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期待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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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这辈子做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在他的硕士毕业论文的最后写下的那一段话:感谢我的妻子和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使我在紧张忙碌的工作和学习中,充满了美妙的期待!
儿子出生在六月,这个有父亲节的月份。
那是老公最忙的一段时期,一边工作一边做论文,还要伺候我这个准妈妈。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那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生活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即将到来而满溢着幸福,一个男人,为即将成为父亲而期待着……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的那一刻,我在走廊里等着医生叫到我才能进去。同时还有几位准妈妈也在等,可只有我们家的准爸爸一百二十个不放心,扒在门框上,说些没用的话,满脸都是茫然。本来他是要陪产的,他的理由是:“这么大个事,你这个笨蛋一个人哪干得了?”可是,我却不得不剖腹产,“英雄”无用武之地,等在门外干着急帮不上忙,只能跟自己较劲了。
对于所有经过这些的爸爸来说,待产的那一小段时间——那在漫长的一生里确实是很小的一段时间,却可能是他们最长的等待。我想,他们那时候心里一定在喊:“两条人命啊!”和他的命紧紧相连的两个人,他怎能放得下?
他能放得下的,只有自己。
有个朋友,一直坚持不要孩子,说看着就烦。别人让他逗一逗刚出生的小宝宝,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冲着个小人儿做鬼脸、讨他的笑呢?妻子意外怀孕,他“被迫”成为父亲,儿子一抱到手上,他知道了,别说做鬼脸,趴在地上做狗叫他都乐意!
所以,在你真正成为父亲之前,对于这个角色所有的猜测、预言都不必做,你根本想象不出,当拥有了那个小人儿之后,你会变成怎样一个人。多年前崔健的一个专访中,他说,面对女儿,他只感觉“完了!你全完了!”这样一个引领我们二十年的“精神领袖”,只会在成为父亲的时候完全忘了自我,没了个性。
再看看我们家的这个爸爸,无论熊壮壮做出多么令人气急败坏的事,从没见他发过怒,任凭儿子怎样地“欺负”他,总是我在一旁打抱不平。也就是说,红脸白脸全得我一个人唱!只有一次,快两岁的熊壮壮依然会在半夜醒来折腾,精疲力尽的爸爸在深更半夜发过一句牢骚:“自从他生下来,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真的,直到现在,如果我出差了,他必须陪儿子睡,还是整夜睡不着。一会儿起来掖掖被子,一会儿盯着看看,自己的身体绷得紧紧,生怕压着他的宝贝儿子。
我说,他是在儿子出生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他这一生是为谁而活,为什么而活。生活从此变得那么明确,那么有盼头。
父亲的一生都充满着期待,期待新生命的降临;期待孩子长得跟他一样高,再超过他;期待孩子飞得高、飞得远;最后,却期待他能飞回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