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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05月19日

(2010-05-19 13:14:43)
标签:

边镇

小屋

雪花

窗帘

老屋

这是穷居所在的太行乡下中学  我在这里住了几年

 

2010年05月19日

    秋菊陪我度过了穷居的最初岁月,然后就消匿了。屋外飘起了雪花。有段时间,我的落满雪花的窗帘整日整日地不曾拉开,好像很害怕,难耐这边镇的孤独。与我同被发派的女伴来诉苦,说:“一遇天阴,我就只想哭。”——这话乍听似乎好笑。是幽幽的思乡的忧伤。

穷 

    初来边镇执教,先是借宿。个把月后,接到校方通知,我才迁到后院北面一排老屋的,这个最东一所新间壁过的穷居里来。
    搬家前两天,班里几个男孩给进行了一次不太精致的粉刷,那粗糙里把他们十八岁发现第一根嫩须时的惊讶都留下了。我久久地注目过这运刷之法,如同盯着那个年龄的自己,好象能勾起许许多多的记忆。
    “三六九,扬长走。”我遵循了这乡间流传着的谚语,选择了阴历的二十六日,迁居过来。
    搬家前一天晚上,班里几个女孩来为小屋做了一回细心的清扫,用白纸钉了齐肩的墙围,将男孩的粗心掩饰在了薄薄的纸底,却不能抹去而不留任何痕迹,还甭说在心里。
    那时已是深秋,边镇的家家户户的居室得靠火炉来取暖御寒。我的小屋也一样升起了火。屋外虽说日比一日的冷了,可小屋依然融融如春。我独爱的一盆秋菊傲然地迎霜而怒放了。
    搬家那天一早,便有几个男孩来,其时我已收拾停当,只是没有放炮,没有张贴对联。他们的到来,便做了这最后的两项工作。
    当三声爆竹炸醒了边镇的黎明,过往的娃们就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我特为自己这穷居拟写的楹联:
    “黄花一簇  今冬老屋不寂寞;”
    “短歌三声  明春嫩蕾多婀娜。”
    这写在鲜红的纸上,无疑给萧索的秋色平添了几分闹意。那横披用宽大的纸张贴在好不齐楚的门眉上,书曰:“就菊来”。
    那些日,我将盛开的九月菊精心地端到门前的阳光下,小心侍弄着,一不不离地守护。每遇有事外出,便拉开了窗帘,把它放在屋里的桌子上,承泽日光。然后把门牢牢地锁将起来。
    秋菊陪我度过了穷居的最初岁月,然后就消匿了。屋外飘起了雪花。有段时间,我的落满雪花的窗帘整日整日地不曾拉开,好像很害怕,难耐这边镇的孤独。与我同被发派的女伴来诉苦,说:“一遇天阴,我就只想哭。”——这话乍听似乎好笑。是幽幽的思乡的忧伤。
    隔壁住了的是一个年轻的大个,爱唱些时下流行或不再流行的歌。赶上他高兴的夜晚,我就可以欣赏到点播节目。只要我在这边喊出歌名,那边就飞出了他无伴奏的男粗音独唱。当然,听众只我一人。
    我虽不能唱,但常爱独自吟诗。吟诗持续的时间又长,大个有时听得不耐烦了,就咚咚地敲墙。墙敲过了,吟诗的声音依然没有低下去,我便听到他锁了门走掉的响动。
    老校长接受了我的建议,做了几个书柜。然后分我一个。将书齐齐地摆了进去,便有几个看客来欣赏。后来一位同时听到传闻,说我不爱借书与人,便来试探我,我却一口答应了他。他没有借书去,只是说别人的话信不得。不过,我私心里倒真的不乐意不论什么人来随便要求借了书去看。
    过年以后从京城买回两副挂历,消息一经传出,便有许多人来看,给他们从墙上摘下来,任他们品评了一番,便有几道摺痕和清晰的黑色指纹留了下来,我便抱怨自己不该把这么美的东西挂出来,糟践了。
    母亲托一位朋友捎了袋花生来,我便用以待客。有次一位同事带了他的孩子来,我便抓了把给他,不料这孩子倒三番五次地缠了他的家长来坐,以后没人带他,他自己也居然跑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放花生的柜子。
    有时从外面生了气,只要一踏进这穷居,就仿佛置身于自己的极乐的天地。反扣好门,前后两道窗帘挂个严实,开了红纸罩着的灯,小屋便融融的朦胧着叫人陶醉,烦恼和忧伤似乎减轻了许多。
    深夜无人来造访,我却在寂寞中沉入了梦乡,于是便有许多旧友相聚:欢畅又一夜。
    这小屋靠近厕所,便有人给冠之以“候厕室”,真有伤风雅,叫我异常扫兴。只不过想来啥事也不能尽美,便宽宽心,照旧乐于穷居。
                                1988·4·20  于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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