华是锅师傅,黑登明就是旁边打杂的小徒弟。

可别小看这“锅匠”,在清朝曾流行“活儿秀”,八旗子弟们喜欢“赏花逗鸟,玩瓷藏玉”,如果家里珍藏的紫砂壶碰裂了,也找匠修补。手巧的匠能用金、银、铜、铁顺着裂纹走向给成梅花、桃花图案,经过打磨破裂的茶壶反而身价倍增。到了民国很多玩家往紫砂壶里装黄豆浸泡故意把茶壶撑裂,再找成图案、花纹,甚至在茶壶上镶金边,“”一度曾经成为热门手艺。

沽河有句俏皮话“夜壶(尿壶)镶金边--好嘴呢!”说的是在夜壶镶上金边,就上面的“嘴”值钱。形容那些没有真本事,嘴里能说会道儿,光会耍嘴皮子,说得比唱的都好听的人。

民间还有句俗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也来自“锅焗碗”,意思是能力不够、没有真本事就别去揽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轻易答应别人。

两个人挑着担子沿沽河一路北上,白天“焗锅、焗碗”做生意,晚上住黑登明亲戚家。这沽河两岸到处亲套亲,头天晚上两个人住在景阳黑登明姑奶奶家,第二天就住到二道河黑登明姥姥家。第三天就到了东柳,进东柳时天太阳已经落山,两人打算找个大车店住下来。刚走到街口就碰到几个戴白箍的宪兵在盘查过往行人。东柳镇子不大,来来往往的行人稀稀落落,两个人挑着担子很显眼,隔老远一个宪兵就吆喝“挑挑子的,过来检查!”黑登明心里咯噔一下“遭了,两把盒子枪还在自己挑子柜子下面抽屉夹层藏着,搜出来就麻烦了。”王春华看他一脸紧张,小声说到“别紧张,见机行事。”王春华让黑登明跟在自己后面,走到宪兵面前放下挑子,直起腰先笑着跟几个站岗的一阵点头哈腰,然后摘下破草帽扇起风儿“这TM天真热”,“你俩干啥的?从哪来?哪人?”操着热河口音身上挎盒子枪的宪兵开始盘问。“老总,我俩是焗锅焗碗的,从二道河那边过来。天晚了想找个店住一宿,我老家是丰康大皋的。”挎盒子枪的一指后面紧张直冒汗的黑登明“他是什么人?哪的?”“他是我徒弟,叫。。。”挎盒子枪的打断他的话,用手一指躲在王春华身后的黑登明“让他自己说!你,过来!”黑登明低着头,磨磨蹭蹭走到跟前嘴里小声嘟囔“我是。。。河西的。”“河西的?哪个河西,我咋没听说过?”“老总,河西在南边沽河边上,就在河东村对面,他们家刚从菜树沟搬下来在河西盖的新房。”王春华在一边忙解释。“这挑子里都挑的啥?”“老总,这都是焗锅焗碗的家伙儿式”说着站着的两个宪兵就蹲下身开始翻王春华的挑子。王春华赶紧凑上前“老总,你俩轻点儿这柜子不结实,要是散花可就没辙了。”两个宪兵搜完王春华挑子,又过来搜黑登明的。两个宪兵刚猫下腰要拉抽屉,就听黑登明大声喊:“大哥!你可来了!”黑登明正紧张得攥满手心是汗功夫,几个穿黑衣服的警察正骑着马“嘎达、嘎达”朝这走过来。黑登明并没看清马上有没有大哥,两个宪兵听到喊声抬起身,挎盒子枪的问“谁是你大哥?”几个骑马的警察正好也到了跟前儿,黑登春先看见了站在地上的黑登明翻身下马“三儿,你咋来了?”黑登明指着身边的王春华说道“爹让我跟王师傅学手艺,我俩正好路过东柳,爹让我顺路过来看看你。”黑登春也看见了旁边站着的王春华,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从兜里掏出卷烟挨个递“长官抽支烟,这小子是我家老三儿,那个是他师傅,添麻烦了,添麻烦了!”跨盒子枪的宪兵见过黑登明,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他认识马上的警察署长张德成,他看了一眼张德成。张德成说话了“别说,你们哥俩长得还真挺像。黑登春你先留下陪你三弟,我们几个先回警署。”说完一挥马鞭一溜烟没影了。黑登春只是一个级别最低(十二级)的警士,每天的任务就是骑着马出去巡逻,最远能跑到千家庄。今天白天跟着张德成去车道沟、谷子坊一带转了一圈才回来。见到大哥黑登明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张嘴正要说什么,黑登春怕他说漏嘴,赶忙说“你俩还没吃饭吧?赶紧挑上挑子咱们先吃饭去。”俩人挑上挑子跟在拉着马的黑登春后面,黑登春回头冲几个宪兵招招手“几位长官辛苦了!改日请哥几个喝酒啊!”东柳街道挺宽没什么像样的房子,街上到处是零零散散的满洲军。“大哥,你看他是谁?”黑登春转身看看穿长衫的王春华“伯伯。。。”,黑登明使劲儿拽他的胳膊,拼命给他使眼色,他这才翻过闷(明白)赶紧说“伯伯辛苦了!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歇歇脚。”王春华微笑着冲黑登明点点头。三年前李子祥在菜树沟住了几天他俩挺熟,前阵子回河东一带巡逻顺便回过一趟新家,父亲悄悄跟他说过李子祥的事情。几年没见李子祥穿着破旧的长衫,身体也变得消瘦,脸上也黑了很多,完全不像一个文化人。看大哥有点儿愣神儿,黑登明小声说“找到住的地方再跟你说,他是王师傅。”“我们先去前面的张记大车店住下,一起吃晚饭。”东柳就这么一家大车店,院子不小房子破破烂烂,掌柜的认识黑登春。“黑长官您来了,里面请!”“张掌柜的,这是我三兄弟跟他师傅,今儿晚上就住你这了,给安排个清静点房间,准备仨人的饭,店钱记我账上。”“好嘞!”掌柜的边答应边把三人让进把边儿的房间。黑登明扔下挑子躺在炕上“大哥,刚才多亏你了,晚一会儿。。。”黑登春上去用手捂住他的嘴,悄声说“三儿,你说话小点儿声,外面到处是日本人的特务,管住自个儿嘴!”黑登明起身下意识缩缩脖子,长长舒了一口气“好悬,多亏边上没人,差点儿说漏嘴。”黑登春打开屋门朝外边望了望转身插上门栓,跟旁边的王春华说“伯伯,您胆子真够大的,前阵子八路在景阳打了满洲军,现在到处都严着呢!可疑的人都先送到我们警察署,现在里边还关着十几个。刚才多亏您的丰康口音,要是河北、山西、陕西、北平、南方口音,我来了也不好使。”“今儿太谢谢你了,大侄子。”“伯伯,您说什么呢?您就是我亲伯伯。您的事我爹都跟我说了,我一个小警士也帮不上您唰儿忙。”“孩子今儿就算帮伯伯大忙了。我知道日本人对你们看得也挺紧,你什么不用做,平时多留点儿心,伯伯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伯伯就行。”黑登明揍过身来趴在黑登春耳边“大哥,我现在也是这个了”边说边学王春华用手比划。黑登春很意外,手一挥“我跟伯伯说话,你趴门缝看着点儿。”“大侄子,我咋看见街上到处是满洲军呢?”“嗨!自从来了八路,景阳又损失那么多满洲军和物质,日本人加强了戒备。前些日子派六个团过来围剿八路,结果扑了个空。现在茨营子就驻了关东军两个中队,白草和东柳各驻一个团满洲军,专门成立了警察讨伐大队,还派出很多便衣特务到处打听八路消息抓可疑的人,你俩走村串沟碰见生人千万要多加小心!”“一定,一定,你也一样。我们部队休整几天就去了冀东,日本人当然找不到。我留下来是根据上级指示发动群众,准备在沽河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王春华冲黑登春点点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改名叫王春华,老三现在是我的警卫员,你看刚才在街上这小子挺机灵的嘛。”“老三还小没见过世面,您该说就说该管就管,你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一点儿都不能马虎。”“日本人除了到处搜八路找可疑的人,最近还干啥呢?”“他们拉来很多铁疙瘩,说是开矿用,又修路、又修飞机场,看来真是盯上咱这的煤矿、铁矿了。今儿白天我们去谷子坊巡逻就看见很多民夫和关东军,听说日本人正在谷子坊建煤矿。”“你在警察署干的咋样,出心(开心)不?”“后悔当初没听您的话,老百姓都管我们这些穿警察衣服的叫黑狗子、狗腿子,总感觉背后有人戳脊梁骨。也不亏人家骂,这当警察的没唰儿好人,在日本人面前就像摇尾巴狗点头哈腰,在老百姓跟前儿横着呢!到处敲诈勒索,欺负老百姓,要钱要东西不给就诬陷人家是反满抗日分子,抓起来随便打。饭铺、杂货铺、茶馆、澡堂子到处贴莫谈国事的条子,谁要是说漏嘴就会招来横祸,不但店铺得关张,说话的人要抓起来坐牢,弄不好就得死牢里。刚才街口你们碰见那个马上说让我留下的人就是我们警察署的署长叫张德成,他看上了饭铺马掌柜刚过门没多久的儿媳妇,设套诬陷人家父子私通抗日反满分子,把爷俩抓进大牢,逼得马掌柜媳妇上吊自杀。他明目张胆的把人家儿媳妇养起来当小老婆,我们这些小警察还得每天晚上轮流去给他门口站岗。您说这叫唰儿事?”说完黑登春无奈摇摇头。“有啥法子?能忍就忍吧!像张德成、张红顺这些铁杆汉奸,八路军早晚会跟他们算总账。还是那句话你自个儿多长心眼儿,别干那些缺德事,别死心塌地给日本人卖命就行。”“伯伯,您放心,我记着您的话呢!遇到看不贯的事、祸害人的事我就离远远的”“我相信你,相信你们都像你爹一样,是善良有良心的人。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嘛!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人总有好报。”“啃儿、啃儿”趴门缝的黑登明使劲儿咳嗽两声坐回到炕上。张掌柜在的外面敲门“黑长官,你们的饭好了。”黑登春上前打开门栓“我说,你咋这么磨蹭呢?我们都快睡着了”张掌柜把饭放在火炕桌子上“对不住了黑长官,耽误您吃饭了。你们慢用,饭不够就吆喝我”。张掌柜前脚走出屋门,黑登明就过去把门拴插上,又趴门缝往外望望才回到饭桌前。三个人边吃饭边小声聊天,王春华说“这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有善人就有恶人,满洲军和伪警察里边不一定都是坏人。以后你不要把自己孤立起来,让人感觉你不合群,会引起别人怀疑。多跟好人拉姑、拉姑,说不定以后用得着谁。就像今儿在街口,如果不是你们人多,那几个宪兵不给你面子不就麻烦了?”黑登春边吃边点头“伯伯,你俩下一站准备去哪?”“本来打算走谷子坊去霞城,你刚才说那边茨营子和谷子坊都有关东军和满洲军。我改主意了,准备绕龙门去霞城,再从后城那边回河西。”“您这主意不赖,估计这么走遇到检查会少点儿。以后遇到唰儿事想知道唰儿,让三儿来找我就行,这么重的挑子别把您累坏喽!”说完黑登春放下筷子“伯伯,我吃饱了,得马上回警察署出来太久会让人怀疑,说不定还得出去巡逻。你俩晚上睡觉轻点儿听着点儿动静,如果有人来查夜还像街口那么说就行。三儿,你得听伯伯的话,遇到唰儿事不知道咋处理就装傻充愣。”说完黑登春就起身戴上帽子、拉上马出了大车店。

第二天天刚亮,王春华和黑登明两个人挑上挑子沿着沽河往龙门方向走。

。。。

作者手记:

长篇小说《沽河》(暂定名)小说主要讲述公元1900年至今一个多世纪,华北北部燕山山脉沽河两岸翻天地覆的历史变迁,讲述了河东与河西,黑、古两个家族起起落落与轮回。

从人生和历史的高度去创作这个作品,尽管没有写长篇小说的经历和文笔,好的小说都是来自生活,丰富的人生经历足以让自己有信心去完成这个雅俗共赏的文学作品。目前,已经落笔写出大约15万字,预计全部完成作品需要30万字。

此文属于草稿还没有认真校正,文中有很多错字、错词。

就像盖房子刚刚有框架,装修好才能看到真正效果,很多金句没有加进去,最终定稿变化会很大。

欢迎各网站或者出版社约稿,更希望朋友们提出诚恳意见与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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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泽翌   网络昵称: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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