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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灵
作为一个长在北国的东北汉子,可以说,一落地便与这银白世界结下了不结之缘。生与雪,伴与雪,死于雪。
即便这样,我也始终没敢动手写雪的受,好象这么多年,我尽管生活在这雪色世界中,却不敢动这圣洁的奶酪。
触使我对于这白色的精灵想写一写是在今年的3月10大雪这一天。
雪是有灵性的,我始终这样认为。有时发怒于千里之外,发疯于苍茫之间,有时恬静于寂野,温柔于树丫。
这一天,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对劲,在冬的天门即将关上最后的屏幕时,开始了大雪,好象早上还是清雪,我站在黑河我的办公室的窗外,算计着我能不能去北安。我决心走,匆忙间就上了去北安的客车,人算不如天算,雪不但越下越大,而且刮起了大烟泡。
今天你要去旅行,而且风雪兼程。
很快,车就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车打着急行灯,走得非常的慢。一车人有点后悔,都有点着急地向外看着,与我同坐的一个小姑娘说,昨天下了一天,我就没敢走,那想今天又下大了,我想,我也是这样想的,本来昨天走的,但午饭朋友送行时,说什么也没让走,说危险,别瞎扯了。
我第一次对雪的认识印象至今还有,那是我们家随父亲来到大兴安脚下,开发建新农场,那天,来到这片人际荒芜的大森林时,全家来时正赶上大雪,那家伙,那是相当的大,那时,不象现在有客车,我们坐的是大解放汽车,全家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没把人冻死,那时,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雪,森林、草原、河流、田野到处都是雪白的世界,轻舞飞扬的鹅毛雪片,轻轻打在脸上,有一丝痒,等下了车,我们每个人都变成了雪人。连队离场部有18公里,在一个很窝风的盆地里,周围都是大森林,有二十多户人家,我家是在连队的最东南一角,房前面是一片草甸子,有一条银蛇伸静静向远方,父亲告诉我,这是甘河,说夏天这里真美啊,出门就可以去抓鱼,那河里的鱼海了,一网上来,就和下饺子差不多,噼啪作响。晚上,草甸子里的蛙声十里,是一曲自然的大和唱,常了,没有蛙声相伴,根本就无法入睡了。
第二天雪停了,父亲让我们上山弄点烧火柴,我出门一看,这里家家不备烧柴,没有烧的了,上山抓一把,回来吹火就来得及。大森林就在房后,清晨,雪停,山静,万籁无声,我和我大姐好奇地向林子里走去,新鲜的雪原,只留下我们俩清淅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