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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千年前,有位进士写了首这样的词:“少年听雨歌楼上,壮年听雨客舟中,而今听雨僧庐下。” 这位进士多才又多情,才能写出这样况味十足、饱含酸楚的好词。一直以为,一首好词(书也是如此),应该在人生不同阶段读三遍;一个好地方,也值得去三次,比如斗湖,比如龙穿城。
龙穿城,虽然只是一个牵强附会的地名,但却极富想象力。究其来源,大概是因为古道边高耸的石崖上有整齐的断层,断层形成巨槽,槽中有洞相连相通,似有巨龙从中翻腾而过,再绕峭壁腾空而去,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宛如画龙点睛的现实版。
或许是因了龙的灵气,走过这条古道的人也有了特别的因缘。有的驴友因此结成良缘,有的成为莫逆之交,而对于我,只留下了仅属于青春的痴想,和心底里曾经跑过的那匹野马。
虽然并非存心来此寻找记忆,但抚今追昔是我永远也治不愈的病。十年前的那个深秋,一众年轻俊美的身影闯进山谷,嬉笑闹腾,为秋日里的红与黄而迷醉。夜晚在收割后的稻田里仰望星空,郑重许下诺言;清晨坐在溪旁,流水潺潺而过,仿佛聆听一曲生命的欢歌。
上史村主人阿华的老宅沧桑依旧,但院子铺灌水泥,还围起砖墙,原来宽展的视野不再一览无余。院坝前的阳光灿烂依旧,但初夏的天气变化极快,午后飘来浓重的乌云,下了一场雷阵雨。曾经的农田已被抛荒多年,盖起了羊圈和养石磷的棚屋;田间的涓涓溪流掩映在野蛮生长的杂草灌丛中,如果不细寻一番,还真难以寻觅芳踪。
夜,雨声渐去,蛙声重叠而来。昏暗的灯光下,共话桑麻的已全然是新面孔。当年一起流汗、一起欢笑的伙伴,如今隐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明明灭灭,仿佛黑暗里有一搭没一搭抽着的烟头。
一千年前的词人能准确写出人生的况味。而现在,山间恒久的寂静里,我们有丽江小倩,在为此时此刻深情歌唱: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什么都能忘记
什么都能改变
请再让我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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