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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和阿诺德-施瓦辛格年轻时,一个在丛林里干掉无数坏警察,比咱抗日神剧里的战斗力不差,一个是打不死的钢铁之躯,不管地球毁灭几次,他总能轻松一句“我回来了”又出一部续集。现在垂垂老矣,史泰龙仍然在《敢死队》里演绎不死鸟的新传,施瓦辛格也在做腻现实中的州长后重新回到“终结者”的岗位。《金蝉脱壳》是两位老英雄在硬撼猛打之外的一次轻松邂逅,在这部电影里,他们动用的主要不是肌肉和拳头,而是智商和诡诈之术。
史泰龙演了个监狱的“试睡员”。只不过,酒店试睡员出入的是豪华楼堂管所,走哪儿都被人大爷似的供着,他却是总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监狱,想要重获自由唯有越狱。史泰龙做得非常好,穿监越狱如履平地,漫长的职业生涯从未失手。他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他有复印机一样的记忆力,他有艺术天才的想象力,他还有工程师般的动手能力,于是所有的监狱在他眼里都破绽百出,高墙铁壁从来不能锁住他自由的身躯。可是监狱系统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惦记他的人决无善茬,他这份刀头舐血的工作终于还是出现了意外。
施瓦辛格演了个谜一样的人物,时而憨厚,时而狡诈,时而朋友,时而对手,他的真实身份要到最后一刻才能揭晓,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影评人,我不打算在这儿戳穿他的迷阵。如果说史泰龙以脑力劳动为主,他以体力劳动为主--不断地被人打,不断地提供支持。能把阿诺变成配角的影人当世没几个,史泰龙做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更牛的是,他不但让阿诺配戏,还让布鲁斯-威利斯、李连杰、杰森-斯坦森、尚格-云顿等人在《敢死队》里挎刀相助。这肯定不是金钱的魅力所致,而是江湖地位或者说惺惺相惜在起作用。
美剧《越狱》是文人的越法,《金蝉脱壳》是武人的越法。文越狱靠头脑和运气,武越狱靠头脑和体能。文越狱必须给出令人信服的逻辑,有一丝瑕疵便是死穴,武越狱可以算无遗策,但如果实在有跨不过去的鸿沟,靠拳头和枪炮强行冲关也是允许的。影片的前半部分以文斗为主,不管是“消防车越狱法”,还是“聚光松螺丝法”,都是基于人之常情和科学常识的。影片的后半部分以武斗为主,有这么两个高高手在,如果只是文绉绉地对戏,导演也怕暴殄天物。我们在脑力激荡了一个小时后,看见了直升机和重机枪,继而枪声大作,火光冲天。
观众看动作电影多年,好莱坞的十五个剧本演变出了无数个子类型,越狱片就是其中的一个。向往自由是人类不灭的天性,用高墙关住梦想,再解放梦想,最能激得观众热泪盈眶。绝境脱逃最考验智慧和力量的游戏,大卫-科波菲尔的脱逃术始终令人心驰神往,越狱片的娱乐快感同样在此。还有就是善恶相搏,卧底无间,让技巧和机变有所依托。还有就是碧海蓝天,活死人墓,让观众有所发现后翘舌不下。
什么是商业片?观众得到愉悦,片商得到票款,双方带着愉快的心情拱手而别。《金蝉脱壳》有一个中式的名字,其实是标准的好莱坞商业片。两个加起来133岁的猛人廉颇虽老,尚能斗米斗面。看着他们身手矫捷,我们的青春似乎也在自然延长,这种感觉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