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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幻的国度,真实的行走(2)

(2008-06-21 09: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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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三、获得证悟的勇气,努力成觉的责任

 

    从德里起飞大约一个小时,我与阿尼秋吉以及另外三位朋友到达了瓦拉纳西机场,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到了Sarnath,心终于安定下来。虽然当天还没有被安排觐见上师噶玛巴,但只要知道他就在那里,在创古寺的楼上,心就安了,就好像每次遇到心灵的困顿,忆念起上师,知道他就顶戴在自己头顶,不相舍离,心便不再纠结,安然喜悦。

 

    和上师分别后的一年间,慢慢开始了解噶举教法的源流,黄金念珠传承的殊胜,开始思考自己精神道路的取向。如果要足够坦诚的话,我必须承认,自己并没有与生俱来的虔诚和决不退转的信心,但上师证悟的力量总是会在我每个怯懦的时刻、犹豫的瞬间,横越空间的阻隔而示现,而终于在某一天的早晨,我可以很坚定地告诉自己,噶玛巴就是一切疑问的答案,就是我一切时中的皈依。这次来印度见上师,是为了听受四加行的教导和参加八日的普贤世界和平祈愿法会(噶举满临)。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个人请求要向上师提出,不过有一句话,虽然时常在心中祈请,仍然想要亲口的向上师道来:上师呵,我命中的怙主,从今直至证菩提,唯愿世世不离清静上师尊!想要听到上师的轻声应允,哪怕只是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

第二天我们一行五人将可以见到法王噶玛巴,在觐见上师之前我想先到鹿野苑内绕塔。记得去年和上师在菩提迦叶道别后,也是来到这里绕塔,而今我们将在这如观音悲愿般无始无终的一圈一圈里重逢——或者根本离别是个幻相,无论沿着什么路径,我们一直是从心走向心,无异无别,所以不离不弃不失不忘。就让此塔作个见证吧,就像两千五百年前见证世尊释迦牟尼如何将心要宝藏倾囊相赠。

 

    中午十一点,我们准时等候在法王的接待室外。法王的秘书见我捧着体积不小的一座宝箧印陀罗尼塔,笑着问我:“重不重?让喇嘛帮你捧一会儿吧!”我笑着谢谢仁波切,说:“没关系,几万里都一路捧来了。”这时法王的侍者掀开门帘请我们进去。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见法王,法王并没有坐在法座上而是站着,看上去很是轻松自在,一边向我们招手一边说:“进来,进来吧。”手捧佛塔,我躬身向前对法王说:“上师,这是我的爸爸妈妈供养给您的,请收下。”法王微笑着看着我说:“噢,好。”说着便伸手要接过佛塔,可佛塔重得让法王意外,他轻声喊道:“哇,这么重啊!”说完看着正吐舌头的我笑了起来。突然在这个时候觉得上师是那么的真实、具体,除了是那个我一直仰望的与佛宝无异的大宝法王,还是如僧宝一般近在眼前的菩提道侣,真正的三宝总集。站在旁边的喇嘛赶紧上前接过了佛塔,这时候法王转过身来问:“你说是爸爸妈妈?”“是的,希望上师加持他们明年也能够来参加噶举的祈愿法会。”法王点头道:“好。”

 

    同行的各人随后也纷纷献上了自己为法王准备的礼物,法王一一微笑着收下。当法王重新坐到法座上,各人又拿出了家人和朋友的照片希望法王能够加持祝福他们,法王接过每一张照片,轻轻吹气其上。这时阿尼秋吉回过头来对我说:“你有什么要对法王说的吗?”我跪到了上师的膝前,不知道为什么,冲口而出的不是早已准备好的话,而是:“上师,我觉得自己不够精进,上师能不能加持我以后更精进啊?”法王一开始并不作声,静静的看着我的眼睛几秒钟之后说:“会的。”简单的两个字,从上师的眼神里我却听到了更多,我听到的不是:“我会加持你的”,而是很肯定的一句“你会精进的”——从法王处得到的既是最真实的承诺,又是最殷重的嘱咐,如果你相信上师,就应该相信自己。

 

    短短的会面,每个人都向法王道出自己的问候、提出各自的祈求,只有二十岁的法王,眼神中有着千年老者般的笃定与明澈,嘴角始终微扬,聆听着每一个人心中的苦和愿望,而法王的回应永远简洁而清晰,没有犹豫决不含糊。这个时候无论是年过半百的比丘尼,还是初次见到法王、并不是佛教徒但为拍摄噶举满临纪录片而来的香港摄影师,都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法王的孩子一般,静静领受着他的祝福和教导。

 

    在四加行教授正式开始前,我与朋友们还一一拜见了法王的总经教师创古仁波切、法王的四大法子之一嘉察仁波切、来自智慧林的贡嘎仁波切还有法王的姐姐。而去年在满临法会上认识的朋友们,也在创古寺的各个角落陆续相见,仿佛佛子们从各方持明刹土赶来集会,法王的弟子们也在上师的感召下纷纷到此圣地重聚。正如阿尼秋吉对我说的:“你看这些一同听法的人们,虽然很多人我并不认识,但我们和噶玛巴之间都有着很深的因缘呢,以后当噶玛巴示现成佛,我们所有人一定还会在他的身边。”停了一下,阿尼笑着继续说:“哪怕那个时候我是噶玛巴身边的一只鸟,又或是一只狗儿。”是的,每见到法王噶玛巴一次,即使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获得成就的信心都会更加增上,紧随上师的决心也会愈加坚强。

    这次为期五日的“宗门实修法座”是由台湾化育基金会请法、法王慈悲应允而举办的。前来参加的多是华人团体,有台湾化育基金会、香港创古中心、美国福德海、台湾列些林佛学院等,还有就是像我这样个别报名的信徒。因为大部分的听法者都是华人,法王决定这一次用中文讲法,这在西藏历史上大概也是第一次吧,每个人都非常的期待。感恩于法王为藏、汉佛教与文化融合所作的种种努力,西藏与中国汉地是大乘佛教最为兴盛的地域,而佛教在其诞生之地印度反而逐渐式微,真心希望承蒙法王的福德力,这一次的法座,会成为佛法再度兴盛、长久流布的一个很好的缘起。

 

    终于等到法王正式说法的日子,主办方妥善地安排来自全世界的同修依次入场,整齐入座。一时间,创古金刚大学的大殿成为了庄严的道场,大殿正中供奉的释迦牟尼佛像俯视着怀着拳拳之心的人们,两束阳光投射进来,就连太阳光束中的灰尘都翻飞出喜悦的模样。这个时候人们开始轻声齐诵“噶玛巴千诺”。我闭上眼,观想八功德水前、如意树下,无量无边众生皆来集会,一声声呼唤着噶玛巴的名字——就像是用全部的生命在呼唤一个永恒的答案。忽然间在那个当下,我明白过来:“噶玛巴”不是一个单纯的名字,“噶玛巴”是一种信誓,因应了这世间的有漏与苦难而出现,所以从一开始就有着最勇毅的担当,而这担当的力量源自众生;“噶玛巴”是一个诺言,为了证明有情皆能离苦得乐而存在,所以始终怀着一种最坚定的喜悦,这坚持的指向便是诸佛。不知不觉我已经泪流满面,坐在我身边的来自韩国的比丘尼递来一张纸巾,而她的眼中也早已热泪盈眶。以后的每一天,在法王到来前,人们都会齐声唱诵“噶玛巴千诺”,而每一天都会看到感动的人们在频频抹泪。这泪水里或许是世世难忍的苦,因为知道噶玛巴是那个永远愿意聆听的人,所以絮絮说个不停;又或许是深深的感激汹涌而出,一如轮回海上小盲龟,幸得噶玛巴救度上莲舟,因而两眼淋漓不止。

    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交错,相信噶玛巴肯定已经了然。所以在三日后,恰逢元旦,法王给到场的每一个人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是一本圆满包含噶举所有上师名号的书。此书乃是由大宝法王亲自电脑输入编辑而成,而且每一本书中都有一个法王的亲笔签名。法王对我们说:“为什么要在书中签名呢,因为大家对我有非常大的期望和祈愿,我也觉得实在没办法满每一个人的愿,但是我希望通过每一个签名就是一个祝福,当我看着每一个签名就好像有无数个化身能祝福到每一个人,而且这祝福不是短时间的、短暂的,而是永远二六时中我的祝福都会随着这个签名、随着这本书跟随着大家。”法王还说到,签了这么多的名就好像是他化身出无量的他的样子,然后来祝福大家,还说希望他能够没有时间的限制,随时地照顾大家。最后法王还让我们顺序上前,他要亲手将这一本书送给每一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时光啊,法王真正的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他就是所有众生的无偏亲友,每一个人都永远被看顾、被祝福。

 

    除了为我们说法,法王还选择了一天中午带领所有僧俗弟子到鹿野苑内绕塔,每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欢喜异常。那一天,我和朋友们早早吃过午饭,准备好香、花、灯、烛来到鹿野苑内等候法王的到来。当法王来到塔前,我就只能挤在围绕在法王前方左右两边的人群里了。法王先是面向大塔领众礼拜。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如此近的地方,看着法王做礼拜,真真切切地被震撼着。当我看到法王缓缓地合十,缓缓地下跪,深深地俯下身去,再摊开双手以额触地,就在这一刻,我感到了“法”的分量,法王以他的一个最虔敬的姿态,向我们宣说佛法的珍贵与重要;当他慢慢地起身,慢慢抬头,将袈裟重新搭回肩上,我看到法王肩上荷担着的,是如来家业,是众生苦乐——这是殊胜的一刻,因为噶玛巴的勇气,我将拥有获得证

悟的勇气;这是重要的一刻,因为噶玛巴的毅然承当,我决定自己亦同样有着努力成觉的责任。此时回头

望向大塔,塔在阳光下显得光耀炽盛,愿将眼前的、胸中的炙热光明回向一切有情众生。

 



四、在灵鹫峰上俯瞰,于那烂陀前仰望

 

    一月四号,我和几位朋友先行到达了菩提迦叶,而法王要还在Sarnath的创古寺主持一场玛哈嘎拉共修法会,两天后才到菩提迦叶。趁着满临法会还没有开始,我和朋友们决定第二天到附近的灵鹫山朝圣。

灵鹫山(Gridhakata Hill,Vulture's Peak)离菩提迦叶并不太远,我们花1500卢比包了一辆七座位的吉普车,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灵鹫山脚下。我们到达的时候,山下繁茂的树林还隐在乳白雾气之中,恍恍惚惚似是人头攒动——是当年的大比丘众、诸大罗汉闻法欢喜,所以至今不忍离去吗?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那一年佛陀在灵鹫山的说法台上为诸阿罗汉开示一乘法理,于是有了《妙法莲华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一切大圣神通已达,其名曰……”那一天佛陀在此对大比丘众宣说了阿弥陀佛的深厚大愿,即为《佛说大乘无量寿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王舍城鹫峰山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并诸菩萨摩诃萨众,而共围绕。尔时世尊,即入甚深光明宣说正法三摩地。时观自在菩萨,在佛会中,而此菩萨摩诃萨,已能修行甚深般若波罗密多,观见五蕴自性皆空。 ”这一次佛陀进入甚深禅定,以神通力驱使观世音大士与舍利子作出一番对答,就是般若空性之总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随念这些殊胜的时刻,想象着当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佛世界,六种震动”的景象,我试图沿着当年佛陀的足迹拾级而上,也许能在天光大开之际,在途中照见,世尊眼里的湛然神光;或者当山风穿林而过,愿我能听懂那流布在虚空中的梵音、蕴藏在大化里的菩提。

    从山脚到世尊说法台,只需要步行不到三十分钟,可有谁知道,这也许是历遍无量劫的流转才值遇的一次照面啊!世尊,我们终于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虚妄幻相,终于能端坐在同一块苍石上,俯瞰同一片恢宏景象。而灵鹫峰上的说法台,其实方圆不过百米,但一花一世界,一尘中有尘数佛,我不能用尺子去丈量这曼达拉坛城的宽广,正如不能用凡庸之心去猜度众生在佛陀心中的分量。唯愿顶礼人天导师,释迦牟尼!

 

    离开灵鹫山,再驱车前往那烂陀寺,只有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下了车,我们一行八人顺着司机指示的方向开始往前走,竟越走人烟越稀少,直到看见一个指示前方右转乃玄奘纪念馆的牌子,才发现走错了。不过这也错得很是微妙,仿佛《大唐西域记》还不足以呈现玄奘的全部视野,于是一种血缘的力量在无形中牵引着,要把我们这一群远道而来的中国人带回那个“僧徒数千,并俊才高学也,德重当时,声驰异域者,数百余矣。戒行清白,律仪淳粹,僧有严制,众咸贞素,印度诸国皆仰则焉”的现场,去感受玄奘当年的欣悦与震撼。可惜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没能继续往前去纪念馆参观,而是回到了那烂陀寺。

 

    当看到那烂陀遗址前说明牌上出现的那一长串如雷贯耳的名字,简直让我激动不已。首先那烂陀座落于当年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北方,是舍利佛出生及圆寂的地方;那烂陀寺最初的兴建人则为著名的鸠摩罗笈多一世——帝日王;而那烂陀大学的创校历史,我算了一下,比耶稣出生为早,比牛津大学的创立更是早了700年;接下来介绍文里列举了一串显赫的名字:龙树、圣天、无着、世亲、法护、戒贤、寂护,他们是都曾在那烂陀寺任主持、或是在那烂陀大学任校长、教授的印度著名论师;还有前来求学的玄奘、义净也被列在了介绍文里。

    全盛时期,那烂陀大学内建有一座大型图书馆,藏书据说高达九百万卷之多,学生则达万人之众,他们分别修学大乘及小乘十八部、吠陀、因明、声明、医方、术数等,真的称得上是佛教史上最早的综合性大学。那烂陀大学象征人类在学术、哲学及修持仪轨领域取得的最大之成就。我想单单其名字就应该会唤起佛教徒深深的敬仰,尤其是大乘佛教徒,因为我们宗派的法脉皆可回索到此古那烂陀大学之诸阿阇黎。这些阿阇黎包括了:龙树菩萨(Nagarjuna)、莲花生大士(Padmasambhava)、护法(Dharmapala)、 无着菩萨、世亲菩萨、陈那(Dignaga)、法称(Dharmakirit), 寂天 (Santideva), 萨拉哈巴(Sarahapa)及 那诺巴(Naropa)。那烂陀的详细历史,简直 就是一部大乘佛教的历史,那烂陀大学千余年来所培养出的人才之多、学风之盛,不但在印度算得上是空前绝后,我相信就是在世界历史上,也非今日之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以及牛津、剑桥大学等可比拟。

 

    进入那烂陀遗址后,既没有导游也没有指示牌,甚至连游人都极少。我每到一处都忍不住自言自语:龙树的《中论》会不会是在这个房间里书成的呢?玄奘被赋予“大乘天”与“解脱天”称号时,一定是坐在这个地方被仰望的吧;而这一道阶梯又曾经每日被谁登临,是戒贤或是胜友?现在的那烂陀遗址纵然难免萧寂,也许只能用想象重构当年博学高才之士济济一堂的鼎盛光景了,但我宁愿相信,这是佛陀以及当年众大成就者们由始至终从未间断过宣讲的一课——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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