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的母校(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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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老照片。我们就读时,校门还是这个模样的。不过从里面走出来的倒不是这样的。
今天是母校金华九峰职校的五十华诞,我们都赶去了,还见到了许多毕业后从未谋面的老同学,相隔32年,从意气风发的青涩少年被岁月的刀斧磨成两鬓微霜的中年,当我们相互喊出对方名字的时候,我们不禁感慨系之,我们惊叹母校的变化,惊叹国家的变化,惊叹世界的变化,更感怀自己在悠悠岁月中早生华发,韶华老去。
当我们的车驶进校园后,天上密织的冬雨飘撒在我们的身上。一位女同学跑来为我们打伞,我们感激母校筹办校庆老师们想得周到,我们问美丽青春的女同学你是几年级的,学的什么专业。师妹很活泼也还有些羞涩,她说是刚刚今年入学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我问她,校庆高兴吗,她说高兴,来了那么多的人啊。
母校走过的50年几乎就是我们的年龄,上个世纪70年代有两年我们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是我们自己最青春的时光。不过我们那时候的母校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不光是校园。我们在校园追寻32年前曾经熟悉的模样。记得我们的食堂们有一口水井,好像那口水井的水脉很长,什么时候都不会枯竭。那时候学校根本没有自来水,学校专门有一个校工是从井里打水,那是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每天打水是个力气活儿,他很舍得出力,干活总是很欢势,可也有些脾气,要是我们平时用水有些浪费,他会很不客气地骂你个狗血喷头。不过,这样的光景如今已经见不到一丝模样。食堂早就拆了,如今变成了宽敞的餐厅,那口水井再也见不到了。只有那几棵茂盛大树好像还在,望着苍翠的枝叶,我真想靠近它,听它们讲讲过往岁月的点点滴滴。
还有操场,我们在的时候,刚刚破山铺成的,黄土坡颜色很鲜,可是晴天黄土飞扬,雨天泥泞坑洼,就在那样的场地,我们照样很快地运动。现在的操场都铺上了绿草,标准的风雨田径场,真有些羡慕那些师弟师妹们。
其实,最难忘的地方还是在寝室。那时候我们的寝室可是超大型的,一个班级一个大房间,上面没有天花板,甚至隔瓦的木板都没有,要是那片瓦破了,雨天漏雨,晴天日月入室,要是睡在上铺,看着缕缕月光,那也是不错的风景。不过这样看风景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受着煎熬。冬天冷,那是真冷,朔风挡不住,冰雪入梦来。夏天还凑活,不是特别热,老房子倒是有些阴凉,但是除了人,里面其它动物也很多,蚊子轻舞飞扬,老鼠到处乱串,最要命的是寄居在房梁上的小虫,有一种小咬最可怕,个子不大,黑乎乎的,什么不小心从房梁上掉下来,调到身体上,被蜇一口,火辣辣的疼,而且立刻生出一大片红肿来,几天消不下去。几乎每个同学都遭遇到这样的伤痛,这种小虫子成了我们男生宿舍的一大公害。
关于那间大寝室,还有一个难忘的回忆是一个喜剧。某天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很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不小心从床上落在地上,要是睡在下铺自然问题不大,我可是睡的上铺,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被,可是头先着地,而且是脸朝下,来了个嘴啃泥。第二天早晨起床,同学看着我笑,我一摸嘴巴,嘴唇肿起来了。男同学自然知道这嘴巴肿大的原因,女同学们却有些不解,不好问,只是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