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是大海/烟草是船/上下明月/陪我过海洋”。
旧岁新元,想起了这首送我的《断章》,是为题记。
如夜行,如海潜,如弦断。
如斯年。
一个城市,让你生命往后的岁月里,会在清醒的夜里惦记,或在模糊的梦里看见,这种带着体味的体认,不会只是因为物理的惯性,或生理的习惯。
你知道了它的山与水,街市与小食;知道了它的日与夜,刮风与下雨;知道了它的草与树和它的情与性;你在纯正的乡音和混杂的社交用语中,自如地切换;甚至,在某一出神的瞬间,食指与中指的隔绝处,突然惊觉,是一枝本地的滤嘴烟。
这一年,“上船”的强人真多。命如流星,忆如陨石。他们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过记忆。就连我以为是地球上的最后一个强人,普京也老猫烧须。在星条旗的自我与霸道之下,俄罗斯和法兰西,底色一致的红白蓝三色旗,一个躺着,但想站起来,一个站着,其实早已躺下。
风雨飘摇的命运,风雨如晦的国运。
看着“樯橹灰飞烟灭”一句,多少都有些心内波澜,心外涟漪的感慨。
流年如刀,伤人于有形,流行如箭,伤心于无形。就连“樯橹灰飞烟灭”的自身,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被流年偷转,流行瞎掰,换作了“强虏灰飞烟灭”。
没有什么对与不对的纠结,只有各自各意淫的解读。
要么快意江湖,爱观光惨烈的战船;要么快意恩仇,爱围观惨情的敌人。
苏轼这个名字,如能再世为人,猜想多半应是落在一名玩谐音文案高手的笔底,复活作地产家居月入千潘,腰缠万贯的最佳代言人。
黄金地王,时代广场,新年的亮灯仪式,将亮起2012巨大字样的白炽霓虹。
因为一群玛雅人,如同遭遇马尔克斯笔下的飓风,在神秘消失前的一个预言。和所有热衷公投或自选的年度流行词不一样,2012,成为2012年自身的流行词。
这,算不算一个本命的黑色,宿命的幽默?
末世预言,无论严肃或者玩笑,都是身处大时代里,那些在风中坠落,或被视如垃圾纷飞的小理想,人人自危下,及时行乐的一场人间嬉戏。
尾班车都赶不上,拥抱都来不及。哪管得了,这是佛前,迦叶的微笑,抑或是十字架上,耶稣的绝叫。
然而,选择微笑吧,纵使是末世。
还是微笑吧,纵使是活在渺小里。纵使在政客与商人眉来眼去中,“以人为本”不过是一个玩笑。蚁民的成本,当然渺小到,忽略得无关痛痒。
直接微笑吧,纵使有再多的不舍与凌乱,碉堡或石化。纵使有再多的不忘记或记不起。
幸运地,能够把天真留下。
如来,如见,如够。
如是——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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