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的幽情,“魔法师”永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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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逗闷子 |
《黑衣女人》不是《黑衣人》,一字之差,大异其趣。《黑衣人》行走在科幻之路上,《黑衣女人》踯躅于灵异事件中。

《黑衣女人》是一部挑战影迷观影定势的电影。现代观众阅片无算,每一个人脑子里都翻滚着几百个剧本和几千个桥段,编剧们想跟资深影迷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着实不易,绝大多数片子都逃不掉戏到中局就暴露底牌的命运。创作者越是想飙个无人可及的高音C,就越可能落个声带撕裂,败兴而归。然而,《黑衣女人》居然做到了,至少在我这个一贯以猜中编导心思为荣、并且每每得逞的家伙面前做到了。
做到这一点,不是靠极尽繁复或者奔突到了人迹罕至处,而是因为它信奉极简主义:你觉得我这里必要抖一个枪花吧,我偏偏不抖。这就相当于你所熟悉的老王,半夜敲开你家的门,神秘地问你说:“你知道我姓什么吗?”你一定当时就懵了,绞尽脑汁地回忆日常的蛛丝马迹,想找出一个正确的答案,而断不会顺嘴说“你老人家姓王”。但是,他给出的正确答案就是:“我姓王”。
两口子吵架,话赶话进入斗争的高潮,气急的女人会说:“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98%的男的当然不信,而99%的女的也不会真的赴死。但万事总有例外,毕竟还有1%的女人就是那么刚烈。没错,《黑衣女人》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当你超级自信地以为女人只是虚声恫吓时,她却真的死给你看了。你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它就是这么简单。你老以为一定还有阴谋,但来龙去脉早早就奉于你的左右。你作为一个中国观众,坚信电影里“可以有妖,不能有鬼”,但来自伦敦雾气里的《黑衣女人》才不会尊奉中国人莫名其妙的律条。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出奇的设计,就是不加设计的设计。影片讲了怎样的骇人故事,布设了怎样的吓点,我不能透露。能说的就是,它用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电影语言,突然大作的声响,突然而至的死亡,突然飘过的面影,一次次地把人吓到。在超过3/4的篇幅里,故事情节似乎僵滞在原地不动了,但吓人的诡异镜头层出不穷。这种说到做到的朴素思路,不仅体现在叙事技巧上,也体现在故事本体中。周润发和叶倩文80年代主演的《灵气逼人》中,一直闹事的红衣女鬼在心愿得偿后,就乖乖地走了。这一次,英国古堡里的黑衣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说不饶恕就不饶恕...
《黑衣女人》的成本不会很高,外景只需要选好一处四面荒凉的孤岛式古堡即可,内景则尽可以在摄影棚里布置种种古怪。因为丹尼尔-雷德克里夫的主演,古堡夜戏总是让我想起《哈里-波特与密室》。哈里-波特长大了,魔法师的故事终结了,丹尼尔从魔幻世界回归人间。他所扮演的亚瑟·科普斯是一个年轻的律师,受雇于一个寡妇,前往乡村老宅处理寡妇的遗产。老宅是受过诅咒的,科普斯就此进入了灵幻世界。丹尼尔是一名世界级的童星,观众总是不希望童星长大,而当他们真的长大时,难免心生排斥,说人家“长残”了。这个新角色很讨巧,弱势但坚定,被动却不放弃,勇敢而又悲催,足以让老观众挑剔的目光软化。尤其是他在片中那场搏命演出:跃入沼泽之中,让污泥漫过头顶,已经跟虽然身世凄苦却不曾沦落尘泥的小魔法师截然不同。然而,悲惨的结局告诉观众:不管怎么努力,“魔法师”永远不懂黑衣女人的幽情。
这部电影不是好莱坞风格,而是英伦范儿。它不追求情节出新,要的是诡异的氛围和让人毛骨悚然的过程。它不像我们平常吃的讲究酸甜搭配、百味调和的菜系,而像走到了深山老林或者戈壁高原之地时,吃到的一块新疆烤馕或者喝到的一碗青稞酒,不是那么迎合、伺候着味蕾,但有股入口难忘的舌尖上的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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