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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一起(13)
(2006-01-03 05:01:08)| 分类： 夜色巴黎（小说） |
13.
我回到了家，房间里很乱，我得收拾一下，准备迎接
由美的归来。
理床单的时候，突然“当”的一声，床下滚出一瓶造型椭圆的、
憨憨的香水瓶，是Dolce & Gabbanaur男士香水，由美送我的。
我知道Dolce & Gabbanaur是意大利西西里岛的两个男同志时装
设计师品牌，现在他们居然还生产香水？由美说这香水最具有
男性气息了，香味朴实不张扬，带有森林、木质和烟草的味道，
很野性很粗犷的；我说，什么森林、木质、烟草、粗犷，你当我
是伐木工人啊。
“嘻嘻嘻……”由美笑了。
房间里似乎还回荡着由美的笑声，不过我肚子的咕噜声
好象更响，晚饭没吃，怎么办？我找了很久，找不到，能够吃的
东西都被我吃完了，没有剩下一点。我一摸口袋，还有几毛欧元
和由美留下的两块饼干，我舍不得把饼干吃掉。
饥困难忍，先解决困的问题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手机的铃声将我惊醒了，是雷欧的电话，要我可以准备出发了，
路上自然点，别东看西瞧的……真罗嗦，这个上了年纪的警官。
我背了个包，里面是一捆好象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崭新的
钞票，中间部分是假钞，只有两头的几百欧元才是真的。雷欧
昨天给我这捆钱时解释道：不要怕，歹徒只要一拿到钱，他就
被捕了，哪有机会数钱、验钞？包里还有饼干和香水；那支崭新
的左轮手枪，放在我的大衣口袋里，狗蛋说这么点钱弄不到好的，
这支左轮价廉物美、操作简单，就是没有保险栓，上了子弹后
小心走火。
Place d`Ltalie 靠近十三区中国城，13路地铁转乘6路就可以
到。已经接近晚上12点，地铁上的乘客多起来了，熙熙攘攘地，
可能是到教堂去等待敲响新年的钟声，并请求上帝保守他们来年
的平安；地铁里还有圣诞老人向乘客派送礼物，原来是地铁公司
搞的公关活动，礼物有很多种，我选了一包金色塑料纸包装的
巧克力，手忙脚乱地扯开，勉强可以填饥。
教堂的新年钟声已经敲过好长时间了，看一下手表，
24 :40，过了约定时间10分钟，我在Place d`Ltalie ，绕着那个
交叉路口中心的大圆盘走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人过来，也没有
短信，只有很多的汽车象我一样绕一圈后，拐入另一条路走掉。
不知道雷欧他们在什么地方监视，是不是原哥也同样在监视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太吵杂了、太热闹了，不象是“交易”
的地方……手机响了，短信写道：“沿Choisy大道往南走，
到Tolbiac路往东走。”果然不出所料，接头地点并非这里，
他们一定已经看到我了。
短信引导我的方向，一会儿到南，一会儿到北，在十三区
里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的脚都走酸了。当初的恐惧感被
寻路的折磨给慢慢淡化了，只是觉得有点烦躁。不用说，我的行踪
肯定一直在原哥的视线内，但不知道雷欧的人有没有一直跟着我，
到了新的目的地后他们能否迅速找到有利的位置？人家可是经过
谋划、有备而来，相比之下我们这边会被动些、仓促些。
终于来到了短信中最后提到的地址：Javelot路的东边，往北
的转弯口。这条不通车的步行小路，现在人很少，非常安静，路边
只有一个小酒吧的招牌灯昏暗地亮着，旁边就是巴黎第一大学校园。
手机收到这个短信后，就一直没有响了。我站在转弯口上，静静等待，
从这里可以看清楚北边和西边两个方向的动静。
又一个人从我面前走过，没有停留，我的目光一直送到他
拐弯不见人影才收回来，咳，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又冷又饿，
双手交叉抱在肚子前，蹲在墙边。今天倒有蛮好的月亮，我不去理会
有没有人来，索性欣赏起月色来。
“是阿刚？”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站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帽子、围巾围住了脸的人。
“是我。由美呢？”我说。
“东西带了吗？”
“当然了，我要先见到由美。”我觉得我象在说警匪片里的对白。
“让我看一下。”他说。我把手伸进包里，抓住那捆钱，
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放回去。
“跟我来。”他朝我挥了挥手，管自己往前走了，我跟了上去。
没几步路，我们拐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弄堂，在靠近弄堂口的
地方有几个黑影在那里，其中一个高个子迎了过来生硬地说：“把钱
拿来。”另外两个迅速站在了我后面，堵住了我的出路。
“原哥，由美呢？”我边问边伸手到包里，他们警觉地叫我
别动，然后有硬东西抵住了我后腰的两边，可能是枪。
“慢慢地拿出来，不要快。”高个子原哥的口音很重，好象是
外国人说的中国话。我慢慢地拿出了那捆钞票，做准备扔过去的
样子，然后说：“原哥，由美呢？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啪”、“啪”两下，我脸上挨了一拳，腿上被踢了一脚，
摔倒在地，钱也被抢走了。“你做梦吧，兄弟。” 原哥冷冷地
嘲笑，说着很蹩脚的中文，他的声音我很熟悉，一定在哪里
听到过……钱他们已经拿到了，警察怎么还不来？
他们总共三个人，两人从弄堂里跑出去，准备到路灯下数
钱了，一人还在盯着我。我的预感是对的，原哥食言了，
由美并没有带来……
我乘盯我的人不注意，迅速起身，对着他的档部狠狠一脚，
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就瘫倒在地……我快步到原哥身边，
他已经意识到什么刚转过头来，我大吼一声：“快交出由美，否则
毙了你！”，手枪拔出，枪口正对原哥的太阳穴，此时，他正数到
中间假冒伪劣的钞票。
事况的突变，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或者吓傻了，没有
想到我会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在眼前，或者更没有想到
那钱是假的……
“跪下！由美呢？你，走开。”我恶狠狠地命令原哥，
又让另一个傻站着的人走开，他就走到那个倒地的旁边去了。
我把原哥拉了一把，刚好另外两个人都在我的视线内，我可
不想背后吃黑枪。
“不要开枪，我不是原哥，是我……”他慌张地说，
然后拉下围巾和帽子。
是米歇尔，流浪汉米歇尔，秃头米歇尔？！
我怎么会想象得到他是为原哥工作的，难怪他们对我们
的情况一清二楚，我离开了家，他们就乘机绑架了由美。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欠了原哥很多钱……原哥不会
放由美的，他让我们来取钱……你不要开枪……”米歇尔扑通
一下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你还会说中文啊！”我想起他会说四国语言，问：“原哥
和由美在哪里？”
正在这时，有几辆亮着大灯的警车呼啸而来，“嘎”、“嘎”地
刹车停在我们不远处，车头正对着我们，很亮很亮，我看不见
那边的任何人，雷欧也来了？
“由美本来就是原哥的情妇，你怎么会和他的女人在一起？”
看来了警察，米歇尔反而不再害怕，放轻松了。
“放屁！快说，由美在哪里？”
“我劝你算了吧，上次由美被很多兄弟上过……你还这么
稀罕她……”
我怒火中烧，用枪托狠狠砸了他的脑袋一下，立时鲜血
从宽宽的前额流下来……，他呻吟着不敢再说话。
“快说，由美在哪里？”我的手枪不再对着他的
脑袋，往上抬了抬。
我一定要问出由美此刻的下落，等警察问出来，
可能是几百年以后的事了。
警察向我喊话了，要我扔掉手中的枪……
由美的归来。
憨憨的香水瓶，是Dolce & Gabbanaur男士香水，由美送我的。
我知道Dolce & Gabbanaur是意大利西西里岛的两个男同志时装
设计师品牌，现在他们居然还生产香水？由美说这香水最具有
男性气息了，香味朴实不张扬，带有森林、木质和烟草的味道，
很野性很粗犷的；我说，什么森林、木质、烟草、粗犷，你当我
是伐木工人啊。
好象更响，晚饭没吃，怎么办？我找了很久，找不到，能够吃的
东西都被我吃完了，没有剩下一点。我一摸口袋，还有几毛欧元
和由美留下的两块饼干，我舍不得把饼干吃掉。
路上自然点，别东看西瞧的……真罗嗦，这个上了年纪的警官。
钞票，中间部分是假钞，只有两头的几百欧元才是真的。雷欧
昨天给我这捆钱时解释道：不要怕，歹徒只要一拿到钱，他就
被捕了，哪有机会数钱、验钞？包里还有饼干和香水；那支崭新
的左轮手枪，放在我的大衣口袋里，狗蛋说这么点钱弄不到好的，
这支左轮价廉物美、操作简单，就是没有保险栓，上了子弹后
小心走火。
到。已经接近晚上12点，地铁上的乘客多起来了，熙熙攘攘地，
可能是到教堂去等待敲响新年的钟声，并请求上帝保守他们来年
的平安；地铁里还有圣诞老人向乘客派送礼物，原来是地铁公司
搞的公关活动，礼物有很多种，我选了一包金色塑料纸包装的
巧克力，手忙脚乱地扯开，勉强可以填饥。
24 :40，过了约定时间10分钟，我在Place d`Ltalie ，绕着那个
交叉路口中心的大圆盘走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人过来，也没有
短信，只有很多的汽车象我一样绕一圈后，拐入另一条路走掉。
不知道雷欧他们在什么地方监视，是不是原哥也同样在监视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太吵杂了、太热闹了，不象是“交易”
的地方……手机响了，短信写道：“沿Choisy大道往南走，
到Tolbiac路往东走。”果然不出所料，接头地点并非这里，
他们一定已经看到我了。
里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的脚都走酸了。当初的恐惧感被
寻路的折磨给慢慢淡化了，只是觉得有点烦躁。不用说，我的行踪
肯定一直在原哥的视线内，但不知道雷欧的人有没有一直跟着我，
到了新的目的地后他们能否迅速找到有利的位置？人家可是经过
谋划、有备而来，相比之下我们这边会被动些、仓促些。
的转弯口。这条不通车的步行小路，现在人很少，非常安静，路边
只有一个小酒吧的招牌灯昏暗地亮着，旁边就是巴黎第一大学校园。
手机收到这个短信后，就一直没有响了。我站在转弯口上，静静等待，
从这里可以看清楚北边和西边两个方向的动静。
拐弯不见人影才收回来，咳，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又冷又饿，
双手交叉抱在肚子前，蹲在墙边。今天倒有蛮好的月亮，我不去理会
有没有人来，索性欣赏起月色来。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帽子、围巾围住了脸的人。
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放回去。
地方有几个黑影在那里，其中一个高个子迎了过来生硬地说：“把钱
拿来。”另外两个迅速站在了我后面，堵住了我的出路。
别动，然后有硬东西抵住了我后腰的两边，可能是枪。
外国人说的中国话。我慢慢地拿出了那捆钞票，做准备扔过去的
样子，然后说：“原哥，由美呢？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摔倒在地，钱也被抢走了。“你做梦吧，兄弟。” 原哥冷冷地
嘲笑，说着很蹩脚的中文，他的声音我很熟悉，一定在哪里
听到过……钱他们已经拿到了，警察怎么还不来？
钱了，一人还在盯着我。我的预感是对的，原哥食言了，
由美并没有带来……
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就瘫倒在地……我快步到原哥身边，
他已经意识到什么刚转过头来，我大吼一声：“快交出由美，否则
毙了你！”，手枪拔出，枪口正对原哥的太阳穴，此时，他正数到
中间假冒伪劣的钞票。
想到我会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在眼前，或者更没有想到
那钱是假的……
又让另一个傻站着的人走开，他就走到那个倒地的旁边去了。
我把原哥拉了一把，刚好另外两个人都在我的视线内，我可
不想背后吃黑枪。
然后拉下围巾和帽子。
的情况一清二楚，我离开了家，他们就乘机绑架了由美。
放由美的，他让我们来取钱……你不要开枪……”米歇尔扑通
一下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和由美在哪里？”
刹车停在我们不远处，车头正对着我们，很亮很亮，我看不见
那边的任何人，雷欧也来了？
看来了警察，米歇尔反而不再害怕，放轻松了。
稀罕她……”
从宽宽的前额流下来……，他呻吟着不敢再说话。
脑袋，往上抬了抬。
可能是几百年以后的事了。
警察向我喊话了，要我扔掉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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