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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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一滴泪老爷们一块吃百家饭 |
分类: 散文散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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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父亲打更,家里经常有一杆老式步枪,没事我就摆弄,一来二去我也会打枪了。 父亲打更每晚都要到连队的连部、场院、猪圈、马厩等地方转转,有时我也跟着去。 有一次,我和父亲巡逻,发现连队猪圈的一头小猪不见了。 马上报告给了连长,连长王德才说,可能被狼给偷袭了。 连长让父亲继续侦察,一有情况马上报告,把儿狼敌作为一次战役来打。 第二天白天侦察中发现,猪圈附近狼印增多,一定是狼们尝到了甜头,还想来赶猪。 父亲决定实施埋伏,伺机行动。 第二天的后半夜,埋伏中的父亲听见猪圈有叫声,月光下,只见,一只狼叼着一头老母猪的耳朵,一边用尾巴打猪的屁股,一边往林子里赶,其中还有一只狼殿后。 父亲紧随其后,冲着狼放了一枪,狼吓得放下猪就跑,父亲没有追,而是把猪圈了回去。 第二天我和父亲一起去巡山,在小东山发现一支狼被我们下的套给套住了后腿,狼好象不大,也就是个半大小子,也是,以老狼的经验,绝不会给套住。 狼在雪地里好象挣扎了很久了,栓铁线的小树周围的雪都蹬没有了,露出了枯树叶子。狼见有人来,先是低头嗥叫,之后就开始拼命地向人群扑,企图挣脱,但是一切努力就是徒劳的,它无论如何也挣不掉脚上细细的铁丝,他的后腿由于铁丝勒得很深,血液不断地滴出来,洒满了雪地。 父亲催我赶快回连队报告,我一溜烟跑了回去。 连长带着连队的一群老爷们,每个人手持木棒、铁锹,大镐,直奔向小东山林中。 狼此刻早已红了眼,准备一决一雌雄,大家与狠对峙,谁也不敢对这个家伙下手。 就这样僵持着,对这只垂死挣扎的狼一时毫无办法,连长对父亲说,让你家的狼狗“灰灰”上吧,“灰灰”高大威猛。 我知道,在一次与狼博斗中,“灰灰”在连队的狗群中该是比较狠的了,尽管受伤,还是在它的带领下咬死一支狼。 “灰灰”试图冲了一下,但是,狼一呲牙,“灰灰”就不敢冲了,只是在原地冲着狼直“汪汪”,不敢向前半步。 最后还是队长想出了办法,让父亲用枪结果它,但是父亲不同意,说一共才两发子弹,上次叼猪事件用了一发,而这发子弹是备作今后以防万一用的。 连长终于想出了一个点子,他用一个长杆子绑上套,慢慢接近狼,套在它的脖子上。 几个老爷们用力拉,狼在挣扎中无可奈何地倒下了,大家一拥而上,把狼给捆上了,几个老爷们把狼抬回了连队。 在连队俱乐部前有一个挂钟的老柞树,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狼吊起来,准备给狼活拨皮,连队的男女老少都来连部看热闹,男人们抽着烟,对狼指指点点,夸狼是一条好汉,和我一批大小的小屁孩,不时向狼身上打着雪球。我只是远远地看着被吊起的狼,不敢靠前,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敬畏。 连长把连队刀活最好的张屠夫给找来了,张师傅一脸横肉,家家杀猪都请他,他光棍一个,吃百家饭,睡一间房。 他冲狼树转一圈,之后,把刀送到狼嘴里,狼愤怒地盯着他,然后一下子把刀咬个豁口。张屠夫吃了一惊,他杀狼无数,还没见过这等凶狠的狠。 那天,连队每户人家都分得一块狼肉,那天晚上家家吃狼肉,东山上的狼可能闻到了儿狼肉味,一个晚上都在嗥叫。 连长来到我家,对父亲进行了表扬,临走时,摸着我的头,说,小子,狼肉蘸盐吃贼香,多吃点。 母亲烀好狼肉端上桌,母亲让我吃我没吃,一想到狼临死前眼睛里流出了泪,我心里就难受。 转雪域北国:http://blog.tianya.cn/blogger/view_blog.asp?BlogName=sihank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