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平/文

    一对老夫妻，晚年住进了养老院，两人相依为命，每天饭后互相搀扶着去散步，似乎行影不离。没有人认为他们不恩爱。当地一家媒体用大标题《最浪漫的事就是一起慢慢变老》报道他们的“恩爱事迹”，于是，两人被看成是爱情和婚姻的楷模。
    有一天，老头子被查出了肝癌，医生断定他只能再活半年。按理，在最后半年的日子里，两人会互相珍惜只剩下很短的婚姻，没想到，就在那一天，老头子从柜子里翻出了20年前写的一份离婚协议书，要老太婆签字。老太婆拿着那张发黄、破旧的纸，看了老半天，才知道老头子20年前就想离婚，婚后两年就不爱她了，之所以拖下来，维持着婚姻，是因为亲情和社会的关系。   
    老太婆不能理解，问他这是为什么，是一开始就不爱她吗。老头子说，爱情是真，结婚也是真心的，后来不爱也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头子一点都没说谎。
    老太婆更纳闷了，为什么爱情是真的，经过婚姻后就没有爱情了呢？老头子说，这个问题我考虑了20多年了，还没找到答案。
    老太婆问，那你为什么结婚两年后在我家人面前还表现得很爱我？
    老头子说，因为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还跟双方的家庭有关，我不能太自私。
    老太婆问，那你为什么在单位开会的时候，强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老头子说，因为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有社会的需要，我有时不得不作戏给下属看。
    老太婆问，那你退休前在电视上讲话的时候，为什么还说很爱我呢？
    老头子说，那是政治的需要，你没看见克林顿夫妇在电视上也很恩爱吗？为什么老克还会跟莱温斯基有恋情？
    老太婆问，年轻时我很漂亮，你经常说我是天使，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呢？
    老头子说，戴安娜不是大美人吗？不是天使吗？为什么婚后还要跟法国情人偷情？查尔斯王子为什么婚后认为这个大美人是魔鬼？宁愿去爱一个满恋皱纹的卡米拉？
    老太婆问，难道是我的错？老头子摇头。
    老太婆问，难道是你的错？老头子又摇头。
    老太婆最后问，那是谁的错？老头子毫不动摇地说，是婚姻！
    老太婆含泪说，都这么老了，你只剩下半年了，让我陪你走过最后的人生旅程吧。老头子还是拿着那张纸，老泪纵横地说，就是因为只剩下半年，我才敢拿离婚协议书给你签，否则家庭、社会、政治上的唾沫会先把我淹死，你就让在在临死前解掉婚姻这个紧抠咒吧，让我死得安宁一些好吗？
    老太婆终于醒悟了，她自言自语道：婚姻啊，是一道魔咒，会让天使变成魔鬼，却不能让魔鬼变成天使。
    老太婆终于签了字，但嘴里还是唠叨着：如果跟一个少女说，婚姻魔咒，打死她，她都不信；如果结婚20年后跟一个老太婆说，婚姻是魔咒，打死她，她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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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序：道可道，不一定是非常道

创作谈一：一波三折，《商道门徒》这样诞生

内容简介：《商道门徒》9月10日起新浪读书频道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