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行——觉苟荀到伊图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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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
分类: 北疆岁月 |
莽莽兴安岭横跨内蒙古黑龙江两省区,其中内蒙境内的铁路叫牙林线,黑龙江境内的是嫩林线。说来有缘吧,我中小学都是在牙林线,然后到铁道兵连队参加修筑嫩林线。这两条铁路构成了大兴安岭林区的铁路网。
上中学时,班里有个喜欢搞恶作剧的坏小子叫二癞子,是通勤生,有一次他问“你家在哪儿?”我答“觉苟荀啊”。他故作惊讶状,“叫狗训了”?大家哈哈大笑。那时通勤生人多而且抱团,我是住宿生势单力薄,所以很生气但没办法。后来,我们却成了好朋友,下乡还在一个队,这是后话。
觉苟旬车站曾经是牙林线上最小的一个站,大概连三等站都不是,火车只停一分钟。它的前一站叫“大其拉哈”,后一站叫“喀喇其”,沿途还有“库布春、索图汗、库都尔”等,名字都是怪怪的,据说是蒙语。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站名的真实含义。现在,“觉苟荀”三个字在铁路列车时刻表上已经消失了。大概没有人会再记得它,但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为它保留着一块园地,那园地里,就是我童年和少年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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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觉苟荀是一个小林场,隶属于牙克石林管局伊图里河林业局。林场办公室是红砖房,其余的房子都是板夹泥干打垒。居民基本都是林业工人,铁道北是林场机关、商店、检修所,还有铁路工人居民区。铁道南是林业工人居民区,因为居民区中间有一条清亮亮的小河流过,所以居民区又可分河东河西两块。
我家在道北,紧邻火车站和贮木场。小时候每天都听着林业工人喊号子抬原木装火车,上小学的时候就在林场小学,一排平房,一个操场,操场中间秋千上悬挂着一段钢轨,敲钢轨发出当当的响声,传出很远很远,大家就上课了。
印象最深的是张庆恩老师,外号“老阴天”,听外号就知道是很严肃很严厉的人。记得我看《铁道游击队》小说,就是在他那儿借来的。在张庆恩身上,潜移默化地学到了一些热爱学习、不甘贫困、严于律己的精神。那时的小学同班同学,还记得姓名的有刘万平、阴连明、王炳乾、许辉、顾春来、赵灵艳、李红英、张桂兰、高炳云、赵玉玲、林桂兰、林玉玲……高年级的有高炳河、姜长民、杜少印、李学安,低年级的有张文成、朱广坤、宋成涛、马成、王意文、王亚琴……还有谁,还有谁啊???
我在辽北出生,在觉苟荀上小学,中学才走出去到了伊图里河。才知道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林场,不是每一座山山上都长着郁郁葱葱的落叶松和白桦林。还有兴安杜鹃和越桔——现在大名鼎鼎的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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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觉苟旬坐一个小时火车就到了伊图里河,伊铁中初、高中在一起一千多人,到处是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冲动。同一宿舍的有来自金河的高运生、魏善路;来自大其拉哈的周升昌、张武成;来自潮源的孙家明;来自牛耳河的姚志训、徐永发等人。通勤生除了前边说过的二癞子,还有宋长禄、张英丽、佟志远、杨忠义、姜永茂、张亚凡、王树鹏……
女同学?叫得上名字的更多了,漂亮的和比较漂亮的,这里就不一一点名了,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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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个月到伊铁中校园拍的照片,满目凄凉,野草疯长,不见人迹,徒增悲伤。
1969年7月4日,伊铁中学生第二批下乡,因为我是长子,于是报名下乡。母亲有一些伤感,父亲照例没有说什么,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于是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那一年17岁。
我们下乡是到内蒙阿荣旗图布新公社保国大队,伊铁中的学生坐了一列火车,浩浩荡荡啊。
说到下乡,眼泪哗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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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从车站到铁中的小路,还有路边的野花——好像野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