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过了一年。前两天接到堂哥儿子多刚的电话，告诉我他高考分数出来了，588，比去年高出了50多分。我刚要说好，却觉出了他的情绪不高——有关多刚的故事，在去年7月的两篇博文〈上学故事〉和〈上学故事补遗〉有详细叙述——他在电话里郁郁地说，本来以为复读一年，应该会有很大起色……

      从分数上看，已经好了很多，他去年考了530分，超过了一般本科很多，但差点不够重点线。填了所外地大学，结果对方招分奇高，造成落榜。复读这一年，多刚很是刻苦，结果虽然比去年高了50多分，但是四川理科今年的重点线却比去年高了60多分，高达594，他依然没上重点线。

      我说，如果这样，你最好不要填外地大学，因为外地大学在四川招生线都很高，哪怕是一般本科，填本地学校把握要大得多。他却在那边不说话。我马上猜出了他的心思：“你是不是想离开四川，到外面去闯？”

      他说是啊，所以我还是想去外地读书。我说，到外地读书不等于在外面闯。书在哪里读都是一样，我建议你在省内读大学，如果毕业了还想出来，就来北京，要闯就在中国最好的城市闯。

      他说，那会有竞争力么？我呸，当年老子不也是在重庆读完大学才来的北京，那竞争力何曾少了一分一毫！后来他说他明白了，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这是父亲家的。今年母亲家也有个高考的孩子，是舅舅的孙子，文科考了574，四川文科重点线580，他同样差几分上重点。我问他，想报什么专业啊？他说，新闻！我嘴一撇，有没有别的。他想想，小声说，还是新闻。

      好嘛，我已经看到4年后，一个小傻瓜重复当年某人的道路了，现在是说不清楚酸甜苦辣的。

      这两天就是填报志愿，希望两个侄子都能如愿以偿吧。

      唉，588、574，这样的分数要在北京……部门一个同事的孩子今年也是高考，530多分，选择的那个学校在四川招生分数就没下过600。当年我在重庆考川外的分数，在北京能轻松上北外，在重庆离北外分数线还差40分。

      我妈说，可不，知道现在你这北京户口有多重要了吧。没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