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能的!但作为一个胡乱买碟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胡乱看碟的“胡碟迷”,粗粗估算一下自己影碟总数量,大概也有3000张左右。就像我满屋子的书我大概只认真看过三分之一一样,多年来积攒的影碟我最多也就看了三分之一多一点——每次买回家的影碟也基本上是这样的被观赏率——这真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有些碟当时买的时候还挺有感觉,但临到每次选碟看的时候却碰也懒得去碰,而更多的一些属于所谓经典老片的盘,它们是那样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比如《宾虚》、《公民凯恩》、《罗生门》以及伯格曼、安哲罗普洛斯的片子,我不看它们的借口,一是怕看了会失望(怕自己那点水平没到欣赏和理解它们的份上而对自己失望)。二是想着来日方长,先收藏下再说。现在每天要干的事情那么多,等到老了什么也做不动的时候再看(很多事情拖着不做的最好借口),等我60岁退休以后,坐在沙发上打打瞌睡看看老电影,总比每天看央视的《夕阳红》靠谱一点吧。
淘碟和看碟一样,是一件很让人享受的事情。人是消费动物,这种动物本性表现到了极致,就是消费行为中“购买”和“使用”这两者的关系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购买”比“使用”更让人快乐,而所谓购物狂,就是这样的人吧。我有一个哥儿们,月入万元左右,算不上阔人(按照目前通行的年收入50万元才算阔人的标准计),他跟我说,每天如果不花上一两百块钱,人就不自在,至于花钱买什么以及买回去的东西是否真的用得上,却不是特别重要。相比其他昂贵的消费,买碟最大的快乐就在于可以用不多的钱(D9我这里才卖8块钱一张)买到足够量的快乐,花上2、300块钱可以买一堆(看电影昂贵的时间成本暂且不计)。
我买碟最疯狂的时候,平均算下来,那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几乎达到日进两碟的量。那段时间,我上班的公司楼上有一家卖碟的铺子,店家在我们这栋写字楼里租一个没有窗户的像密室一样的房间,要对暗号才能进去。因为方便,进货快,货品又多,老片新片种类也很齐全,且品相都还不错,所以常常是吃完午饭或者下班后就顺便上楼去,一买就是一大堆,很是过瘾。可惜(也是万幸)的是这个铺子因为租金太高,去年搬走了,弄得我每次去买碟都变成了一件庄严而隆重的大事,麻烦不说,就算我现在差不多每个月去两次,很多好碟都会成为漏网之鱼,而以前以每三五天就溜达到楼上淘碟的频次,好片子漏网的几率是很低的。
买碟之烦主要有两个,一是常常会因为买到烂片而浪费不少钱,影碟不像书,买书的时候你粗粗翻阅几页大致就能知道这是不是一本垃圾书,但买碟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试看这么回事,封套上那么简单的内容信息根本不足以成为买或不买的理由。一旦发现自己买的是烂片也只能生自己的闷气;二是影碟同一部影片却又不同名字的太多,如果前后相隔的时间太长而偏偏这片子你又没看过但类型是你喜欢的话,买重的几率相当高,最后的结果也一样,就是花了冤枉钱。以前发现这种情况后也会把买重的碟拿到店家去换,但几次下来,发现店家有点不悦,那眼神仿佛我是来以旧换新占便宜的,于是只好自认倒霉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作为一个“胡碟迷”,我常常会被问到最喜欢看哪类电影。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一般来讲,我看电影和我吃饭一样,口味杂,不怎么挑食。除了自己的品味欠奉以及趣味偏差,不是很喜欢看通常意义上的文艺片(我硬着头皮看过的大多数文艺片都比较闷)和科幻片及异形片之外,其他的各类电影我都能接受,只是不同时期偏重的类别不同而已。早些年以前最爱警匪片、黑帮片,暴力加惊悚加悬疑合在一起非常过瘾,抢银行偷名画那样的片子尤其喜欢。后来有一阵很迷家庭伦理、社会问题和谈情说爱的情感片,有一阵还买过不少情色片,但看来看去就那么回事儿,接着是战争片、灾难片、传记片以及历史古装剧情片,而现在,各种类型的电影大致都看过一些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就是:什么电影都好看哈!
我看影碟和读书一样,一般尽量避免在这些书和电影被人追捧得最热门的当口去凑热闹,原因无他,只是觉得大家在同一个时间看同样的电影读同样的书,然后每天聚在一起议论同样的话题,而很多时候基本上也是人云亦云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真的很烦很无趣。我固执地相信,随大流追热点肯定会破坏看电影的雅兴,避开热点风头,完全是想图个清静。只有依照自己的心情,在我自己觉得最合适的时候,选择合适的电影,这样才能把看电影变成一种享受,当然,不利的是,你几乎没人可以交流。
手头的影碟多了,想看什么随时都能看到,不像去影院看,电影票老贵了不说,还得迁就它的档期。但是,在家看影碟缺乏一种剧场特有的仪式感,而且视听效果上也相去甚远——这真的有点烦,但谢天谢地,现在这个烦恼没有了。不久前,我们单位花十几万建了一个相当OK的能容纳30多人的电影室,专放从网上下载的1080P高清数码电影,这些日子,隔三岔五或午饭后或下班后或加班空隙和同事们一起来一场免费的视听盛宴,那大屏幕,那清晰度,那环绕,那低音,那效果,那感觉,简直震撼得一塌糊涂,那可真叫爽歪歪啊哈——如果不禁烟的话,天堂基本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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