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将于10月30日出版 这是部分章节
(2010-10-14 09: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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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维松中国音乐学院宋体教育 |
咬定青山
楔子
我喜欢与年长者聊天,沐浴在他们智慧与淡定的人生态度中,体悟数十年不懈的追求,也体悟关键处从容的放弃,体悟风,也体悟雨,体悟悲,也体悟喜。我的朋友中有年逾九旬的老翁,所以我认识八十岁的 董维松先生后,并没有觉得他老。不过,真要触摸他的八十年历程中的那些高山与流水的时候,我还是想到了季羡林先生《八十述怀》中的句子—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能活到八十岁;如今竟然活到了八十岁,然而又一点也没有八十岁的感觉。……而回头看呢,则在灰蒙蒙的一团中,清晰地看到了一条路,路极长,是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在这一条十分漫长的路上,我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路旁有深山大泽,也有平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风;有山重水复,也有柳暗花明;有迷途知返,也有绝处逢生。路太长了,时间太长了,影子太多了,回忆太重了。……
在采访董维松先生的那些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便是随着先生的重重的回忆,去寻找飘散在过去八十年岁月里的一个音乐学家的生命音符。时而高,时而低,时而激越,时而沉郁,时而一唱万和,时而孤独着四面楚歌……
董先生没有大红大紫过,没有呼风唤雨过,没有过高级职务。他的这些特点对于一个传记作者来说,是困难的。但对于中国传统音乐学来说,对于立志于创建中国音乐教育体系的中国音乐学院来说,董先生却与他的同时代人一起走过了一条不平坦的路,他的每一个足印,都踩在中国塌实的土地上,引发他的后继者们思考。
中国有没有自己的音乐学?有没有自己的音乐教育体系?如果说我们曾经有,那么现代中国的音乐教育体系在哪里?
董维松先生和他同时代的那些年轻的学者们,开始了努力去承担创立中国传统音乐学,创立中国音乐教育体系的重任。
遗憾的是,各种各样的运动打乱了中国建设的脚步,也打乱了中国传统音乐学、中国音乐教育体系建设的脚步,打乱了董维松们的脚步。风风雨雨中,中国音乐学院这面旗帜还在飘扬,而且飘扬得猎猎作响。
董维松先生的后继者之一、中国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谢嘉幸所长,非常珍视前人趟路的艰难经验与苦痛教训。所以,他在赵塔里木院长的鼎立支持下,为老一代音乐学家们立传传世,以利于我们走未来的路。
我正是为董先生的人生,为谢所长的胸襟与责任所打动,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开始了顺着董先生的记忆,重温中国现代音乐教育体系建设的漫长路程。
谢所长为我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他一再叮嘱:这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精彩的生命历程,都是中国音乐大厦的一块基石。他们或许不及中国音乐大厦上璀璨的明星,光芒照人,但是没有他们的努力,中国明星就不会产生那照人的光芒。他们是电源,是光源,是撑起明星的大厦,是孕育明星的温床,是中国音乐教育的底座。
谢所长说:我也教过不少明星,但我常常更为这些学师、学长骄傲不已。
既已开始,我想便只把这本书作为一个开始,顺着这些师长的生命足迹,我们一起触摸中国传统音乐学的创建历程。
2010年10月31日,董维松整整八十岁了。这本书算是中国音乐学院年轻一代学者对老者表达的敬意,对更年代的学子表达的殷殷期待。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中国音乐学院,是中国的音乐学院,更是中国音乐的最高学府!
当我正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由中国音乐学院承办的第29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暨第二届北京传统音乐节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时代给了董先生的后继者们以更多的机会,也给了中国更多的机会。与此同时进行的是第二届北京传统音乐节,传统音乐学的建设获得了新的契机。这两个盛事,董先生不是坐观其成,而是有欣慰,有祝福。他为中国音乐所付出的辛苦,结出了更多的硕果,八十岁的他,是幸福的,因为他播下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董维松先生的八十年,是怎样走过来的呢?
他怎样在自己的心中酝酿出了种子,又怎样开疆拓土,把种子埋在土壤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