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碰到了几位屠牛的当地人。

几个人正在一具紫红色的牛尸前忙碌着，牛的皮已经被剥干净了，整个尸体带着浓浓的腥臭味。屠牛者正熟练地用刀子分割着，我过去的时候，恰好一个人正在把一条牛腿割下来，刷拉刷拉几刀子，牛腿就已经掉下来了，动作非常熟练。

我连忙拍了几张照片，他们看见了我，都抬起头来笑着。同时伸出了手，原来是在朝我要钱，看来这里的人们已经逐渐习惯了商品经济，知道模特也是要收钱的。

可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只能拍了拍口袋说没钱。

一个年轻人看着我总是朝他笑，问我：“朋友？”

“朋友朋友。”我连忙点头说。

结果成了朋友自然就不收钱了。年轻人举起了他的屠刀，得意地笑着，让我给他照相。我们又握了握手，他们才放我继续上路。

等到我走回程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除了一个牛头被放在显眼的石头上、地上还有斑斑血迹之外，就没有别的痕迹了。

走过了大大小小的冰碛垄，再往前是一大片洼地，这片洼地就是扎嘎曲的源头，这片洼地实际上是冰雪和泥土、石块混杂而成的，上面还有着融化的空洞，这些洞大张着嘴巴，洞下就是流水，这些流水会合起来形成了扎嘎曲最初的水流。

站在洼地的这一边，已经可以望见对面的冰塔林，冰塔林位于绒布冰川的尾部，是一座座如同塔状的冰块，非常高大。从地理上讲，在山岳冰川的尾部容易形成这样的冰塔林，冰川在冰塔林的位置逐渐融化，形成流水。

但是，望见不等于走到。如果要走到冰塔林，自然不能从洼地走，因为会陷在冰里出不来，只能从旁边的山上翻过去。

另一个不幸的事实是：我的干粮掉了。这一点决定了此行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