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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萧秋水小盆友八岁了。按照世俗的规则,一个人通常无法选择自己的名字、出生日期,这通常是被决定的事情。
按照世俗的规则,一个在世界上已经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说自己八岁,简直是卖萌到可耻。
但是,一个人是不是必须要遵守世俗的所有规则?不错,身份证上,有一个名字,一个出生日期,这是法定的,也有一定的适用范围。
但,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情境?比如网络?比如,内心?
为什么是八岁?
因为,总觉得真正的成长是从2008年起,确切地说,是2008年的5月份,所以事实上,这个所谓的生日,是2008的年份,加上真正的生日月份,组合而成。
2008年5月,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觉醒。
在那之前,一直是一个牺牲的角色,活在各种责任里,活在记忆与现实的交界点,没有真正的自我。
仍然记得,那个夜晚,从济南乘飞机回深圳,从黄昏到入夜,天空从绚烂晚霞,渐渐转为黑暗。而在回到深圳之后的几天,汶川地震发生,生命的脆弱与坚韧、崩塌与重树、丧失与新生,同时发生,对心灵的冲撞力,促使人痛苦地蜕变,分离出自我,但并没有走向自私,而是渐渐地摆正自我、他人、社会的关系。
其实这不是决裂,而是融合。也不是背弃,而是寻回。
仍然会牺牲,但不是无底线,付出其实更多,但是转换了方式。
在其后的八年中,我的生活轨迹不断变化:从互联网公司回到知识管理、再到投资,然后成为自由职业者,我的性格,在摆脱了不必要的羁绊以后,更加强硬也更加温和,我不再试图寻求理解,我开始真正定义我的人生。
是的,我重新定义了我的名字,有时候,别人问我贵姓,我会说:“小姓萧。”
是的,我重新定义了我的出生日期,我已新生,并且在不断成长。我知道“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很难,但是,有所追求,人的努力就有一个明确的指引。
我甚至希望重新定义自己的面容和形象。
对我来说,生命没有固定的窠臼,未来也有很大的想像空间,我每天认真学习,就是希望加诸自己身心的限制能够少些,再少些。2008年之所以让我醒悟,也是因为,我明白了生命的短暂,必须及时把握,不要在一切来不及的时候,徒然浩叹。
人们可以把这个“八岁”理解为拒绝年华老去的胆怯、对世人和自我的欺骗,可以不时揭穿我对年龄的暴露、事实年龄的递增,然而,那又怎样呢?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活着,就必须每天生活于正面、负面、混沌之中,被爱就会被恨,被抬高就会被踩低,被看重就会被倾轧,我一路上穿越春风丽日,也浴血奋战,我记得爱与被爱曾让我到达怎样的生命之境,也记得刻骨的伤痛怎样让我久久难愈而且侵蚀健康,人活于当下但无法避免冰雪一般的过去,也仍要对即将到来的未来充满憧憬,人活于现世但也同时活于历史,每一个人都是错综复杂的组成物,也有着共同的命运。
我定义生也希望能够定义死。
我接受变化也始终有所坚持。
我也始终记得,1998年,初触网络,我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用席慕蓉的诗作为题记:
我是凡人,我的生命
就是这滚滚凡尘
这人世的一切我都希求
这人世的一切我都希求
快乐啊忧伤啊
是我的担子我都想承受
是我的担子我都想承受
许多年来,始终如此。
许多后后,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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