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你的生日,都伴随着珠海秋日空气里弥漫出的第一缕清凉,好似在一年一年的提醒着妈妈:人生里有些事情,不能蹉跎,比如生日时给你写一封信。
还记得一同散步的某一个晚上,你说:“妈妈,我和你一样高了。”侧头看看你,蓦地发现我的目光竟然和你的目光是平行的,不觉心惊,风一般的少年啊!
少年——妈妈要逐渐习惯这个称呼,就像习惯于你成长的速度。
夜已深,翻出之前写在你生日前的每一封信,慢慢咀嚼慢慢回放,慢慢跌进幽深的时光隧道。
在你的十二岁以前,几乎每封信中我都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陪伴你成长的每一天都充实而又欢愉,你过得快乐酣畅我也活得没心没肺,用文字留下的那些回忆,今天再看时竟是不忍直视的美好。即将过去的这一年光阴,对妈妈来说实在太漫长,从不得不躺上手术台到不得不接受外公的离开,妈妈走过了人生中最辛苦的岁月,幸而,有你和爸爸一直在身边。
当人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会时常恍惚,会钝化触角,会忽视身边的人,哪怕是最亲爱的你——我的孩子。翻了翻这一年来的朋友圈,几乎难觅你的成长痕迹,心又是一惊,耳熟能详的那句话立马浮出:“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渐行渐远难道是不争的事实吗?可渐行渐远并非妈妈的本意啊!在你人生中的第一个轮回之年来临之际,妈妈要用文字认真留下你的生命绽放时——我不曾遗忘的——美丽。
12岁,年少正当时。木心先生在他晚年的诗《借我》中写过一句:“借我执拗如少年。”
呵!少年的执拗,彰显于言谈举止中,隐匿在举手投足间。
我会记得——
日复一日地沉浸在手工世界里的你,两耳只闻评书声,埋头苦刻橡皮章,产量及质量让我咂舌,你对手工创作的热爱和你对评书的痴迷一样,已是妈妈所不了解的世界,有一次忍不住把你的作品发给杨老师看,她由衷赞叹说:“逗逗太棒了!以后当个版画家~做一个有匠人精神的艺术家!”这个表扬妈妈一直没有转达,今天写在信里,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祝福。
开学前,你认真地制定寒假日本行计划表,认真请教元宝妈妈出行日本的细则,认真安排阅读各种攻略的时间,郑重告诉我:“妈妈,这一次你只需负责办证和买票,其他事情交给我吧。”……如此这般的执着坚定地去做那么多的事情,是为了邀请外婆和我们一起寒假出行。
有一天我们聊起进餐速度问题(你吃饭慢是我们家的餐桌老话题),我搬出坊间流行的用餐谨记20分钟法则:大脑判断人是否吃饱的时间约为20分钟,若进餐时间超过20分钟,大脑就会默认你已吃饱,其实你摄取的食物量是不够的……你很淡定看着我,不疾不徐:“妈妈你放心,我吃饱了,因为时间也被我吃下去了。”
我还记得,那天你带豆芽下楼去遛弯,回来时满脸痛苦,原来是被奔跑中的豆芽猛然绊倒在地,半边腿淤青渗血,从大腿到小腿都是伤痕,上药时哇哇直叫,却依然强忍着疼痛对豆芽说:“豆芽没关系啊~你是不小心的~不要害怕。”
……
一桩桩一件件,旁人眼中的行云流水罢了,可它们都是妈妈心中的吉光片羽啊……你动静皆宜的从容,你的体贴和细腻,你的善良和大度,你清朗目光中对生活的热爱,清晰了一个12岁少年的模样儿。
女孩儿的12岁,在古时被称为“金钗之年”,是可以绾发髻、戴金钗,甚至擦脂粉的年龄。妈妈也很好奇:属于你的12岁,也是成长的转折点吗?对于即将到来的青春期,妈妈似乎期待多过担忧。
某一天,于不经意间,发现你的微信名悄悄改了,“逗逗”变身为“寻梦”,头像照片是一个向着光明前行的女孩儿——好温暖的改变,就像妈妈一直坚信你有你所追求的人生,你渴望着用自己的眼睛打开看世界的窗,妈妈也相信你会有足够的毅力和韧性靠近你的目标,因为机会永远会垂青有准备的人,因为成长自我这件事情并没有捷径可走,就像学习很多时候真的不会快乐,但是通过努力学习而取得成绩时会给你带来满足和喜悦,加油孩子!
12岁的逗逗,妈妈还要很认真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爸爸妈妈看重的是学习过程中你的努力和收获,并非最终的那一纸成绩证明。走过四十载春秋的爸爸妈妈想和你分享一个观点:终其一生,我们都将努力成长。
在你的现在,我们会尽己之力为你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但不会因为在你将来的某一张不尽人意的阶段性成绩单否定你全部的努力,如果有那么一天——请记住——面对失败时,请为自己疗伤,给自己勇气,跌倒了还能爬起来是因为心里有执念,一直在充实自己的状态才是生命最美的状态。还有就是,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
明天是集体出行的日子,你的生日似乎从来都在路上,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迎来崭新的一岁,今年也不例外。幸福的孩子,让我们一起收拾行李,放飞心情,一起期待美好的旅行时光。
生日快乐,12岁的逗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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