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流浪与想象的幸福
(2014-08-28 10: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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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流浪微笑幸福感绽放 |
分类: 2014爱你一世 |
关于流浪和流浪汉,人们有无数种想象。文艺青年向往流浪的生活,这从流行歌曲中“流浪”一词出现的频率之高可以得到印证。虽然笔者作为听众已经淡出流行歌坛很多年,但也随口就能唱几句关于流浪的歌曲,诸如:“告诉我如何流浪”,“流浪的人在外怀念你”,“我请你做一位流浪歌手的情人”等等。但文艺青年对于流浪的憧憬,大多属于“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性质,实际上,愿意成为流浪汉的少之又少,真正成为流浪汉的,更是屈指可数。
另外一种关于流浪汉的想象属于比较正常的社会青年,以及社会中年、社会老年。他们普遍认为,流浪不是正常的或正当的行为,流浪汉属于被同情或者被鄙视的对象。
因此,“微笑哥”当年感动世人,不如说是关于“微笑哥”的想象感动了世人。“微笑哥”被定格的笑容,固然表达出了他本人那个瞬间的欢乐,也可以说是幸福。但更多的,是别人把自己的想象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幸福可以如此简单”,就是这种想象的产物。人们认定这位流浪汉在这一刻是幸福的,进而把这幸福放大,认定流浪汉是幸福的,进而反观自己,检讨自己生活的种种不足。
然而瞬间的幸福,是否就代表着生活的幸福?其实不仅是对流浪汉,对于任何一个“他者”,哪怕是亲近的人,我们又是否真正了解?我们大抵可以确定,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微笑哥”是幸福的,但却无从揣测,他是否过着一种幸福的生活,如同我们无从揣测任何一个人的生活一样。他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谜团,甚至他的死亡,也是那么地语焉不详。也许他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但习惯了的生活是否就意味着幸福?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可以问问自己。
幸福感是一个充满主观性的维度,幸福与否,只有考察自己才是准确的。想象别人是否幸福,无论是想象富人,还是想象穷人,无论是想象安居者,还是想象流浪汉,结果大约是“人们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般地荒谬。
不过话又说回来,幸福感是主观的,但有些客观条件有助于人们提升幸福感。“微笑哥”生前曾经对记者表示,他最关注民政方面的新闻,“也许政府有什么政策,会管管我们。”显然,政府有责任有义务,尽量给公众提供有助于提升幸福感的客观条件,这其中当然包括“管管”“微笑哥”这些人。
本文发表于2014年6月21日《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