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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民众骂退的城管是“中国好城管”

(2012-09-02 19:5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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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近日,一段鼓浪女激辩城管的视频在网络上引起不小轰动,点击率和评论成千上万。视频中,当时现场的争执缘起这位女住户在围墙上搭盖的花台,被指为违章搭盖,因此城管、公安等执法人员要拆除,但遭到该女子拒绝,并引发双方争论。女子情绪激动地发表数分钟的言论,不断向执法人员发问,随后不久,执法人员搭乘电瓶车撤走了。女子的行为在网络上得到网友的许多赞赏;同时厦门城管不爆粗的文明执法,也得到不少肯定。(《海峡都市报》92

 

网友盛赞访女子舌战城管,甚至称其为“中国好声音”,并非完全赞同其行为和观点,而是因为她城管只知道欺负民众,痛批体制不保护公民财产人权的话语,击中了当下城管执法的某些普遍现实,借由微博这个平台,迅速形成了广泛的认同和共鸣感。更重要的是,在该女子的慷慨陈词之下,城管措手不及甚至略显呆滞的的表现,以及随后落荒而逃的窘境,与人们想象中的城管形象有着巨大的反差,极具戏剧效果。某种意义上说,网友是把该女子当成了反抗体制、反抗强权的一个符号。

 

但我想,当我们对该女子的雄辩而击节叫好之时,不该忽视,当下中国并不缺少这样的“好声音”,也不缺少敢于为自身权益而抗争的个体,缺少的是有节制的权力,在民众的抗议面前懂得退让的城管。虽然这只是人所共知的常识,虽然这是权力运行的一种底线,但我们深知,在暴力执法仍然相当普遍的现实下,做到这一点其实非常不容易。我们经常看到的场景是:当城管执法与执法对象发生冲突的时候,往往没有对话和宽容,有的只是对立与仇视,乃至于暴力与流血。如果说厦门女子因其权利的强势而获赞“中国好声音”的话,那么厦门城管则因其权力的弱势而成为“中国好城管”。

 

厦门女子一骂成名,相应地,厦门城管则收获了网友的各种冷嘲热讽,甚至可以想象,他们还会遭到来自同行的耻笑和非议。在一般的理解中,城管在“猫鼠游戏”中一直扮演的是“猫”的角色,如今沦为“鼠”,看上去难免让人觉得滑稽可笑。然而在我看来,这恰恰是对他们的最高褒奖。其实,所谓的强势和弱势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它既不应该是某种道德评价,也不是带有感情色彩的“面子”问题,而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价值命题。在一个法治社会中,真正强势的应该是普通民众,因为他们除了自己,没有任何资源,而政府和执法部门则必须是弱势的,因为他们已经很强势,拥有执法权等各种公共资源,所以面对民众的时候,他们要习惯谦卑和谨慎。唯有如此,权力与权利才有可能获得平衡,权力才不至于滥用,权利才能监督和约束权力。

 

微博上有一种观点很值得一提,有律师说,政府的良好服务态度有时候会以软弱的形式表现出来,政府部门过于追求“息事宁人”,可能导致一部分人得寸进尺,他们甚至会利用善良人们对丑恶现象的痛恨,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这种现象当然有,但根本无须担扰。一方面,政府部门“软弱”并不意味着放任不管,而只是转变为一种更为平和、理性的执法方式,另一方面,和整个权力之恶相比,这种个别的人性之恶对社会的危害要小得多,人性的不完美绝不是权力滥用乃至暴力执法的理由,应当这样说,先有谦逊的执法者,才有理性的公民,而非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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