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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鳴鶴生平考釋

(2016-06-15 11:06:02)
分类: 余姚虞氏世族资料

虞鳴鶴生平考釋

虞鳴鶴,虞當之子,柳宗元《虞鳴鶴誄》以下全文錄,並適當收錄注文:

虞鳴鶴誄幷序。[1]

維某年月日,前進士虞九皋,字鳴鶴,終於長安親仁。旣克葬於高陽原,二三友生皆至於墓,哀其行之不昭於世,追列遺懿,求諸后土,申薦嘉名,實曰恭甫。乃作誄曰:

吳、虞之分,([孫曰]《史記》:武王克殷,封太伯之後為二國:其一虞,在中國,其一吳,在蠻夷。)爰宅上陽。([韓曰]僖五年《左氏》“晉侯圍上陽。”注:“上陽,虢所都。”今云虞宅上陽,未詳。)其後優遊,在越為鄉。([童曰]虞氏世為會稽人。會稽,越國。)延、詡輔漢,([孫曰]後漢永平三年,延為太尉。八年,為司徒。十四年自殺。延,字子大,陳留東昏人。順帝時,詡官尚書令。詡,字升卿,陳國武平人。)恢定封疆。東徙之賢,時惟仲翔。([韓曰]《吳志》:虞翻,字仲翔,會稽餘姚人。)曰預曰喜,在晉克彰。([韓曰]虞喜,字仲寧。弟預,字叔寧。翻之族也。)義篤斯文,有苾其芳。秘書多能,垂耀於唐。([孫曰]世南,字伯施,太宗時為秘書少監。)洎於漢陽,世德以昌。([孫曰]漢陽,沔州郡名。九皋父當,終沔州刺史。)毗贊尚父,([孫曰]九皋父當,為郭尚父從事。)休徵用陽。惟我先君,並時翱翔。洽主記室,([孫曰]郭尚父據朔方,公父鎮為記室,與當同在幕府。)蔚其耀光。實契伯仲,永永不忘。

漢陽元子,實紹其美。傳襲儒風,彪炳文史。克恭以孝,惟禮是履。譽洽於鄉,論為秀士。([童曰]《禮》:命鄉論秀士。注:秀士,鄉大夫所考有德行道藝者。)百郡之選,業於京師。昧沒騰藉,乘凌蔽欺。生之始至,則奮其儀。退默以謙,人悅而隨。名卿是挈,先進咸推。方出群類,振耀於時。禍丁舅氏,漂淪海沂。捧訃號呼,匍匐增悲。喪有幼主,禮或多違。熟徇於名,而不是思?投袂就道,乘艱若夷。竭誠喪具,申敬裳帷。萬里來復,祗祔於墓。遽不凌節,儉而有度。由其溫恭,守以貞固。行道咨嗟,觀禮興慕。復從鄉賦,煥發其華。克不再舉,聞於邦家。倚閭千里,歡詠斯多。姻族盈門,載笑且歌。君之不淑,名立志沮。慶歸其鄉,身終逆旅。生死已間,壽觴方舉。賀書在途,委骨歸土。哀歡易地,吊慶交戶。神胡不仁?降此大苦。嗚呼哀哉!

惟昔夏口,羈貫相親。([孫曰]鎮為岳鄂都團練判官,當為沔州刺史,故公與九皋相善。夏口,鄂州也。羈貫,丱角也。)通家修好,講道為鄰。旣冠於阼,思致其身。升於司徒,([韓曰]《王制》:命鄉論秀士,升之司徒,曰選士。)及爾繼年。([孫曰]貞元九年,公舉進士。)交歡二紀,莫間斯言。愉乎其和,確爾其堅。更為砥礪,咸去韋弦。今則遽已,吾其缺然。嗚呼哀哉!

誄行謀謚,惟古之道。生而無位,沒有其號。惟是友生,徘徊顧悼。爰用壹惠,幽明是告。溫溫其恭,惟德之經。先民有作,今也是旌。嗚呼恭甫,欽此嘉名。

誄文包含以下信息:一、虞鳴鶴虞當長子(元子);二、虞當曾與柳宗元父柳鎮在郭子儀幕府共事;三、柳宗元撰寫《虞鳴鶴的時間,當在貞元九年(793)其父柳鎮亡後(“惟我先君”),又在永貞元年(805)九月被貶邵州刺史之前。唯有這段時間,柳宗元在長安:先是禮部員外郎,然後在京郊藍田縣做了一陣子縣尉永貞元年(805)以後,柳宗元被貶邵州刺史緊接又貶永州司馬直到元和十年(815回到長安。

《誄》文能夠說明虞鳴鶴卒年的關鍵在“升於司徒,及爾繼年”及“復從鄉賦,煥發其華。克不再舉,聞於邦家。倚閭千里,歡詠斯多。姻族盈門,載笑且歌。君之不淑,名立志沮。慶歸其鄉,身終逆旅。生死已間,壽觴方舉。賀書在途,委骨歸土”。

柳宗元進士及第在貞元九年(793),世有定論。“及爾繼年”說明貞元十年春闈試士,虞鳴鶴亦中進士。徐松《登科記考》“貞元十年”條下,有“進士二十八人”,並注“是年試《風過簫賦》,見《酉陽雜俎》”。

貞元十年,柳宗元僅二十二歲,上溯興元元年(784)柳鎮任“鄂岳沔都團練使判官”,才十一年而已,遠夠不上《誄》文所說“交歡二紀(二十四年)”。或許我們應該這麼理解,虞、柳兩家在郭子儀幕府時期就已交好,柳、虞“交歡二紀”是指兩個家族的交往時間,而不只是從興元元年的“惟昔夏口”算起。

《虞鳴鶴誄》“終於長安親仁里”,而《唐第五琦墓志銘》:“以建中三年八月戊午終於親仁里之私第。”又《虞鳴鶴誄》“旣克葬於高陽原”,而《唐第五琦墓志銘》:“以其年九月己酉遷厝於高陽原之先塋。”因第五琦為虞鳴鶴之外祖,這兩處地名的同時出現,當不是巧合。即虞鳴鶴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在其母舅家中度過的。是時,進士的捷報已經傳達到鄉邦,故柳氏有“慶歸其鄉,身終逆旅”之語。

關於虞鳴鶴,餘姚及慈溪兩縣方誌多有提及。今據出土文獻及史料,可以澄清鄉土歷史的一些錯誤認知:

1、虞鳴鶴不是虞世南之後

虞當見於虞從道墓誌》《華嶽題表》,以及柳宗元《虞鳴鶴誄》《先友記》相關注文;其子虞鳴鶴,見於柳宗元《虞鳴鶴誄》《先友記》相關注文明、清兩季地文獻雖然對虞鳴鶴多有采錄,但皆出自柳文孫注。

近代書家朱關田在《唐代書法家年譜》中認為:“簡州刺史虞遜,蓋世基之子世南之侄即上譜隋符璽郎熙、宣義郎柔、晦之孫,是與虞沔州別一人。《姓纂》所記‘孫遜’,乃對虞荔而言。郁賢皓、陶敏《元和姓纂整理記》據柳宗元《先友記》、《虞鳴鶴誄》而定虞沔州為虞當,甚是。上引《姓纂》‘孫遜,郎中,歷沔州刺史’。郎中下必有脫漏。其‘歷沔州刺史’者,乃為虞當。以年代推之,三十年一代,蓋為遜之孫也。虞當有子名九皋,字鳴鶴,先父而亡。杜甫《贈虞十五司馬》有‘遠師虞秘監,今喜識元孫’云,虞十五司馬時代相近,或即其人。”[2]

朱氏之說謬誤不少:一是認為虞遜為“蓋世基之子世南之侄即上譜隋符璽郎熙、宣義郎柔、晦之孫”;二是認為“‘歷沔州刺史’者,乃為虞當。以年代推之,三十年一代,蓋為遜之孫也”;三是認為虞九皋(鳴鶴)或為虞十五司馬。

今結合《隋志》、新舊《唐志》及相關墓誌文獻,知虞遜為虞熙之子;虞遜(仕於貞觀至儀鳳年間)和虞當(仕於玄宗末及德宗時期)處於兩個時代,屬於不同分支的餘姚虞氏;虞九皋(鳴鶴)不是虞十五司馬,九皋進士及第,未及授官即亡。

至於《姓纂》“生茂世,孫遜,郎中,歷沔州刺史”的原文應該是這樣:“(虞荔)生茂世,(茂世)孫遜,(尚書工部)郎中,歷沔州刺史()。”其實,我們應給《姓纂》“虞氏”條設立這樣一條底線:即虞當不應該出現在“生茂世、孫遜”之後。

《唐虞從道墓誌》記載誌主葬於河南景李原(今伊川縣)又柳《誄》載虞鳴鶴“終於長安親仁里……克葬於高陽原”。[3]可以推定這些虞氏宗人已定居中原,沒有歸葬故土的習慣(包括虞遜葬於洛陽邙山)。就是說,在初中唐時期,這些標榜“會稽餘姚”的虞氏宗人,無論他們的出生還是死後,與“餘姚”有多大關係。

《唐虞從道墓誌》、《唐虞遜墓誌》、《唐虞秀姚墓誌》、《唐虞照乘墓誌》等屢屢出現的“會稽餘姚”,南北朝時期門閥制度(包括當時的九品中正制)歷史遺留僅僅體現了一個家族的光榮與榮耀。儘管唐代之科舉制度已有革新,門閥制度早已破壞,但門第觀念依舊出現在婚嫁、喪葬等世俗生活中。

2、虞九皋(鳴鶴)與慈溪鳴鶴的關係

今所見最早記錄“虞九皋”的地方文獻明萬曆《新修餘姚縣志》,[4]原稿的這部分內容已損,《虞九皋傳》記載了什麼,不得而知,但《縣志》目錄把“虞九皋”附在“虞世南”之下,顯然說明虞世南與虞九皋存在某種血緣。

光緒《餘姚縣志:“虞九皋,字鳴鶴,父當,為郭子儀從事,終沔州刺史,以信聞。九皋世其家,舉進士,溫恭孝友,為先進所推,官未達而卒。柳宗元哀其行之弗昭,追列遺懿,謚曰恭肅。”其下注:“柳宗元撰《誄》,參嘉靖《志》。乾隆《志》引《續文獻通考》:‘九皋舅氏没於海,奔喪扶櫬以歸,方舉進士而没,私謚恭肅。’[5]可知光緒年間重修《餘姚縣志》時,僅有嘉靖《志》,已無萬曆《志》。雖然如此,我們通過“參嘉靖《志》”後撰寫的《虞九皋傳》,可以看到明代對於“虞九皋”的認識,主要還是來自柳文孫注

天啟《慈谿縣》:“虞九皋字鳴鶴,其父當與柳宗元之父鎮同為郭子儀記室,及鎮為岳鄂都團練判官,當復刺沔州,兩家子同在宦所,故九皋與宗元幼相友善。及九皋論秀於鄉,升於司徒,與宗元交歡又二紀。九皋素有文行,大為當時人士所敬服,宗元常稱其‘傳襲儒風,彪炳文史,克恭以孝,以禮是履’。貞元間登進士,遽卒於長安親仁里,一時名流皆尊其行,而哀其亡,相與誄之,表曰恭肅。《誄》亦宗元所作。鄉人追慕不忘,遂以其字名其鄉,曰鳴鶴,至今人呼猶然。”[6]天啟《慈谿縣志》已把鳴鶴鄉的命名,歸於虞九皋。

又清徐兆昞《四明談助》“鳴鶴山”條:“縣西北四十五里。父老相傳:昔有鶴棲此山,一旦飛鳴沖天。(《成化志》)慈邑西北六十里。一云:唐元和間,虞九皋字鳴鶴,第進士,鄉人尊之,因以名其所居。一云:形如鶴,翅舒而喙張,有飛鳴之狀,故名之。(《曹志》)”其“虞九皋”條亦引《曹志》:“虞九皋字鳴鶴。父當,與柳宗元父鎮同為郭子儀記室。及鎮為岳鄂都團練判官,當復刺沔州。兩家子弟,幼相友善。九皋以文行稱,貞元中舉進士,遽卒於長安。一時名流乞宗元為誄。稱其‘傳襲儒風,彪炳文史,克恭以孝,惟禮是履’,相與謚曰‘恭甫’。其後遂名鄉為‘鳴鶴’者,以九皋字故也。”[7]

又雍正《浙江通志》:“虞九皋宅,《名勝志》在鳴鶴山,唐元和間虞九皋字鳴鶴,居此。”注:“天啓《慈谿縣志》:九皋,世南之孫,世南宅即在此。”[8]

《通志》所謂《名勝志》,及《四明談助》所引《曹志》,即明代曹學佺《輿地名勝志》,亦稱作《大明一統名勝志》,《四庫提要》稱其“是書由雜采而成,頗無倫次,時亦舛譌。又多不著出典,未為善本”1995年編入齊魯出版社《四庫全書存目叢書》。[9]

以上諸說雖有些小小差異,但所有虞九皋信息,基本没有超出宗元《虞鳴鶴誄》、《先友表》及宋人孫汝聽注文的範圍。而虞九皋與鳴鶴山的關聯,就目前文獻來看,主要來自於曹學佺《輿地名勝志》。案曹學佺之生卒年(15741676),其編撰《輿地名勝志》的時間晚於嘉靖《志》,故以為《名勝志》之“虞鳴鶴宅”, 或對嘉靖《志》及當時的鄉間傳說有所采錄。

成書更早的寶慶《四明志》,是在乾道《四明圖經》基礎上編訂,眞實反映南宋時期四明鄉賢對於“四明掌故”的瞭解。寶慶《四明志》中有三處與“鳴鶴山”有關:其一“梁虞荔墓在鳴鶴山,縣西北六十里,《梁書》云:荔會稽上虞人也,以博識聞舉宏詞,累遷中庶子,卒於官,歸葬此山”;[11]其二“定水寺,縣西北五十里,近鳴鶴山。唐乾元二年建,名清泉,世以為虞世南故宅,皇朝改今額,紹興七年更為禪刹寺”[12]其三“鳴鶴山,縣西北六十里,耆老相傳云‘昔有鶴棲於此山,一旦飛鳴,沖天而去’”。[13]

再索宋代乾道《四明圖經》、開慶《四明續志》都沒有虞九皋的相關記錄。又,元延祐《四明志》“虞荔”條下,袁桷注:“按舊志,慈溪縣定水寺,虞世南故宅,先越公以入政府恩奏為經院。今去寺里許,有虞侍中大墓,亡恙。寺舊有世南遺像,虞氏子孫多居鳴鶴,鳴鶴與餘姚接壤,而《九域志》亦言墓在鳴鶴,今鳴鶴去定水止十里,則定水山實總連鳴鶴山也,世南出為叔陳中書侍郎寄之後,陪葬昭陵,子孫皆居長安,遂以故宅為寺,舊志謂世南墓在定海,非。”[14]袁桷注文屢次提及鳴鶴,卻沒有論及虞九皋(鳴鶴)與鳴鶴的關係。

上引種種說明,遲至元代延祐時期(13141320),修志者尚没有把虞九皋(鳴鶴)列入“慈溪籍”,我懷疑以虞九皋(鳴鶴)命名鳴鶴的說法,大概發韌於元末明初到了明代中期,史地學者據柳宗元《虞鳴鶴誄》及宋人孫汝聽注文,把“鳴鶴”歸之於虞九皋,繼而想象出“虞九皋宅”,並忝入“列傳”及“選舉”之中

有了寶慶《四明志》“有鶴棲於此山,一旦飛鳴,沖天而去”命名“鳴鶴山”,再來看天啟《慈溪縣志》的“鄉人追慕不忘,遂以其字名其鄉,曰鳴鶴”,感覺後者的太不可靠

至此,我們對慈溪鳴鶴應有這樣一個基本認識:鳴鶴鄉是因境內鳴鶴山而命名的,與唐代虞九皋沒有任何關係;虞九皋籍貫洛陽伊闕,上溯其五世祖虞荷又定居會稽山陰,至於他們墓誌上的“會稽餘姚人”,僅說明鄉籍而已。



[1] 《柳宗元集》卷十一,第284頁。

[2] 朱關田《唐代書法家年譜》,第49頁,江蘇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3] 案:“親仁里”當是虞鳴鶴外祖第五琦私第,近年所出《唐故相國太子賓客扶風郡公贈太子少保第五公墓誌銘》載第五琦於“建中三年八月戊午卒於親仁里之私第,享年七十有一”。

[4] 《新修餘姚縣志》卷十六,第442頁,灣成文出版社民國72年版(明萬曆年間刊本)。

[5] 光緒《餘姚縣志》卷二十三,第539頁上。

[6] 《慈谿縣志》卷九,第477頁,灣成文出版社民國72年版(明天啟四年刊本)。

[7] 徐兆昺《四明談助》卷四十五,第15461549頁,寧波出版社2000年版。

[8] 《浙江通志》卷四十三,第243頁上,臺灣商務印書館民國75年版(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

[9]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七十,第1519,商務印書館民國28年版(萬有文庫本)

[11] 寶慶《四明志》卷十七,第5223頁上,中華書局1990版。商略案:此說有誤,《梁書》無虞荔本傳,而《陳書》以虞荔為“會稽餘姚人”。

[12] 寶慶《四明志》卷十七,第5218頁上。

[13] 寶慶《四明志》卷十六,第5207頁下。

[14] 延祐《四明志》卷四,第6182頁上,中華書局199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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