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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2006年中国作家富豪榜,会写字的人都心痒痒。
日前,《财经时报》推出“中国作家富豪榜”,余秋雨以1400万元收入荣登榜首,二月河、韩寒夺得榜眼和探花,成绩分别是1200万元和950万元。分列四至十名的是苏童900万元、郭敬明850万元、唐浩明820万元、易中天800万元、郑渊洁780万元、杨红樱750万元、姜戎720万元。据榜单制作者称,数据来自由发行册数×定价×版税率(10%)而得的版税总收入,时间以十年计。这样的计算当然有一定的依据,但是图书的真实数据无法核实,加之一些作家的重要收入是影视改编,根本无法统计,因此该榜单并不完全真实。
“作家富豪榜”公布后,转载议论很多。就作家们的钱袋子而言,吸引人们眼球的其实是一个贫富不均的问题。横扫当今文坛,既有这样靠码字成富翁的幸运儿,还有仍旧一副穷酸样的邋遢文人。看看有钱的作家,那是真有钱,榜单中的老八郑渊洁据称是同时代作家中最早走入富人区的。闲暇之余,饲养了几条德国牧羊犬,还在京郊一个山青水秀的风景区盖了一座房子。他还是较早拥有私家车的作家之一,他的第一辆车上牌照时,北京私家车总量不超过100辆。当然最能烧钱的当属80后作家韩寒。目前坐驾已经换到第N辆——三年前他就说过,“我比赛用的车子是三菱五代EVO5。平时开的奥迪A6,大概是我的第五、六辆车的样子。”在回过头看看那些没钱的,那是真的寒酸,先锋作家洪峰挂牌乞讨,湖南作家黄辉自称因生活所迫,愿意被富婆包养。此等富豪大款与“要饭”和“卖身”作家不都是码字的吗?看看榜单上的作家趾高气扬,很滋润,再看看那些“文丐”、“文鸭”全无脸面全无自尊,那差距真的很大。
其实,平心静气下来想想,这也没有什么的。不就是两极分化吗?中国现实中的情况不也类似吗?富人愈富,穷人愈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虽然不中听,而且关键的是朱门酒肉臭常有,那路边冻死骨却没有—基本生活保障还是有的,但是作为一种现象谁也不能否认其存在。作家队伍是社会的一个阶层,其中结构也是千差万别,有聪明的,精神高尚行为光明的君子,撞了大运的,善于包装自己的,也有傻里吧唧的,精神卑劣行为猥琐的小人,倒了血霉的,一根筋的,有不同的人就自然应该有不同的结果,分个三六九等,闹个贫富差距也是正常。能够这样想想也是非常有好处的,那些赚了大钱的,不要飘飘然,不要忘记了自己的祖宗,要想着可能一夜之间你也会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重新摔成一个穷光蛋,而那些要饭卖身的,也不要散失信心,没准哪一天哪一块云彩开始下雨,普降甘霖,你自己那朵花儿开了,开得满城尽带黄金甲?所以,世事轮回,虽也说不准的。
对榜单议论很多的还有就是到底哪些是真正配得上作家美誉的,哪些是冒牌的。这个问题更不好解答。因为从古至今,作家就没有一个标准。说作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把塑造人类灵魂的重担交给作家,那是一种期望,哪个作家要是照着这个要求去做,恐怕很难实现目标。这个年代是五花八门的年代,要塑造怎么样的灵魂还没有弄明白,就如同没有图纸造飞机,那也太难为工程师了。要弘扬主旋律吗?那主旋律就如同风向是会变的,没准还没有等你把握清楚,还没有来得及动笔,这旋律就变了;要讴歌千古不变的主题爱情吗?这是什么年代了?在充斥婚外恋,满眼都是二奶的世界,要讴歌纯真的爱情还有什么意思吗?你说越是这样越要讴歌,问题是理想和现实的反差会让你措手不及的;要讴歌英雄主义吗?在这个时代,我就是英雄,别人都不是,你要是英雄,我就灭了你,谁还敢当英雄呢?
所以,我看榜单,最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要么是古老的,要么是最前卫的,古老的如品三国,说红楼,几个清朝的皇帝赚得让二月河连自己的名姓都不要了,那些从坟堆里爬出来的老人你怎么说都不为过,反正也不和你争论;前卫的韩寒、郭敬明、安妮宝贝也是人气飙升,还好那些靠身体,靠身体里的液体写作的女子没有上榜,不然真要晕倒一大片。其实,古老的和最前卫的都距离现实主流有很大的距离,那些古老得发霉的故事最多能够起个借古讽今的作用,那些最前卫的说辞用来骂人倒是最过瘾—在那场就80后作家到底水平如何的论战“韩白之乱”里,韩寒犀利张扬,而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白烨的回击就很有些乏力。尽管我们知道,在网络上的论战,等于是在韩寒的主场,韩寒占了些上风,却有些不武。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孔乙己。那个身着长衫,啃着茴香豆,懂得回字四种写法的读书人孔乙己是不是旧中国知识分子的标准像呢?那么,新中国,当代中国人知识分子的标准像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