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事如烟(连载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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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见到连海平,看着他打网球,并且与他一起吃了煲之后,肖美华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其间,肖美华忙着整顿出租车行业的运营秩序,整顿结束之后,又忙着验收检查,还要应付省里的抽查,忙得不亦乐乎。辛城一共有3000多辆出租车,分属100多个公司,从业人员复杂,多数是原先企业的下岗人员和来自郊区的农民,这些人的职业道德水平参差不齐,管理难度本来就很大,加上他们与出租车已经公司的关系也五花八门,有多种所有权关系,有的是租赁关系,有的是雇佣关系,有的是挂靠关系。政府职能部门所谓的规范整顿其实就是重新调整各种利益关系,而一旦涉及从业人员自身的切身利益,关乎公司的利润效益,谁也不含糊,有时候甚至会打破头,这样的工作自然难度很大,肖美华和她的同事们几个月来忙得连轴转。
肖美华是个工作很勤勉的人,以往一旦上了某个项目,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就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分心,她基本上心无旁骛。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工作是那么紧张,身心俱疲,可让肖美华感到意外的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忙碌了一天平静下来之后,肖美华的脑海里经常想起来的,却是连海平的音容笑貌。当肖美华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她很吃惊,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在夤夜进入自己的思绪,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辗转难眠,她说这怎么可能,这也不可以。让肖美华赶到有些不安或者是可笑的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男人产生好感,对象居然那么成熟的一个男人,居然还是一个高官。不过一开始肖美华对一市之长与平头百姓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是想象不出来的。
第二次见到连海平,还是在网球场。这次是连海平邀请肖美华打网球。接到电话,肖美华心里怦怦跳,她有些不相信连市长会直接打电话给她,而且还邀请自己打网球,对着电话听筒,肖美华开始推脱,说我不会,从来没有摸过网球拍。连海平说用一种不用质疑的口吻说,没有关系,你能行的。上次你见到的韩教练也来,他是辛城最好的教练,跟着他学,你很快可以入门的。
其实,上次看他们打网球,肖美华心里就有些动心了。她向连海平说的从来没有摸过网球拍其实是个谎言,在大学里她曾经参加过一期的专业培训,虽然那是公共课,而且是选修的,但是肖美华却是很认真,甚至置办了一整套的行头,包括球衣球裤鞋子和球拍,那网球拍是当年小威出道时用的那款wilson。当时学校的教练也看好她,因为她各方面的素质都不错,要是认真练一段时间,拿个省一级的专业奖项好像没有问题。不过,好事多磨,在一段时间的训练后,肖美华受到了伤病的困扰,严重的网球肘让她根本无法继续训练,肖美华无奈之下只要放弃,半途而废了。肖美华自己和教练都很惋惜,她买好的一整套装备也都送给了室友,以后肖美华自己再也没有动过练网球的念头,现在想来,其实一个氛围很重要,要是有人早点来撺掇她,也许早就重操旧业了。所以,连海平的提议让肖美华很兴奋,虽然口头上有些矜持,其实她心里早就巴望训练早日开始。
连海平是个心细的男人,那天等到肖美华来到网球馆,连海平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包括一套长短的耐克网球服,鞋子和一把最新款的wilson球拍。让肖美华感到意外又很感动的是,连海平为她选择的服装尺码大小正好,穿上非常合体舒适,式样和颜色也很合意。
韩教练的确是个很称职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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