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一连气儿听说了两档子倍儿邪性的事儿。
头一档子邪性事儿,是我上午坐在一家洋快餐店儿里,一边儿吃着我“迟来的早点”,一边听旁边儿那桌的老大姐说的。那个老大姐,八成儿是哪个单位传达室的收发吧,她跟另外那个年轻貌不美的“小大姐”是嘛关系,我不清楚,也懒得猜,可她忽然提高了嗓门儿跟“小大姐”嚷嚷,我可听得真真儿的,她是这么说的哈,“邮局退给张科长的那封信,上头也不知道让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使老粗的笔写了三行字儿‘此人已死,请勿寄信,有事烧纸’,我的妈呀,吓得我都没敢直接把信给张科长送去……”后头老大姐又说了嘛,抱歉,我没听见,净寻思“有事烧纸”了,后脊梁直冒凉气儿,后来盯着眼目前儿的半杯凉咖啡,都觉着仿佛里头能蹦出来个阿拉丁神灯似的那种小人儿来,连抨击写字儿的那个“损人不利己人士”都没顾上。
第二档子邪性事儿,是电话里听我一个熟人说的。这个可怜的人,最近正大义凛然,外加哭笑不得地,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帮他的一个今年“五一”结过婚,后来离了的“瓷实朋友”,筹办盛大的“复婚典礼”。乖乖,那两口子半年来的拢共去了3趟民政局,俩人加一块儿前前后后领了4本儿结婚证、两本儿离婚证,这不是给民政局的同志找麻烦嘛!再说了,还盛大的复婚典礼,亲戚朋友喝这顿“折箩喜酒”倒是还用不用随份子啊?都是麻烦事儿。要让我说,就冲这两口子的烧包儿折腾劲劲儿,这回到底是破镜重圆还是破罐儿破摔,当下还不好说呢。
那么平常的一天,我就迎头听说了两档子不着调的事儿,可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记得头几年我还年轻几岁,多少端着点儿“愤青”架子的时候,但凡遇上没听说过、理解不了的事儿,我就爱不咸不淡地一言以蔽之“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要不就说“在不理解中加深理解”,只为造成让旁人闹不清我到底是明白还是糊涂的玄虚效果,现而今毕竟稍微上了点儿岁数儿,对这种哲理得要命的话,我自个儿倒是比过去能更明白点儿了。
咱就说刘翔,昨儿国际田联的“年度最佳运动员”评选网上投票投完了,男运动员里头,刘翔的得票最多,票数儿比排在第二的那个巴拿马跳远儿的萨拉蒂诺多出不少呢,倍儿提气。刘翔的票数儿这么一路儿噌噌往上涨,听说有的老外暗憋暗气想不通,觉着还是另外的谁谁谁更好点儿,当然了,仁者见仁没错儿,咱总不能使馒头把发牢骚人的嘴都堵上不是,问题还是那句话,“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谁让咱中国的人多力量大呢,随便拢点儿人心有灵犀地上网替刘翔投票去,他不排第一,那才叫见鬼呢。所以本着心平气和的原则,我很想宽慰宽慰那批小心眼儿的老外。
不过呢,这个国际田联的最佳评选,毕竟不跟“超女”、“快男”似的,老几位谁排第几,全靠劳动举国上下狂热的粉丝、粉条儿们破财投票,到了儿谁能当上这个年度最佳,还得那帮专业人士掂量。于是乎,我想劝劝那些比刘翔还热血沸腾的“翔迷”们,在国际田联操持的评审团,刘翔可未必有在网上那么老强的群众基础,这个最佳要是归了他,咱当然替他高兴,可是万一不归他,大伙儿也千万别着急上火、卷爹骂娘,真格的,成与不成,那都叫“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再说了,咱中国人向来大气,国际田联那朵儿“最佳男运动员”的花儿,到了该名花有主儿的时候,这个主儿真是刘翔就嘛也甭说了,万一不是刘翔,咱也凑一块儿拍拍巴掌,来个“名花虽有主儿,咱去松松土”的壮举,不是也能感动国际田联那帮人嘛。况且广告说的好,“实力铸就辉煌”,来年奥运会的时候,谁得了最佳也一样得规规矩矩地跑、规规矩矩地跳,不可能金牌儿直接就归了他。
说了半天刘翔得不得冠军都合理,忽然就想起那个叫“国际足球历史与统计协会”的地界儿,刚又尽职尽责地鼓捣了个最新的世界各俱乐部排名,山东鲁能排第214,直线儿比上个月出溜儿了悬点儿20名。咱不议论这个协会为嘛不多不少,前前后后正好儿排了250名,也不议论这个协会的头儿是不是板儿了不知道,在中国“二百五”是嘛意思,就说以鲁能为代表的中国足球,又让人家埋汰了一回,应该也属于“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吧。没准儿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有人替中国足球多总结出个“越出溜儿越合理”的规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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