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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作者高鹗是张问陶的妹夫?

(2017-04-16 08:18:35)
标签:

文化

红楼梦

高鹗



             张问陶与《红楼梦》
 
                绵阳师范学院  李宝山
    
张问陶是四川文化的一面旗帜,清代诗坛的“蜀中诗冠”;《红楼梦》是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世界文坛的一朵奇葩。我将这二者并提,自然是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这联系可能是间接的而非直接的,甚至只是精神的而非形体的。我不揣孤陋,试从三个方面(续书、高鹗、曹雪芹)对这种联系做一个简单的梳理论述,以便更好地认识和理解张问陶在文学史中的地位与价值。
 
一、张问陶与续书:留如山之证
我们现在都知道,《红楼梦》一书的作者有两个:前八十回出自曹雪芹之手,后四十回则由高鹗续补。这个结论的得出,实在应该感谢张问陶,因为若不是他为我们留下了那首诗和那句诗注,我们怕是又要费很大一番周折,才能考证出高鹗续补《红楼梦》这个事实来。
清代朴学大师俞樾在《小浮梅闲话》里说:“《船山诗草》有《赠高兰墅鹗同年》一首云:‘艳情人自说红楼。’注云:‘《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然则此书非出一手。按,乡会试增五言八韵诗,始乾隆朝,而书中叙科场事已有诗,则其为高君所补,可证矣。”俞樾应该是最早征引张问陶这首诗和诗注的人,而《小浮梅闲话》里的这段话,大概也是最早得出《红楼梦》是由高鹗续写之结论的考证文字。后来,“新红学”开山祖师、大学者胡适在他的《<红楼梦>考证(改定稿)》中引用了俞樾的考证,并评价道:“俞氏这一段话极重要。他不但证明了程排本作序的高鹗是实有其人,还使我们知道《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补的。”其实,在这个问题上,俞樾的功劳远不及张问陶,因为张问陶的《赠高兰墅鹗同年》一诗和诗注,已经把事实说得相当清楚,俞樾只不过是“引用”而已。而且,除了张问陶留下的这些证据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任何外证可以寻得(《红楼梦》的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的种种矛盾,作为内证,可以看出这部小说非一人所写,但却无法证明高鹗曾经续补过。)——可想而知,如果张问陶未写此诗,或者此诗未传,对于红学研究来说,该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遗憾!
不过,胡适当年考证续书作者时,直接把张问陶诗注中“俱兰墅所补”的“补”字,连同俞樾所说“为高君所补”的“补”字,径直理解为“续补”之意,而没有考虑该字的其他意思。后来有不少学者发现了胡适的这个疏漏,并以此立论,企图推翻“高鹗续书说”。那么,这些学者是怎样解释“补”字的呢?补缀、编辑,而非续补之意。
那么,这样的解释行得通吗?这样的反驳能推倒“高鹗续书说”吗?我认为很难行得通,也不太可能推得倒。因为如果将“补”字解释为“补缀、编辑”,就会有悖于逻辑和情理。通过红学家们的研究发现,程甲、程乙两个刻印本《红楼梦》的前八十回,与相继发现的古抄本(即通常所称的脂评本)在文字、情节上都存着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差异。也就是说,高鹗对《红楼梦》的前八十回也做了相当多的“补缀、编辑”,那么,为什么张问陶不说“《红楼梦》一书,俱兰墅所补”,而要说出“八十回后”四个字来?这不是在抹杀高鹗对前八十回的“补缀、编辑”之功吗?另外,若要说到对《红楼梦》“补缀、编辑”,程伟元也费了不少心血,为什么张问陶对程伟元只字不提,而说“俱兰墅所补”呢?这不是在抹杀程伟元对《红楼梦》八十回后的“补缀、编辑”之功吗?或许有人会辩解,张问陶不知道这些事实,所以他才无意间抹杀了高鹗对《红楼梦》前八十回的功劳和程伟元的功劳。可是我们应该清楚,这首诗既然题名为《赠高兰墅鹗同年》,也就是交给高鹗看的,即使张问陶不知实情,高鹗总该知道吧!但是,我们没有见到高鹗指谬此诗的任何材料——他默认了张问陶的说法。由此可见,若把“补”字解释成“补缀、编辑”,就会有诸多矛盾生发出来,提示着误入歧途的研究者:此路不通!
所以,我坚定地相信《红楼梦》的后四十回“俱兰墅所补”——不是简单的“补缀、编辑”,而是煞费心机的续补貂裘、接臂维纳斯。所以,我也诚恳地感谢着张问陶,感谢他记录下了这个事实,为“高鹗续书说”留下了如山之铁证。
 
二、张问陶与高鹗:是同年之谊
前面已经说过,张问陶写过一首《赠高兰墅鹗同年》诗,收入其诗集《船山诗稿》。全诗如下:“无花无酒耐深秋,洒扫云房且唱酬。侠气君能空紫塞,艳情人自说红楼。逶迟把臂如今雨,得失关心此旧游。弹指十三年已去,朱衣帘外亦回头。”
胡适之《<红楼梦>考证(改定稿)》中分析“同年”:“他(按,张问陶)于乾隆五十三年戊申(一七八八)中顺天乡试举人;五十五年庚戌(一七九〇)成进士,选庶吉士。他称高鹗为同年,他们不是庚戌同年,便是戊申同年。但高鹗若是庚戌的新进士,次年辛亥他作《红楼梦序》不会有‘闲且惫矣’的话;故我推测他们是戊申乡试的同年。”胡适的这种猜测,经过后来的学者不断论证,证明了其合理性与正确性:张问陶与高鹗,同为乾隆五十三年戊申进士,故为“同年”。
其他学者研究高鹗时,顺着胡适考证的思路,继续发掘张问陶的《船山诗稿》等遗著。“皇天不负有心人”,一首题为《冬日将谋乞假出齐化门哭四妹筠墓》的诗引起了红学界的注意。这首诗题下有注云:“妹适汉军高氏,丁未卒于京师。”加上张问陶与高鹗同年之关系,人们很自然地联想到此处的“汉军高氏”即为高鹗,也就是说,高鹗是张问陶的妹夫。此说影响颇大,胡适、俞平伯、王利器、周汝昌等红学巨擘皆以为然。直到2000年10月11日《中华读书报》刊登了胡传淮翻案文章《张问陶的妹夫不是高鹗》,红学家们这个“必然”才转变为“不然”。胡传淮是是四川遂宁人,与张问陶故里临近,对遂宁文史有着相当的研究。他征引了《遂宁张氏族谱》《朝议公行述》等资料,指出张问陶妹夫乃高扬曾,有力地证明了张问陶的妹夫不是高鹗。从此,张问陶与高鹗的被“姻亲”冤案,彻底洗清。
其实,著名史学家顾颉刚早已作出判断,张问陶与高鹗除了同年关系外,就没有更深、更近的关系了。他在1921年4月4日给胡适的回信中写到:“《船山集》中,与高鹗有关系的,只有这一首。诗中有‘逶迟把臂如今雨’语,可见他两人向不相识。”
所以,张问陶与高鹗,惟同年之谊。“惟”者,一意为“是”,一意为“仅”。
 
三、张问陶与雪芹:有性灵之契
张问陶被尊为清代诗坛的“蜀中诗冠”,与袁枚、赵翼齐名,并为性灵派的旗帜人物,人称“性灵派三大家”。性灵派强调创作诗歌要直接抒发诗人的心灵,表现真实情感,讲究“格律不在性情外”,主张以性情为主的自然的、活的格律。张问陶作为“性灵派”代表人物,他的诗歌自然符合“性灵”的标准——性者,情出于心;灵者,质脱于俗。
张问陶有《论诗十二绝句》,里面的有些诗句鲜明地体现了他的写诗观。比如,“妙语雷同自不知,前贤应恨我生迟。胜他刻意求新巧,做到无人得解时”,“文章体制本天生,只让通才有性情。模宋规唐徒自苦,古人已死不须争”,“天籁自鸣天趣足,好诗不过近人情”。他的这些观念,一以贯之地指导、影响着他的诗歌创作。我举几个咏物组诗《梅花》里的妙句,来供大家玩味,也借此感受一下他那“性灵”之风为我们带来的心旷神怡之感:“自誓冬心甘冷落,漫怜疏影太横斜”,“转怜桃李无颜色,独抱冰霜有性情”,“看来风雪无多日,香到园林第几枝”,“美人遗世应如此,明月前身未可知”,“天人装束天然好,便买胭脂画不浓”。
《红楼梦》的原作者曹雪芹,不仅是一位伟大的小说家,而且是一个才情卓绝的诗人。那么,他的诗歌有着怎样的风格呢?窃以为,一言以蔽之,曰:性灵!
除了《红楼梦》一书外,曹雪芹只留下了一句残诗,其余的诗歌或者其他类型的作品一概不存。据《雪桥诗话续集》记载,曹雪芹在欣赏了《琵琶行传奇》剧后,题过一首诗,其中有句曰:“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这样的诗句,难道不脱俗吗?这样的风格,难道不是和张问陶的诗风相通吗?
而《红楼梦》中的诗歌,都是曹雪芹为小说中的人物代拟的。这样的诗歌,就必须故意迎合小说情节、人物特点,有了一定的矫揉造作之嫌。但是,曹雪芹大才,即使是故意而为的诗歌,也难掩其“性灵”的本质。比如,林黛玉的“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薛宝钗的“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史湘云的“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或咏海棠,或咏菊花,或咏柳絮,都是咏物诗句,写得是神情兼具,意趣盎然,清新脱俗,又饱含着诗人的一片真情——如果这都不能算作“性灵”,那什么才能算“性灵”呢?
另外,在诗歌理论方面,曹雪芹也借助林黛玉之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林黛玉的这一番理论说辞,让香菱恍然大悟:“如今听你一说,原来这些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我们看看,林黛玉,也就是曹雪芹,主张写诗时格律是末事,是不太重要的,重要的是意趣要真——这和“性灵派”讲究的“格律不在性情外”,主张的以性情为主的自然的、活的格律,不是一脉相通吗?
所以我认为,张问陶与曹雪芹,有性灵之契。
 
我的梳理论述,大致如上。若有纰缪,还望方家不吝赐教。最后,我原韵奉和一首张问陶的《赠高兰墅鹗同年》,聊为凤尾,以束全篇。诗曰:
抛书人对一枝秋,何苦性灵难唱酬。
天有通才活用律,我无俗意假登楼。
蜂团蝶阵缤纷舞,北海南冥自在游。
妙句雷同君莫笑,阴阳平仄出心头。
 
 
参考文献:
1.胡適:《胡適红楼梦研究论述全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1月第1版
2.胡传淮:《张问陶家族诗歌选释》,大众文艺出版社,2012年11月第1版
3.胡传淮:《赤城春秋》,中国文联出版社,2013年8月第1版
4.曹雪芹、高鹗:《红楼梦》,岳麓书社,2004年6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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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陶的妹夫不是高鹗

               四川省蓬溪县政协 胡传淮


最近,笔者在查阅工具书《中国文学家大辞典》(清代卷,1996年中华书局出版)时,发现该书第684页介绍作家高鹗时说:“早年生活放荡,一度妮一他人遗孀畹君。后娶张问陶四妹张筠为继室。”这真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也类拉郎配,因为高鹗根本不是张问陶的妹夫。

笔者家乡与张问陶的故里遂宁相邻,对张氏很了解。去年,笔者在编著《张问陶年谱》(巴蜀书社2000年1月出版)一书时,走访了张氏后裔,查阅了《遂宁张氏族谱》及有关史志资料。遂宁张氏系清代蜀中望族,从清初宰相张鹏翮到性灵派大师张问陶,“一家男女尽能诗。”嘉庆二年(1797)冬,张问陶在为其父撰写的《朝议公行述》中云:“府君讳顾鉴,字镜千……女二人:长适湖州太学生潘本侃;次适汉军高扬曾。”次女即张问陶四妹张筠。民国13年刊本《遂宁张氏族谱》卷一载:“张顾鉴,字镜千……子三人:问安、问陶、问莱。女二人:长适浙江归安监生潘本侃,次适镶黄旗汉军袭骑都尉高扬曾。”由此可知:张问陶四妹张筠的丈夫不是高鹗,而是汉军高扬曾。

为什么学术界有人认为高鹗是张问陶的妹夫呢?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是高鹗与张问陶为顺天乡试同年举人,后人从张问陶《赠高兰墅鹗同年》诗注“传奇《红楼梦》80回后,俱兰墅所补”中,考证出高鹗是《红楼梦》后40回之作者;二是张问陶《冬日将谋乞假出齐化门哭四妹筠墓》诗题下注云:“妹适汉军高氏,丁未卒于京师。”人们就想当然地认为“汉军高氏”即是高鹗,但忽略了“汉军”中姓高的人很多,为什么就一定是高鹗呢?

因受上面两个因素的影响,胡适、俞平伯、王利器、周汝昌等许多红学家都误以为高鹗是张问陶的妹夫,只有少数学者表示怀疑,但又不能坐实张问陶妹夫到底是谁。因此,我特将《遂宁张氏族谱》中的记载公之于众,用以澄清红学研究中的一大疑案。


2000-10-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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