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都市老人在他的博文中已经提到解甲归田深度昏迷,医生说是脑死亡,我是一直不肯相信的,总期待着有奇迹再一次发生。
今天上午九点多,我再次去了龙南医院住院一部心胸外科重症监护室,这个时间正是治疗时间,里层门紧锁着,医生和护理人员都是从侧面的小门儿单独进出。我透过二道门上的毛玻璃看到归田和昨天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罩依然没有撤掉。这玻璃,人的眼光能透过去看清50%吧!可是照相机的镜头真就无能为力了。这中间,一位护理员往外运东西,拉开了二道门,我清楚地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归田。当我刚想拍张照片时,护理员已经把门拉紧锁上了。其实拍也没用,归田还是昨天的样子,什么也没变。
我在里层门前念叨了一会儿,按响了门铃,我要找归田的主治医生确认他现在的情况。十秒钟后,一位20多岁的男医生拉开二道门出来问我有什么事?我简要说明了来意,这时另一位约40岁的男医生从侧门儿出来,我忙回身迎了过去。
这位中年医生是重症监护室的副主任冀成山。
冀主任先核实了一下我的身份,我说是田宝权认识多年的朋友,替更多关注他的朋友来了解一下他的现状。
冀主任告诉我,田宝权的情况和前天病危时一样,没有好转的迹象,现在的结论是田宝权已经脑死亡。
我问了一句:您是说,他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
冀主任点点头。
我心怀希望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他将来就是植物人了?
谁知冀主任低低的回答如一声响雷,他说:比那还要差,植物人都不可能了。
我有点儿愣住了,这样的结果肯定是众多关注归田的朋友都无法接受的。
我问:冀主任,田宝权真的没希望了么?
冀主任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告诉我,田宝权现在不能自主呼吸,血压30-50,一直上不去,心跳每分钟120下,已经脑死亡。
医学上,大脑死亡就是死亡的标志了,所以医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冀主任临走时,他话的意思就是:田宝权已经回不来了。
我随后在五楼楼梯厅看到了归田的妹夫和前些天从北京赶回的弟弟田宝东,这时,田宝东正从挎包里拿出一叠应该是一万元,交给妹夫让他去续治疗费。我又和田宝东聊了一会儿,田宝东表情严肃,他说,医生经过多次会诊,已经明确告诉他了,田宝权没有抢救的希望了。
我问他:医生的话应该是可信的,这个结果让人难以接受,作为亲人,你们现在想继续怎么做呢?
田宝东说:家里人的意思是,再继续观察两天。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显得非常的无奈和无助。我也从话音里感觉出来,家人只是在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如果再过两天,还是现在这个状况的话,解甲归田的亲属可能就会放弃了。
生离死别,痛哉!
从龙南医院出来,外面的阳光很好,我的心情却很糟,飘乎不定,一会儿梦里,一会儿现实。人生真是无常,前几天还嘻笑怒骂的解甲归田,现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满身管子地躺在那里。
唉!尽管我们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可解甲归田真的像手中断了线的风筝,无声地飘向高远的天际了。
解甲归田!田宝权!湖老弟!你也太狠心了吧?就这么自顾自地走了?你是放不下媳妇儿,跟着去了么?可你的女儿怎么办?还等着你领着她去阳光商都吃“金牌牛肉饭”啊!
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心中继续祈祷,期待着奇迹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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