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有人在MSN上喊“救命”。觉得生活郁闷、无奈。又一个为情所伤的寂寞灵魂。周末是恋人们的节日,孤单的人在此刻总会倍感孤单。何况这个周末,春光是如此的好。春天来了,各地的朋友们春天的心情也涂抹在MSN的留言板上。
上海一MM的留言是:“新好男人的标准:小蔫小坏小调皮,爱你爱到骨子里。”
台北一MM的留言是:“每日一词: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香港一GG的留言是:“春雾弥漫,天气潮湿得心都会发霉(湿度97%)”
北京一GG的留言是:“明天去郊外野野。”
我的MSN的留言是:“春天来了,连爷爷又要来了。”(连战爷爷大家都知道吧)
又见春光。十年前写这篇文章时还在校园。那时真是年青得可以。那时特别喜欢台湾的一个叫黄莺莺的女歌手。那一年,她出了一张新专辑:《春光》。专辑的序文写得很漂亮——
“我们在四季的辗转里囤积激情,所以,春天到了。我们在喧哗的声音中寻求慰藉,所以,黄莺莺回来了……”
又见春光
文/非非
残冬走后,是清冷冷的初春日子:花不开,草犹枯。与欣黯然分手后,我曾在一个星期之内与寝室阿哥们不知怎的竟吵了四次嘴,干了三回仗。后来,终于在这乍暖还寒的天气里病倒了。
每当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空落落的房间时,我感觉沉默地蜷在被窝里的自己,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兽。病是小恙,但感情窝心:怕回想怕遗忘的往事一层层地堆积在心头。
欣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有点小脾气。就像她家的那架旧钢琴,弹奏起来一般都还是清丽悦耳的,但时间一长有时也会黯哑嘈杂。偏偏自己也有些小毛病。经过好几次磕磕绊绊后,我们还是黯然分手。但面对一个曾经是你的一切是你今生的传说的女孩,在转眼之间成了陌路,心底的那份依恋和痛楚是很折磨人的。
那段落寞独处的时光,我经常躺在床上听歌,两只失神的眼睛呆呆地空洞洞地望着窗外,在想什么或不想什么。清冷的初春里寒气还是很重,只有阳光光顾小屋时心情才稍好一点。
好友敏在那个春日的下午,过来看我。你怎么弄成这样子?看你,哪还有往日精精神神想飞的模样!还不如古时的一个小女子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古时一位女子想得知世界上最高的道理,于是她去一座高山拜访一位有名的禅师。禅师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大堆书让她读。于是她便在山上住下,诚心地读起那堆书来。次日傍晚,禅师问她,悟出了什么没有,她说没有。禅师没说什么,只是离去时给了她当头一棒。第三天傍晚,禅师又来了,再问,她还是没有,禅师照旧没说什么,给了她当头一棒,离去……如是些许日子。
直到有一天。禅师又来了,问她悟出了什么没有,她还是没有。但当禅师举棒欲打时,她抬起手挡住了那一棒,禅师笑了,说:你可以走了。至少你已经懂得了——阻挡你的痛。
阻挡你的痛。听到这儿,我也像是被禅师当头给了一棒似的。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不禁暗暗吃惊:我怎么变成这么一个心不堪伤躲在窗内的人?任痛苦与忧伤在体内如潮湿空气里的霉菌般发疯地滋长?
窗前,一线陌生的阳光正透过窗根浅浅地照进来。是啊,又见春光了。
尽管四季辗转颠沛,但春天还是又来了。一切都过去了,花会再开,草会再绿,天空将再明丽。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我对眼前的敏说:明天?不,今天。陪我出去看看天,好吗?
( 刊载于《黄金时代》1997.3,《青年文摘》1997.6转载)
黄莺莺《春光》歌词
一抹抹西落的春光 洒在你痴痴的脸庞
落在那起伏的胸膛 将你的心慢慢烫
像细雨般的飘飘荡荡 滴成浓浓的渴望
你始终只愿倚着窗 等有情人向里望
窗外的人儿啊 你也只能暗暗笑她的傻
窗内的人儿啊 我懂你的心不堪伤
所以关上心只开窗
一抹抹西落的春光 将你的心慢慢烫
你始终只愿倚着窗 窗外只见春光 春光~
曾经给爱给得如痴如狂 换得来如梦魇一场
你紧锁眉说真爱难找
所以只愿每日每夜锁门开窗低笑高唱度秋过冬
等着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