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权:老少三代“亲圪蛋”同台唱响“左权之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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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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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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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改鱼
67年前的5月25日,左权将军在率部突围时,为掩护战友血染辽县十字岭,成为抗战史上我党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将领。“左权”二字,因此成为这块土地的名字,也成为这里的人们生生不息的红色记忆符号。一句饱含深情的“左权将军家住湖南醴陵县”,总能直抵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左权县又是我国著名的“民间艺术之乡”,在这块土地上见风生长的左权民歌,唱红了刘改鱼、石占明,养活了向天而歌的几代盲艺人,也把“亲圪蛋”唱成了所有左权人共有的代称。
5月25日,一场由老少三代“亲圪蛋”义务献演的“左权之歌”经典开花调音乐会,在晋中市榆次文化中心举行。这是一台我们视线触及之处十分鲜见的纯民间红色主题音乐会,但组织者的意图却并不“民间”:让左权将军的精神和古老的民间瑰宝一起,朝向永生。
岁月冲不淡将军情
音乐会策划组织者刘红庆离开家乡在京发展多年,但是大多时候讲普通话的他,只要提及左权将军和左权民歌,难以克制的激动立即证明,骨子里他仍是地地道道的左权人。
2005年,左权将军诞辰100周年时,刘红庆写了一本纪念左权将军的书——《左权:一团奔突的火》。写完这本书后,刘红庆发现自己对左权将军和左权这片土地的热爱,比以往更加深沉和炽热了。他说,1942年5月25日,左权将军将他年轻的生命融化进了太行山,此后,无数生命在太行山上蓬勃生长。这个日子不论别人记不记得,在这块土地上生长的人都没有忘记的理由。
刘红庆举办这样一场音乐会的想法始于今年3月,之后便动手写报告,通过手机短信联系同乡,征求意见、寻求支持。一位左权籍同乡得知他的想法后,开口一句话让他轻松不已——“钱不是问题。”
老乡们的热情让刘红庆比以往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块土地上生长的人们,对左权将军和左权民间艺术瑰宝的真挚感情,正如同一株老树,根系庞大且深,每一根高举的枝头,都在期待新绿。
“歌王”“歌后”话传承
4月24日,在音乐会初排现场,记者见到了分属两个时代的“开花调歌后”刘改鱼和“羊倌歌王”石占明。
今年已经70岁的国家一级演员刘改鱼,在上世纪中叶,以她的经典演译,使得开花调成为在全国影响巨大的剧种,本世纪初的石占明,则被认为是吹响了“左权民歌复兴的号角”。
在刘改鱼之前,左权开花调没有独唱,而她十几岁时从民间一句句学回的《桃花红杏花白》《会哥哥》等,之后都成了开花调独唱曲目中久盛不衰的经典。作为我省十大优秀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之一,70岁的刘改鱼如今最大的想法就是,不要让前人口口相传的左权民歌在下一代失去原有的韵味。
2008年秋天,在晋中学院音乐学院开讲左权民歌的刘红庆找到她门上问:“如果有人想向您学唱左权民歌,收费吗?”刘改鱼坚定地摇摇头。于是,刘红庆在学院收编的“亲圪蛋组合”成员,便成了刘老师家的常客。刘老师对晚辈的演唱要求极严,一句外人根本听不出区别的“啊哈呀呀呆”,在她这里,有着左权县城附近和邻近河北一带,因“呆”字发音不同导致的正宗与非正宗之分。她说,所有的认真,都是因为自己对左权民歌的热爱,和对左权将军与左权这块土地几十年不变的深深感恩。
几年的军旅生活和大型演出历练,令石占明身上已经很难找出昔日“羊倌”的影子。虽然自称仍有三百多只羊由弟弟代放,但在全国各地有着众多“粉丝”的他,一举一动却是尽显经过大世面后才有的沉稳与淡泊。虽然他仍喜欢抽空“常回家看看”,乡邻们见到他也仍是一口一个“占明”,但事实上,此“占明”心里琢磨着的,已经完全不同于原先那个对着羊群才能把歌唱好的占明了。
离开大山和羊群的石占明,开始注意学习同行不同的演唱技巧,开始有意识地突出自己的演唱特色,也开始总结自己的歌唱经验,向比自己更年轻的左权民歌爱好者传授。年仅35岁的他,如今想得最多的,竟也是“传承”。他说:“现在我和一帮同龄人还唱得动,可50年以后呢?”这样的担忧中,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在左权县的大山里办一处“民歌教育基地”,让学员置身群山怀抱中,聆听近处远处的风声、鸟声、流水声。他说,那时候放开喉咙痛快吼出来的,一定是最真实的原生态。
“亲圪蛋”们齐上阵
5月25日晚8时,可容纳900多位观众的榆次文化中心剧院座无虚席。左权将军的巨幅照片,醒目地悬挂在台上。在由三代“亲圪蛋”共同演唱的《左权将军》歌声中,音乐会拉开序幕。
全场音乐会共分四个篇章,第一篇章“战歌赞太行”,由5首曾经在太行山广泛流传的抗战歌曲组成。久违了的《太行民兵》《红都炮台》,时隔数十年再次由刘改鱼、石占明、盲宣队主唱刘红权等人演唱,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个民族灾难深重的年代里,太行山人的战斗激情;石占明演唱,盲艺人配合的《大烟袋》,对“鬼子”们罪行的控诉中流露出的诙谐,令台下观众忍俊不禁;刘改鱼老师的经典——《土地还家》仍然韵味十足。
为了这场演出,原本正在分两队下乡演出的11位左权盲艺人,特意提前3天返回县城集合,对参演曲目进行了精心的排练。这个夜晚,统一着装、端坐在台上向天而歌的他们,给了观众最多的感动。刘红权的一曲《光棍苦》尚未唱完,台下许多观众的眼中早已是泪光闪动,张林庆和李永兵的开花调对唱结束后,观众的掌声经久不息,人们献上的鲜花,他们虽然看不到,但是捧在怀里仍是兴奋不已……
石占明当年初上首都大舞台时,曾一嗓子换来满堂彩的《高高山上一篓油》,再次令全场观众惊艳……
被称作“最新颖、最年轻、最靓丽”的晋中学院“亲圪蛋组合”,大多数时间都在为前辈们作伴奏,“欢歌漫山来”一节中,当这支组合的主唱弓宇杰惟妙惟肖地唱起从前辈那里继承过来的《二婶婶》时,台下观众纷纷发出赞赏声,露出会心的笑——这首正式舞台上早已难得一闻的民间小曲,没有了旧唱词的情色内容,仍然欢快如故……
演出结束后,现场的人们仍旧陶醉其中,演员与演员、观众与演员依依不舍的合影,竟持续了1个半小时之久。专程从北京赶来的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负责人、著名音乐理论家田青感慨地说:“作为左权民歌的爱好者,石占明和刘红权他们的歌,之前我曾多次在其他地方听到过,但是这样的状态和水准,今晚是第一次见。整场演出中,观众和演员的互动让我感动,掌声始终伴着歌声,不时响起会意的笑声,我真正地感受到,艺术家是人民的儿子,人民是艺术的母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台音乐会有着浓厚的山西特色、晋中特色、左权特色,我想,只有在晋中这块地方,它才会有如此的回响。原因就在于,这方水土养育的民间艺术,如今又在回馈给这方水土上的人民。”
音乐会策划人兼主持人刘红庆说,在太行山这块灵性的土地上绵延生长的左权民歌,是太行山人共同的语言,这些被称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民间瑰宝,和将军的精神一样,熔铸成了每一个太行人的生命。我们无法考证左权将军在太行山的日子里,是否听到过这些歌,但是,每一个人唱起这些歌时,无疑都会想起雄伟的太行山,想起左权将军,想起我们的家乡。左权精神和左权民歌,为太行山人的生命注入了与众不同的质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份幸运,也是一份责任。我们愿把红色记忆和歌舞基因糅合成不老的家园,温暖过去,照亮今天,引领未来!
本报记者 翟少颖/文 吴晓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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