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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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站前的马路上车来人往,左看右看就是不见天桥的踪影。这时,我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拉客的三轮车夫,如猎狗般紧张地盯着猎物,“你好,先生,要去哪里啊?”“我要去中心集市,可是…”我迟疑地指了指对面。紧张的车夫们发出了一阵恍然大悟似的哄笑,然后争先恐后地出价:“200卢比,上车吧”,“300吧,很远的,你看,天又这么热。”很显然,我在他们眼里是一块已经置于砧板上的肉。
我头也不回地甩开他们,过了街走到对面,拦住一辆匆匆而过的空车。“中心集市?哦,那是在旧德里车站,我可以拉你去,100卢比好了。”我不死心,又接连问了两个,这才搞明白原来我要去的中心市集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旧德里车站旁。
我们读过的地理书都说印度的首都叫新德里,我的火车票上也是明明白白地写着到站是新德里NDL啊!是的,简易的地理书可以不告诉我德里有几个车站,但火车票也可以这样马虎吗?德里有不止三个车站,在到达我的目的站之前,就已经在市内停了两次,印度的火车是从来不报站名的,也没有电子显示屏,只能靠猜和反复的求证,于是下错车或搞错站就在所难免了。
德里是首都,按理说文明程度最高,应该是首善之地,但我在德里半天的经历却给了我完全相反的答案。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要赶去机场,入住的时候,我就向旅馆老板询问哪里有去机场的大巴,老板直截了当地说没有,不过他可以安排出租车送我去。出了门,问站前的出租车司机,他们对我的问题几乎都是听而不闻,只是纠缠于报价的高低。也是,谁叫我问马路问到驴身上了呢?这样几次三番之后,当我去问旅游警察,得到 “地铁坏了,到不了机场” 的回答时,我选择了宁愿不相信。
至今,我还在佩服德里车站附近的那些人,要怎样的千锤百炼,他们才能做到撒谎张口就来啊,而且脸不红、心不跳!曾经看到一本旅行书里对初到德里的游客的提醒,说是要提防德里的三种人:机场拉客的“你好先生”,不会讲英语的“司机”先生,还有旅行社热情周到的“奶茶先生”,除了我从不感冒的旅行社“奶茶先生”,其他两种人其实都是避无可避。虽然已经打了足够的预防针,但跟他们打交道总觉得像在打一场不小的战争。
最终,依靠功略和耐心的公交车司机,我在车站的另一端找到了发往机场的Exp4空调专车,顺利地到达了德里机场。在机场的餐厅,偶遇从国内到印度出差的一个中国人,他凌晨从国际航站楼转到国内航站楼,出租车司机竟然开价5000卢比,虽然最后砍到500,但机场间转车,其实是有免费大巴的,而我从德里火车站到机场,大巴开了半个小时也才50卢比啊!
同样作为莫卧儿王朝第五代帝王沙贾汗的皇宫,德里红堡的性价比比阿格拉红堡差了一大截,除了主门拉合尔门气势雄伟外,墙壁内饰、天花都已不堪一看。沙贾汗的枢密宫中既看不见由手工精织的地毯,也没有各式宝石的镶嵌,只空余了传说中的孔雀御座及其背后惨淡的图案。
我站在夕阳投下的暗影中,怀想着王朝曾经的辉煌,试图去聆听大殿深处的历史叹息。阿格拉堡和红堡都让人无限感伤:帝国无论如何辉煌,也只能属于过去,没落的命运就像西下的太阳一样不可挽回。阿克巴大帝开创的丰功伟业,到奥朗则布以后就分崩离析了。而被儿子囚禁的沙贾汗,也许只能在自己的清真寺里祈祷了。只是,不知道当他一个人时,他会祈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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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马清真寺是莫卧尔王朝第五代皇帝,著名的情种沙贾汗兴建的最后一座大型建筑,也是印度最大的清真寺,可以容纳6万人做祷告。据说沙加花了六年时间将这座本来的佛教寺庙改建成清真寺,耗费在上面的银子相当于泰姬陵的花费。
虽然不收门票,但相机费从原来的100涨到了300!我两次试图从正门进去,都被看管严密的穆斯林轰了出来。我不死心,又从1号门混了进去,只是再也不敢拍照了,只是快速地看了一下中间那个有水晶吊灯的主殿,就退了出来。据说有不少游客都和守门的穆斯林因为门票吵架,后来有位勇敢的背包客拨打了旅游警察的电话,但警察也只是表示无奈。是啊,涉及宗教的事情,谁敢轻易去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