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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十九种假设可以分为三大类:分别是从观察值的取值方法,比如人的体温;系统的假设和公式,比如记忆曲线;还有一些宏观的偶然事件,比如天气变化和起初提出的假设远比这19种还多,后来细细地比较,有一些很快就发现站不住脚的,又一些相同的就合并起来,到这19种却不能再和并了,每一种假设似乎都与其他的假设相对。人所犯的错误之类。有人的行为、工效学、天文和气象学、还有数学理论本身。为此,整个核心的科学小组开始了艰苦的求证,每种假设追究下去,都似乎可以解释这个值变化的倾向性,但再细细地追究下去,又因为答案的无限性不唯一性,以及无数种可能的影响因素而作罢。这些人讨论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次都有一种方法占了上风,但再过几天又因为漏洞被另一种假设取代了,所有的人都辩的面红耳赤,似乎谁也说不过谁,在科学群中发生了很大的分歧,一些持想法相同的人站到了一起,与另一批人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到最后讨论已然变成不痛不痒的喊口号,“是地球轨道运行的问题!~”“是人的情绪变化的累积”。
系统外界,也正因为那个值的累积发生着渐渐的改变。从地球中心,系统大楼的那个庞大的玻璃墙望向外部,好像看到外面的世界如同克朗运动一样被加热了:汽车行进的速度加快了,加到人们身上的任务量增加了,人流的速度变快了,每个地区承载的人数变多了,每天一日三餐的内容,有时多有时少,味道的控制也是波动的;另一方面,人们之间的冲突增加了,人的情绪的释放错过了系统设定的最佳位置,就按照人本身的弹性随意地发散出去,人们心情的起伏增加了而且变得复杂了,越不满,就越把这种情绪附加在可以任自己践踏的人身上,所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增大了。并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的反应,从人到环境到世界到天气,又从天气到环境到社会到人。
同时,科学小组中仍然是分歧和对立的。讨论席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听众,几种持不同观点的精英,在进行着相互纠错的活动。同时,在科学小组人群中,有着一些窃窃私语,最后竟渐渐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有人建议着,应该请动物园里的哲学家、宗教人士和星象学家来帮忙想清楚这个问题,大家的内心都充满着深深的疑虑和恐惧。
在第二天的例会上,这个系统的建立者,一个数学家兼物理学家,也是电脑方面的精英,艾克,一个85岁的老人,出现了。他原本已经退出了科学小组,不再过问系统的维护工作。起初,当系统的数值出现问题,而地球上发生着些微的波动和变化时,他并不以为意。在他这样的年纪,已然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他必须要有允许错误的宽容度,直到在系统外界,报纸上开始出现非议的内容,关于哲学家和宗教人士的窃窃私语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终于觉察到一些问题了。在系统建立的初期,他亲自地去求证过每一个定理,观摩过每一个试验,并理解每一种原理把它们融入脑子里;这个大系统,就是从他在试验区建立的微系统的基础上建立的,可以说,他是这个世界的父亲。他也深知,这样的系统是建立在完全科学的原则基础上的,倘若没有如此精确地求证和演绎,就没有这样的世界。所以这也是哲学家、宗教人士和星象学家必须严格排除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缘故,因为内省的直觉、信仰、和象征体系是无解的,它们与其说是一种认知体系,不如说是一种思维的游戏,根本不可能为建设世界作些什么,索性,这些异类们也不屑于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从此他们与这样的世界老死不相往来。他最后一次见到这类异端,已然是60年前,他二十五岁来。即便是陪家人去类似星象动物园,他也是从那些茫然若失的眼神里得到一个匆匆的印象,随即就在心中忘却了。而在这样的时候,再提起这类人,并居然提出让他们为系统的修复提供意见,这是对科学精神的侮辱和质疑。可以想象,当这样的话题被所有人谈论起来,在这些科学家们的内心当中,在经历一种怎样的波动,他们的信念体系在动摇甚至岌岌可危了。虽然不知道,这种动摇是否一定程度上受系统变化的影响,——因为系统大楼的内环境同样由系统操作;但可以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再不站出来做些什么,就要出问题了。
于是他站在讨论大厅里,坐在那个久违的主席台上,用低沉的声音痛骂了科学家们心中的疑虑,并且宣布启动备用系统,让主系统继续运行,并比较这两个系统之间的不同。任务被分配了下去,分歧的声音渐渐止住了。
同时纠错工作分步骤地进行下去,老艾克每天也在对比着这些数据进行同样的思索。到底增加了的东西是什么呢?假设是不会出错的,因为那里凝结着上千上万例的研究成果,而且公式是允许误差的带入的,有可能出错的只有测量的方式和观察值。某个东西,在渐渐地增加着,一点一点地。他把近30年来的数据打下来,一点一点地比对,以他这样的年纪,如此精细地求证已然有些吃力了,他每天只能花四个小时去比对数据,超过这个时间,脑子里的线就乱了。其余的时候,他在散步,读书,望向窗外,脑子里也在苦苦的思索着。
若真的有出错的地方,不是机器的测量出了问题,就是人错了。作为系统的创始人,而无论承认哪点,都会要了老艾克的命。若是机器的测量出了问题,那么机器对人的估算,以及机器的操作就会出现误差,但这是在100年前,即使不完全的自动化时代,也是没有发现的;若是人并非系统所想象的那样,那么这个系统如此有条不紊地运行了30年,带动着这个世界70亿人口的生活,又意味着什么呢?而且只有这个系统,才能解决所谓人口增长以及环境污染的问题。
在人的一生,人周而复始的变化中,有某种东西在渐渐地增加,一点一点地增加,起初不很明显,到后来却像几何级数地不断递增,这是什么呢?它是出现在每个人身上所谓的个体层面,还是在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是在人一生,从出生到死亡的变化里,还是在年代更替这个更遥远的概念里呢,是在人群与人群之间,还是在每一种关系中呢?人的疲倦是否会随地球的自转,各行星在宇宙中的运行,它们与地球的拒斥和吸引慢慢的增加呢?人的复杂性是否会随着自身的记忆,文化与文化重叠的记忆,以及时间本身的记忆不断地累积呢?而所有的一切应该都被讨论过,都已经计算进去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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