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了4位工人，有一位施工员带着，他们干得挺认真，效率也很高。

这些年我很少看到工人干现浇水泥的活--是现场由工人将水泥、砂子和石料搅拌在一起的那种。一则现在大部分也都用现成的商品砼，不太用到现用现拌，除非很小的用量。二则，我们也很少去看那种建筑施工工地等需要浇注混凝土的现场。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对搅拌混凝土这件事，是留有深刻印象的。

我很小的时候，小镇上造房子大部分用泥土或者三合土夯筑，一部分用砖块垒砌，很少用混凝土。混凝土框架式结构的房子更是很晚才用。一开始用混凝土大概是用在浇铸柱子或者一些横梁，或者是浇铸地面。因为用得少，自然也就没有搅拌机的机械设备，基本上就是纯人力硬干。

相对夯筑土墙等活儿来说，搅拌水泥算是一件大活儿，兴师动众，严阵以待。活儿不但要技术，还很耗费体力。往往是选择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各拿洋锹，面对面站在已经按照比例配好的砂石水泥堆前，等到师傅一声令下，迅速有力地，你一锹我一锹轮流着将砂石水泥翻锹到另一边，一旁还有一个师傅领着水壶负责浇水。这样一堆沙石水泥要是足够大，可能两个小伙子还吃不消一干到底，中间可能会换人，直到一边翻完，再开始第二遍。

我之所以对这样的场景有深刻记忆，原因大概有两个。一个是我觉得两个小伙子你来我往，你一锹我一锹，配合默契，动作很潇洒，很有气势。在小孩子的眼里，当然看不到这就是劳动和谐的美，也体会不到充满男人味的阳刚帅气，但是，我就是喜欢看。另一个，说来很奇怪，现场的声音也让我着迷。其中有类似劳动号子的吆喝，你哼我哈，你喊我叫，不同声腔，不同声调，但是很有韵律，很有节奏感。同时，铁锹与砂子摩擦发出沙沙声夹杂其间，整个现场，就如同是一支乐队奏响一曲交响乐，很是好听，很是迷人，多少年之后，这样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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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工人们搅拌混凝土的动作与声响自然不复当年，几位工人也不年轻了，动作有点迟缓，全然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劲头，没有劳动号子，没有铁锹摩擦砂子的声音，现场有些闷。

但是，已经足够引发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