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吃饭。现在饿的完全没有了困意,索性起来写点什么吧。
最近我和博客算是分不开了,有事没事的就要上来看看,总想着能看到点新鲜的留言,或者是有过类似经历的朋友写点心得。我不知道是自己的新鲜劲没过还是真的把自己写字的瘾给勾搭出来了,反正就是突然的总想写点什么,哪怕是一时间的小触动都想写下来。
本来下午是要采访汪锋的,但临时得到的消息是他不来演播室了,我们大家都白忙活一场。也无所谓了,反正今天也没别的安排,就在播报呆着,看看春节节目,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同志们搭讪,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情感沟通,毕竟平时这样的机会不多,大家都是来去匆匆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邪劲,我特别的思念我的外公。我活到现在,我恐怕除了父母就属和外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我记得12岁我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来到北京念书,那时我便与外公生活在一起了。外公的一生实在是坎坷磨难悲欢离合的一生。常听母亲说外公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搁的现在,早就成少女师奶通吃的“超级杀手”了。对于外公的才情我丝毫不怀疑,我的硬笔书法和国标舞的基本舞步都是外公手把手交的。几年前,在我收拾老人家的遗物时,我偶然间看到了发黄的老照片,看到了年轻时的外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也许是天妒贤才吧,才30岁的外公就被打成了右派,被送到西南边陲挖隧道修铁路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外公真正开始了他苦难的一生。具体怎么苦难,我实在是不想写,因为每次我要母亲讲点外公的事情给我听,她就一定是声泪惧下,继而我也泪水连连,我的结论是,外公生来就是到人世间受苦的,他的离开一定是苍天开了眼,让老人家早点解脱,早点去与自己的爱人再见面,重温往日旧梦,爱恋缠绵。
外公离开的时候我就拉着他的手,前一秒钟我还看见心脏的跳动在监护仪上留下的美丽曲线,可后一秒钟它竟永远的不再弯曲,好象生生的在把我的心割开。我知道外公离开了,但我还是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喊他,我知道他一定听得到,他一定能带着我的呼喊去另一个我们都没去过的地方。医生把我拉开,说:“小姑娘,他已经走了,喊不来了”其实他们不懂,他们不明白我的外公,我的外公是那样的坚强,我的外公一定就在那里等着我把他叫回来,可是他们不让,他们把我拉出了抢救室。
我给外公买了最好的西服,从里到外都是我亲自挑的。因为外公和我说过,他最喜欢穿西装,年轻的时候没穿够。外公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和平时熟睡时没什么两样,他的脸格外的安静和慈祥,只是那张冷冰冰的金属床在时刻的提醒我这不是做梦是现实。我强烈要求在铁床上铺层褥子,因为外公就怕炕凉,但他们还是不同意,最后只是给了块白布,还说穿好衣服就得还回去。算了,我不计较了,我知道外公不会计较,我也没有旁的力气计较,只是忍着眼泪给外公把衣服穿好。我没让眼泪滴下来,因为我听说眼泪如果滴在外公的脸上,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一定不开心。穿上西装的外公还是那样神采奕奕,只是他永远不会对我说:“丫头,你回来啦?”
今夜的我思念谁?真的好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写下这样的文字,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我竟突然间把好多被遗忘的细节全都记了起来!是了,我该去看看外公了,该去和他说说话,讲讲我的近况,该去给他送他最爱吃的“蜜三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