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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

(2006-03-29 01:21:07)
分类: ◈我的随笔◈
   平淡的生活里,某一日会猝然而来一些特别的事情,就像今天,在持续了数十天的晴朗日子后,刚才还蓝蓝的天只一转身的空儿,一抹脸就布满了阴云,在酝酿了片刻之后,深秋的雨滴终于落了下来。
  街道转盘的闹市区,行人如织,或是几个人开心的同行,或是独自行色匆匆,高个儿的,矮个儿的,漂亮的,丑陋的,珠光宝器的,衣衫褴缕的……各式各样的人,象是在上演一出话剧,恰到好处、十分自然地挨个走过。有的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有的眉头紧蹙、一脸寒霜。很有些想去知道他们背后故事的冲动,而匆匆的人流,像是翻卷着浪花的急流,丝毫不许思绪有片刻地停留,刚刚看见的身影,一刻不停地就又被另外一个的所代替。
  淡黄色的、蛋圆形不知名的树叶,落了一路,在点点的秋雨中,沉默地装点着这个秋天最后的风景。
  午夜时分,在沉睡中醒来,听见外面有簌簌的下雨声,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个声音,是最熟悉的一种声音,然而,有时却也会闹出些误会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许是贪玩太久了的缘故吧,在热烘烘的火坑上香香地睡得正酣。恍惚中,听见了一阵沙沙的下雨声,半梦半醒间,感觉雨下得很大。原本要醒了,可是在这持续的雨滴声的伴奏下,像是一种催眠,更给人一种安全感,于是就睡得更踏实,不愿醒来。直到终于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睁开眼去看窗外,天亮晃晃的没有一丝雨意,干干的院子里也看不出来有一丁点下过雨的痕迹。而睡梦中那沙沙声依然不绝于耳,循声望去,原来是父亲正在炖过年吃的臊子,锅里发出来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次是父亲炖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是母亲操办,而且母亲的手艺似乎更好。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是在下雨天,还是偶尔碰上有人炖肉发出沙沙的声音时,数年前躺在热烘烘的炕头上听那个温暖的一个冬日的午后,就成了我内心深处最美丽的一份回忆。
  夜,像黑色的幽灵,无处不在。让人无处躲藏,却又难以触摸。翻一个身,膝上和腰间的伤痛依然明显。在自己一脚踩空,从那个台阶上一跤跌落下去的那一刻,没有意识到那个黑暗的角落有多深,双脚踩到地上时,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像是电影中被人踹了一脚的角色,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蹲在地上。想呻吟几声或是诅咒一句脏话来,大张着嘴却发不出来一丝声音!挣扎着,扶着跌落下去的那个台阶使自己能够站起来,让憋在胸中的那口气终于缓缓的吐出,才确信还能说出话来。扭转头,灯光被遮掩的角落里,一个蹲着的黑影,在冷静的欣赏着我那拟或是很精彩的一摔,饶有趣味的样子。试着能走动了,顾不上回头,只在心里默默祷告——乱子不要搞大了,别伤着了骨头。
  人在受伤以后,才会发觉自己原来如此脆弱,也才会深切地感受到拥有健康并非是自然的而是多么宝贵和幸运的一件事。也是在这个时候,人便最渴望得到一份关怀,特别是来自异性的。然而在大多数的时候,你却不得独自面对伤痛。像一个朋友说的:“这寒冷的冬日,你怎的一个人将那伤痛,擦拭”。宿舍里似乎冷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暖意,寒战一个接一个。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这样便会让身上的伤痛释放出来。
  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狼狈至极的自己在中巴车上,用那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手巾擦拭着不断从鼻孔渗出的血,顾不上注意车厢里有着一些什么样的眼神,血在不断地渗出。当那位美丽的一袭白色裙裾的女孩将一叠洁白的纸巾递给我时,一瞬间,我忘却了鼻孔那强烈的痛感。女孩下车走了,消失在了滚滚的人流中。像一朵洁白的云彩,在我来不及追寻的目光中飘向远方。我想,那应该是上天在我遭遇了一次不小的劫难后,安排来到我身边的一位天使,只那么淡淡的一次,却带给人一生的美丽!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四下里,黑得让人感到窒息,只有或远或近的一些窗户里,还透露出一些淡淡的灯光,为急急赶着回家的行人,照亮脚下的路。夜依旧那么幽暗,无尽的夜色里,不灭的,是心中的那一盏灯。灯光摇曳昏黄,却刺透了厚厚的夜色。
  夜行的人呵,不论夜有多深,路有多黑,有一盏灯,为你而亮!
   
     (从2002年11月14日发表于榕树下的帖子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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