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呆呆地站在浴室的门口，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浴缸里，啸风苍白地躺在里面。

啸风死了？！

于佳木然地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是公安局刑侦科的王队长和刘警官，年轻警官长的还是蛮帅的，他很随意地说：“叫我小刘吧，我看过你主持的节目。”

“我昨晚还和他在一起，他心情很好呢，怎么忽然就死了？”于佳呆呆地自言自语。

小刘抬头看了王队长一眼，王队长没说话，拿起烟来在鼻下嗅了嗅。

法医走了过来，在王队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刘听见法医说，初步判断，死者已经死了至少一个星期以上。

“你说你昨晚还和啸风在一起？”王队长挑了挑眉头。

“是的，这几天……我都和他在一起。你们知道，洛成冰死了，我怕一个人回家……”王队长皱起了眉头，用眼睛睨了小刘一眼。

小刘觉得鼻端嗅到一些异样的香味，他趁着王队长盘问于佳的空，慢慢地踱到一边，尽量不惊动站在浴室门口的于佳。

细细地搜索之下，小刘在浴室和卧室里找到一些特异的香料。电视柜角处还放着一只小小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一种红色的香，已经燃得只剩下一小段香头。小刘在看到香炉里燃剩下来的香头时，脸色变了一变。

“王队长……”小刘附在王队长的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把用纸巾包着的香头给王队长看了看，“你还记得不久前血檀香那件案子吗？这种香的味道，和血檀香很相近，会不会……”

王队长的脸色微微有些惊诧。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于佳坚持这几天她都和啸风在一起。

法医的初步判断，啸风死于心脏病发作，啸风有心肌梗塞，在浴室里洗澡时可能不小心呛到一口水，他紧张过度，导致心脏病发作死亡。
　　虽然是这样，但并不能完全推断于佳没有杀害啸风。
　　啸风的尸体被人处理过，这种处理手段是王队长以前没有见过的，如果不是进行尸体解剖，可能一时之间还不会发现。
　　在解剖啸风的尸体中，法医发现，啸风腹腔内的脏器已经被全部清理掉了，但胸腔的脏器却还完整地存在胸腔内，也许是处理尸体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完。
　　从尸体的表面完全看不出尸体被处理过的痕迹，腹部没有切开，腹腔内的脏器是从肛门里掏出来的。只是，如果光光从尸体外表看，肛门处没有什么不同，至少没有撕裂的痕迹，由此可见这项工作做的多精细。内脏掏出来后，尸体的腹腔内被塞满了香料，做了防腐处理。
　　尸体显然还做过简单的脱水处理，所以尸体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并没有腐烂变臭。但奇怪的是，尸体并没有因为脱水处理而变得干瘪瘪的，反而和活着的时候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如果放那不动，猛一看不会以为是死人，真人蜡像也不过如此吧？

凶手是如何处理啸风的尸体的？很难想象，像于佳这样柔弱的女人，难道会使用这种手段处理啸风的尸体吗？

王队长心底里的寒意像地底的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尸体的内脏是怎么被完全处理掉的？”王队长看着还在进行尸检的法医问。

法医的脸色苍白得难看，他招手让王队长走过去，低低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凶手把死者内脏掏出来的地方只有两处。”法医说着，撬开啸风的嘴，王队长惊恐地发现，啸风嘴里的舌头不见了！

法医向王队长解释着，尸体的内脏是从死者的嘴和肛门里掏出来的，而死者的嘴脸处完全没有撕裂，可见这项工作做的多精细。内脏在身体里就被分解成很小的块，从嘴里一点一点地掏出来，然后，对死者的胸腔和腹腔做过处理后，再通过嘴把香料寒进尸体的腹腔和胸腔内，进行防腐的处理。

尸体显然还做过特别的脱水处理，但奇怪的是，尸体并没有因为脱水处理而变得干瘪瘪的，看上去反而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如果放那不动，猛一看不会以为是死人，真人蜡像也不过如此吧？

香料和红色的燃香检查后发现，香料有不少是国内很稀有很名贵的香料，而燃香和血檀香一样，不仅是香味，还有里面含有的某种迷幻剂。

小刘看着被看守起来的于佳，痴呆呆地坐在卧室的窗前，简直不能相信，啸风的尸体是她处理的吗？

可如果说不是她，又有什么人有机会这么做呢？

从接到啸风失踪的报案，小刘最后排查到于佳，发现了啸风和于佳之间的关系，并查到两人常去于佳的阿姨出国后留下的一所房子。追查到这里，小刘得到的资料是，啸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去和于佳约会时，那房子所在小区看门的保安见过啸风进去，但此后就没有见到啸风出来，也没人再见到啸风。

而在这段时间，于佳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第二天一早才离开。

如果啸风的尸体不是于佳处理的，那就是有人在白天潜入了房间里，但是，难道居然这样，于佳也没有发现吗？

可是转念一想，小刘又不觉得太难理解。

于佳仿佛一直处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或者说，燃香里的迷幻剂，对于佳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在啸风已经死掉的这段时间，她居然还认为啸风活着，和她在一起。

于佳到底是真的因为迷幻剂的影响产生了幻觉呢，还是她就是杀害啸风的凶手，此时故意装成中了迷幻剂，产生幻觉的感觉呢？

“你的香料是从哪里买的？”王队长尽量放低声音问于佳。

“一个老太太那里。”于佳半垂着头，眼睛里有些潮湿，小刘觉得于佳对啸风的死，流露出来的那种悲伤不像是假的。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能，不过，她会不会见你们我就不知道了。”于佳擦了擦眼睛，点点头。

王队长出去吩咐了一下，就开车带着小刘和于佳走了，在于佳的指点下，车向着城郊某个偏僻的地方开去。

在王队长车后不远处，跟着另外几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