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询问李毅中局长:目前因自然灾害造成的事故灾难,已经成为影响安全生产的突出问题。如何吸取教训,采取有效措施,切实防范这类事故?
答:痛定思痛、深刻反思,感到确实存在薄弱环节,对可能影响企业安全的外部因素、周边环境等,没有像对企业内部问题那样重视。下一步一定要把防范因自然灾害造成的事故灾难,摆到安全生产的重要位置上来。国办提出了针对性措施:
从各级政府来讲,要提高防范自然灾害的系统性、严密性和主动性,建立健全灾害预防和救助体系,组织实现各部门联动、地企联合。
从相关部门来讲,气象、海洋、水利、国土资源等部门要提高自然灾害预警信息的及时性、准确性。
从生产企业来讲,既要抓好内部安全工作,还要对周边自然环境可能带来的事故隐患进行全面排查,落实防汛、防洪、防透水、防坍塌、防泥石流、防雷电等。
地震等极端事件预报后,立即通知相关省区市、转告辖区内各类企业提前做好防范工作。吃一堑长一智,非把防范自然灾害引发的事故灾难这件事做实不可。
我认为,灾害和生产的事故频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国的经济技术在快速发展,而现代化的管理机制跟不上生产系统的复杂要求。
例如,核电站在国外,当土建开始时,所有工作人员已经在计算机仿真系统里上班了。到核电站运行时,员工已经有“80年”的工作经历,经过了各种正常、非正常的运行和处置,如爆炸、泄露、火警等等的反复演练。而我们现在的不少领域的工作环节,也并不亚于核电站的影响,但是却远没有这样的工作条件。
我们要有参军到二炮的北大在读生高明这样的尽职尽业的员工,他是把许多参数和操作处置步骤都背诵下来。军人要适应战斗中的千变万化,而员工,在面对环境的安全处置中,不也是应当有熟练的技能和决断吗?可是,不仅企业没有时间和条件去培训,也没有培训的环境,存在的是狡幸心理。
第二,现在的复杂环境,牵一发而动全身。已经不是一个人的经验可以处置的问题了,是靠一个指挥环节来协调,对抗灾害。而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部门和单位为了少支出而放弃合或自扫门前雪。很难保证有足够的技术保障,这也就是当前的一种风险所在。(事例另说)特别是在跨越地域的灾害中,往往发生连锁反应,造成次生灾害。
第三,我们的社会环境是一片轻歌曼舞,灯红酒绿。过去的关键人员要白天、黑夜地学习、训练,特别是一线中层管理人员。而现实中,仅应酬和用餐的时间大大增多。
50年代,在北京市虎坊桥建成的大型“职工技术交流站”,气势磅礴。现在,已经几乎形同虚设。在工业化建设时期的投入,在困难的经济条件中,成效显著,影响了一二代工人(东北老基地也是如此)。而现在,10几年来变成常年家具展销大厅,现在干脆成为超市,岂不滑稽。
“交流站”代表的是一种寻求,一种目标、一种愿望、一种精神。仅仅追求利润,自然会弱化安全,也就不需求员工的知识和能力,一旦出事,无可收拾。
技术复杂百倍、培训学习弱化,能够不出问题吗?
第四,事故是动态形成的。民航曾介绍,安全如同六个轮盘,每个盘上边沿有一个小洞。当六个轮盘同轴安装,通常六个洞是难于对齐穿透光束的。但是,当六个轮盘运动起来,总有一个瞬间,一束光线就会穿过洞孔,这就意味着一架飞机坠落。而这六个轮盘,分别代表:飞机、驾驶、管理、机场指挥、气象(忘记一个了)。
其他企业也雷同,平时检查都没有问题,可是事故都是在运动、变化中产生的。例如,大桥塌陷就是水下的船只碰撞;也可能是超重车辆。还有火车货运大型设备,没有捆牢,在运输中移位造成重大事故。
此次,中俄联合军演。我军专列设备到达俄罗斯境内,人家的军官、战士一丝不苟地全部检查,每根缆绳、铁丝都不放过,反映出工业化国家的全民素质。
一句话,只有中国人改变日常饮食习惯,节省平日不必要的休闲用餐时间,电视台的莺歌燕舞不再每日晚上都吸引青年员工的眼球时,才是我们减少事故的开始。
——我的意思是说,每个重要企业年青的技术员工和管理干部都要有一段时间,白天黑夜的学习,才能胜任岗位要求。
——所谓重要企业,也是广义的,尤其是长途司机、出租汽车们,别说没有时间学习,几乎连睡眠时间都不够,还能够保证安全生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