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人质疑《灵性的奥秘》所讲的云门三句与云门宗传统所说次第不同，认为正确的顺序是函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特答复如下：

关于“云门三句”：一、文偃祖师只讲过函盖乾坤，后两句为门人德山缘密对云门施设的总结；二、此三句之次序，《景德传灯录》卷22载德山之语为“函盖乾坤、随波逐浪、截断众流”，此显然非从低到高的次第，且与通常说的“函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次序不同，我认为更具理论上的一贯性；三、通常的次序只是后人记载德山颂云门三句时的文字次序，没有任何云门宗文献说过此乃禅宗修学的固定次第，且此种顺序很可能是编辑者一时的疏忽，并无权威性。禅宗本不立文字，一切皆方便施设；四、《灵性的奥秘》所讲云门三句之顺序“截断众流、随波逐浪、函盖乾坤”，乃对应空、假、中三观之次序，有客观的义理在，与禅典出语之次序语境不同，不可附会也。五、我讲的次序与《景德传灯录》所载正好相反，后者乃由高到低之逆行次第也。

由戒入定，由定发慧，此顺行次第也；由慧摄定，由定摄戒，此逆行次第也。法无自性，一而涵三，一句中具三玄三要也。故行者根机不同，方便不同。禅无实法予人，若泥古不化，死于句下，不通语境脉络而望文生义、断章取义，以为讲云门三句则必须是“函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的次第，此则既不通古，亦不识今，师心自用也。若不能仔细聆听我讲的原意何在，只是盲从迷信古人文字而不识前因后果，则此种交流有何益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