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勒病了。一种叫“单核细胞增多症”的毛病,按他自个儿的说法儿,网球圈儿里有不少人得过这怪病,他这几个月参加比赛成绩那么次,就是让这个病给害的。太不幸了。要不是怕人家有嘛忌讳,我都想说希望他“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了。
不知道到底是自个儿才疏学浅,还是费德勒比一般人活得更金贵点儿,反正在听费天王给上这堂科普课之前,我是从没听说过“单核细胞增多症”的。一提容易累、消耗大,我顶多也就能想起糖尿病来,并且一度为自个儿能听明白个别拿腔作调儿的外籍华人张嘴闭嘴说的“甜尿症”,只不过就是糖尿病的串味儿说法儿而沾沾自喜过。至于说常见病,我能不打锛儿数得上来的,无非就是头疼脑热、咽炎脚气嘛的。总的来说,我基本属于那种医学知识比较菜鸟儿,一听“医院”这俩字儿,就EASY腿肚子转筋的那种俗人。
其实我还是爱思考的。比如说昨儿晚上,我就好一通寻思,是不是普天下有的是人单核细胞也增多着,只不过病友儿们不是费德勒,不用惦记着大满贯,也不可能活得那么小心在意,于是乎也就无须确切掌握自个儿的单核细胞,倒是增多还是减少还是万幸正好儿了。谁知道呢,反正要是搁我,哪天万一打蔫儿了,是保准不会上医院挂个号,让大夫帮我查查单核细胞的。省钱、省力倒在其次,瞧瞧咱各大医院天天应付的病人吧,真格的比球场的球迷只多不少,我是真怕让人家误会我属于吃饱了撑的无理取闹,赶上义愤填膺脾气急的大夫,再打110报了警,乖乖,后果不堪设想。
别看我絮叨了那么老半天费德勒的事儿,其实我可不是“费迷”,有关他得病的事儿,全是我认识的一个“费迷”告诉我的。说这事儿的时候,这个多少年如一日认为自个儿的自来卷儿头发,以及左边儿的鼻子眼儿像极了费德勒的大哥,口气老沉重呢,弄得我直担心,万一费天王缓不上来再退役了,他也得跟着想不开伤着自个儿。不过好在后来大哥提起丹田气,高亢嘹亮地又向我宣布,费德勒在致球迷的公开信里已经说了,自个儿完全好了,马上跟桑普拉斯打“世纪大战”也没问题了!天地良心,我记得大哥结婚那天收了那么老些红包儿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哪儿像这么变颜变色,看来往后我是不敢拿费德勒跟他找乐儿了,搞不好哪句话说得不妥帖惹了他,估摸后果还是个不堪设想。
不过后来我还是上网看了费德勒在三八妇女节那天,在自个儿的官方网站上,给球迷们写的那封公开信。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劲儿,真挺感人,比咱足球圈儿里某些正经不遭人待见,可自个儿还装蒜,牛哄哄端着的人强多了,也难怪中国的网球迷隔山隔水的,还那么喜欢他。嘿嘿,就是看到最后署名“罗杰”,好悬没把我乐喷了。罗杰,尽管说我早知道费天王叫罗杰,可我始终认为,自个儿对《谁陷害了兔子罗杰》里的那个叫罗杰的大耳朵兔子,比对费德勒更有认同感一点儿。
真是干嘛吆喝嘛,不知不觉的,我这又把话茬儿拐带到足球上去了。因为我平常写足球写得多,所以喜欢费德勒的那大哥,就总跟我抬杠,说哪天中国足球要是也能像费德勒那么有出息,那么光宗耀祖,他就倒戈改当中国足球的铁杆球迷。为此我老劝他,普天下像费德勒这样的高手儿只可能有一个,像刘翔、伊辛巴耶娃这样的成功范例,也注定了多不了,面对现实,他得辩证地看待中国足球的问题,得把对中国足球的所谓成功要求降低点儿。假比说一个厨师,没机会成为五星级酒店里戴高帽儿的特一级,把标准降低点儿,在街上卖盒儿饭,能靠着炖的肉、熬的鱼比别的摊儿香技压群芳享誉一条街,那也是一种成功。
可是眼瞅着大赛就要来了,国家队也好,国奥队也好,还有那个坐着电梯往下出溜的女足,真有可能小规模成功一下吗?我真没底气。所以为了保卫费德勒粉丝们吃得饱、睡得着的那份儿幸福,我还是宁可深深地祝福罗杰有病早看、身体健康,毕竟他带给粉丝们的得意,是给中国足球当粉丝的大家伙儿不可能尝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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