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果金战火纷飞的环境里,这样的场景太珍贵了)
(与马老慰问外交工作人员)
(好望角,与马老的合影)
(和马老在南非街头)
(与马老在坦桑尼亚大使馆的露天演出)
(与马老在马来街头吃大排挡)
(今年5月,与马老在马来西亚)
不知道现在写这样的文章算不算晚.
上午,在节目组化妆,接到同事的电话,说:"顾阳,你知道马季先生去世了么?"我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可能,前几天我们还通过电话,马老还很好.我马上给刘伟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已经泣不成声.于是,我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再次落入谷底.
本来是要马上赶到医院去见先生最后一面的,但是我在录今天的节目,不能马上走.
节目组的同事知道我与马老的感情,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串词的编写,立即就开始了今天节目的录制.但是,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几次划出眼眶,我拿稿子的手一直是在发抖的.我的心好疼,拧成一团的疼啊.
我知道我必须控制自己,我必须微笑面对今天的观众,我必须负责任地完成我的工作,这是一个职业主持人必须具备的起码的素质.
天啊天啊天啊,这可能是我录的最拧吧的一期节目,我的心在淌血,我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40分钟后,我结束了今天节目的录制.第一时间我冲出演播室,赶往医院.这时,刘伟哥哥打来电话说:"医院这里已经乱做一团了,来了太多的媒体,马老的遗体马上就送往太平间了,恐怕赶不上了".我明白哥哥的意思,我的身份太特殊,我是媒体的人,我的出现多少显得有些拧吧,作为朋友,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我真的应该给马老和马老的家人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该去添乱.于是我说:"好吧,我就不去了,但告别仪式那天,我一定去,我一定是以个人身份去,与职业无关."
本来想去马老家里的,但他住在天通苑附近,来回至少要2个小时的时间.但下午2点起我要开始录制我的新节目<点歌台>.新节目的同事也给了我最大程度的理解,他们说可以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去也可以.我再次播通了刘伟的电话,他告诉我赵炎在马老家里,要我问问他情况再做决定.赵炎的电话通了,他告诉我,马老家楼下也来了好多记者.我明白了,以我的身份,我也不可能去马老家里了.挂了电话之后,我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我突然痛恨自己,痛彻心扉的那种恨.
和马老的相识,是在一起去非洲慰问我外交人员的演出中.那次行程足足有20天,我们的足迹走过了南非,坦桑尼亚和刚果金.当时的刚果金还在战火的笼罩中,天气又很热,当地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连饮用水都不能完全保障.但是马老没有抱怨过,没有喊过苦和累,也正是因为团队里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做出了榜样,大家才没有泄气才坚持到了最后.
从非洲回来之后,马老与我成了好朋友,"忘年交".
今年的5月份,我随马老和他的得意弟子们,到马来西亚进行了一次巡演.马老在马来西亚的受欢迎程度是我始料不及的.记得在新山的那次演出,场地只有800个座位,但却来了1500多名观众,于是,观众席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黑压压一片.1500多观众所爆发的笑声形成了强大的回声,在我的耳边久久萦绕.我清楚地记得,当我告诉大家,今年是马老从艺50周年纪念的时候,来自观众的掌声几乎吞没了麦克风里我的声音.
往事历历在目,我还是不能相信马老已经离我而去,我们说好了这个冬天要一起吃饭,也说好了等我这轮演出结束我要去看他老人家.
突然想起几天前的一件小事.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马老专门写给我的书法作品,当时家里人还批评我太不小心,我说:"还好,过几天我找马老再帮我写副新的"没想到,这个愿望永远不会再实现.这副残缺的作品,我将永远珍藏.
老天最近在考验我的承受能力,把我生命中珍爱和珍视的人与事一个个一件件地夺走,也把我原本脆弱的心撕得碎了又碎,无法复原.是不是我们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噩耗不再慌乱就表明真的是成熟了?那么好,我离成熟的标准还相去甚远!
心里好难过,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我给刘伟和赵炎等等人都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一定也要保重自己.
2006年即将过去,是不是我的悲痛也该过去了?
我请求上苍,求求你,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我承受不了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恳请您,在我满心期待的2007年,不要再给我伤痛了,好么?
马老,一路走好,小顾阳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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