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卖了车的人就象失去腿一样。
    从家中到酒吧TAXI是10分钟，酒吧到家依然是十分钟，需要路上不塞车。
    生活中很多事情和行驶在马路上塞车一样，不可预见的，所以有时误了很多事包括爱情。
    走进酒吧.
    灰色的猫最先倚在门口，秃头老板穿一件亮白色闪着金线的毛衣在灰色的猫的背后，手中依然端着杯酒，褐色的。因为是冬季，空调吹出最热的风不是很舒服，就象去商场刚进门的感觉，温度都让购物的欲望降低很多，酒吧依然如此。所以，想喝加冰的啤酒，依然是低度的美国啤酒。
    菲律宾乐队的演出可能早已过去，因为兴致不大没有在意。前台上巨幅的招贴画可能就是那些歌手们的演出照，时间显然已经过去，招贴画的角起了皱纹翻开来。
    猫没在，台上是音响师播放的音乐，当然不是那首《你永远不会独行》，前天给在英国的同学打电话说喜爱的利物普球队在世俱杯上被裁判误判折戟。听起来很是生气，喜欢杰拉德，带着一种我自己的偏爱。
    生活里的很多事情也如同球赛一样被误判，可能最好的朋友就是裁判。所以人有时不一定非要去克意介意.
    秃头意外的热情，递我一支白的万宝路，把那半瓶我存在这里的芝华士端到我的桌上，灯光依然暗淡和诱惑。
    没有猫唱的音乐，仿佛缺少一些什么，秃头老板的面比以前色泽好看一些，可能生意不错，我自己这么想。
   灰色的猫反常似地没再过来习惯性地爬在我的对面，对面是秃头。
   “喝一杯，没有加绿茶”。放下手中加冰的啤酒，接过秃头递来的芝华士。
    今天他看起来好象与以前不同。
   “你是不是想问猫去哪里了？”。
   “是”。我很坦诚但有些被动地回复。
   “喜欢那首熟悉的歌，《你永远不会独行》”。我说。
     秃头老板小呷一口杯中的酒：“猫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朴素而真实，现在这世界真实很少。”我很惊讶，秃头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是发自内心的。
     杯中的酒尽，秃头起身走向吧台，借着暗淡的灯光我依稀看见他眼中的液体在闪。从他的刚才的口中我知道了，爱他的猫离开这里，他说他无法承诺给猫更多的幸福，他说作为男人就是一种责任，猫需要的是简单朴素的生活，而秃头说自己无法给予，是猫放弃的，他很爱猫，爱猫的眼睛，猫的性格，猫的偶尔出现的笑容。他想把酒吧转出去，想去寻找猫，但猫的手机早已停机，他们爱了三年秃头给予猫的仅仅是一种期待，猫给予秃头的按照秃头的话意是一种蕴涵着爱的压力。我想有时男人不应该给所爱的人仅仅是一种漫无止境的期待，女人和船一样需要的是没有波浪港湾停靠。
    有时爱就是车行驶在马路上遇到塞车，谁也无法预见什么时间能到达目的，我是瞬间的感觉，可能走出酒吧就不那么想了。
   “请高昂起你的头，走下去，希望在你的心中，你永远不会独行……
    熟悉的歌声再度想起，秃头开始播发这首歌，猫唱的录音，悠扬飘逸，回荡在酒吧间。
    秃头若有所思地聆听着，手中没有端着酒，在灯光的照耀下，今天他显得成熟和英俊，其实秃头不丑。
    “走下去，继续走下去，你永远不会独行，你永远不会独行……”
     音乐声中灰色的猫居然再次爬在我的对面，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每次这首歌响起的时候，灰色的猫总会快速爬过来。
    我油然而生的一阵感动，没再给它食品，有时猫也需要音乐，需要寄托，需要精神，需要和人一样的东西，不仅仅是食品,我这么想。
    灰色的猫很可爱但不如以前那么活泼，尽管依然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但我内心一种感觉，它的主人离开了这里。
   《你永远不会独行》这首歌是秃头设置的重复播发的，只要音乐不停，灰色的猫就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我的对面。
    喝尽了自己的酒起身告辞，我不会再存酒在这里了，我想一个人每次到酒吧要的酒应该全部喝掉，是一种心情也是一种自信，可能还掺杂一点责任，既然进来时候选择了这些酒就应有足够的能力和准备去喝尽它。酒有时是好东西，酒有时是一把尺。
    冬季的夜色依然很美。
    我知道，我依然喜欢那只灰色的猫,我就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